隻要爺爺想她,她還會如往常去看他,難免會撞見,但她會儘量挑他不在的時候去。
傅司宴卻一點都笑不出,她的笑,多看一秒,都是折磨。
看著她毫不眷戀的背影,傅司宴喉頭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終於眼前發黑,一頭砸在車上。
失去意識前的那一秒,他似乎看到明溪回頭了。
他有點欣慰,終於,你願意回頭看我一眼了嗎。
可惜,明溪並沒有回頭,這隻是他的幻覺。
等傅司宴醒來時,人已經躺在醫院裡,是周牧送他來的。
幾天的不眠不休,加上氣急攻心讓身體機能下降,才導致他吐血昏迷。
傅司宴醒來後,就問“她來過嗎?”
周牧當然知道問的是誰,看著總裁顯露病態的臉,有點難以齒口。
“沒有。”
傅司宴不死心又問,“告訴她了嗎?”
“打過電話。”周牧老實交代。
“她說什麼了?”
周牧回想起明溪當時的語氣,“周助理,他不是在醫院嗎?我也不是醫生,你打給我不如打給顧教授有用,還有我們離婚了,以後傅總的事都不用通知我。”
周牧也不敢隱瞞,一字不漏告訴了傅司宴。
許久,傅司宴冷聲才開口,“出去!”
周牧帶上門,就聽到病房裡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能砸的幾乎都砸了。
他歎了口氣,心想這輩子都不想結婚。
明溪回到清水灣的住宅,整整一周沒有出門。
之前在醫院休息得並不好,可能是因為離了婚又回到自己的地盤,她每天隻吃一頓飯,昏天黑地睡了三天。
後麵三天她就開始處理必須做的事,先是跟林嫿說了抱歉,不能去她工作室工作了。
林嫿挺惋惜,還想挽回她,可明溪不是不想,而是心有餘力不足。
她的手能不能康複還是未知數,畫稿設計是非常需要手來協作的,需要大量時間和精力,她的右手再不能勝任了。
林嫿聽說她手受傷也體諒她,隻說以後如果她想再去。
明溪不想頹廢,開始在網上投簡曆,找合適的工作。
她找了兩家,一家是小語種翻譯,還有一家是大型的教育機構。
都是她目前能夠勝任的工作。
蘇念知道她離婚後,給她打了電話。
她之前一直被傅司宴安排的保鏢拒之門外,不讓她去看明溪。
等她找熟悉的醫生打聽,才知道明溪出院的事,連忙聯係。
明溪說想先休息幾天,一周後蘇念找上門,非要帶她出去慶祝。
慶祝的地點當然是選在酒吧。
蘇念喝的是烈酒,明溪早就出小月子了,就喝了點果酒。
酒過三巡,蘇念就開始抱著明溪哭,說“溪寶貝,你怎麼那麼想不開,竟然想跳樓,那狗男人他也配?”
當時蘇念聽那個醫生說這話時,心驚肉跳都不為過。
明溪不想蘇念擔心,如實道“我不是真的想跳樓,但那是能離婚的最快方法,我當時想,要是傅司宴不妥協,我就得換彆的辦法,沒想到他妥協了。”
“真的?”蘇念瞪大眼,幽怨道“你知不知道我事後聽醫生說你那會要跳樓,魂都嚇沒了。”
明溪淡然道“我才不會,他不值得。”
這麼一聽,蘇念開心許多,抱著她啪嘰一口,“我就說你一直都很堅強,怎麼會那麼輕易被狗男人打敗呢。”
“當然不會,我答應外婆會好好生活,就一定會好好活著,我也不會為了彆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所以你放心,就是他死了我都不會死。”
這時,她們身後一陣嗤笑傳來。
“女人,果然最會騙人。”
蘇念聽到這聲音,臉色一白,回過頭一看,果然是陸景行,身邊還站著傅司宴。
陸景行嘴角勾了勾,嘲諷道“司宴你看清楚,這就是你躺在病床上還念念不忘的人,一直都想你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