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沒什麼興致去做他們兩人秀恩愛的觀眾,淡聲道“不用,我有朋友。”
明溪眼底的訝異,沒逃過溫穎的眼睛。
她挽著男人的手掌,不自覺地用力。
如果眼神能化為實質,這一刻溫穎的眼睛,像是浸滿了毒汁的毒蠍子。
特彆是看到明溪那張像是剝開的雞蛋殼一樣,嬌嫩漂亮的臉蛋後。
那股子嫉妒的恨意,從眼底直達心底。
為什麼她懷個該死的孕,就把自己搞得這麼醜。
都怪肚子裡這個怪胎醜東西,吸食了她的美貌。
還有麵前這個賤人,一雙眼睛含情脈脈,就是故意出來勾人。
可明溪現在根本就沒有彆的想法,也沒心思想彆的。
特彆是當她看到,男人並沒有推開溫穎,兩人相挽和她對立後,心裡隻覺得惡心和反胃。
上官景羨說上次呦呦和紅姨的綁架案調查受阻,好不容易找到跟歹徒有瓜葛的混子,還沒來得及審問,就被律師帶人來攪黃了。
後麵,就再也找不到這個人了。
順藤摸瓜,他查出那次的律師,跟傅氏有關係。
其實明溪心裡早有定數,當初綁架案溫穎絕對參與了。
不然文綺怎麼會知道綁架犯所在的地點?
肯定是她答應了溫穎的條件後,得來的交換。
現今,她見不到文綺,綁匪的線索又中斷。
明知的壞人,能夠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全是托了旁邊男人的福。
倘若他不想,是誰也彆想動他保護的人分毫。
不適感堆積起來,明溪臉色蒼白地想離開,卻被溫穎伸手攔住。
“明小姐,上次在你那定的禮服,我中午時已經確認了效果圖,你收到了嗎?”
明溪沒想到她突然提起這事。
當時溫穎付定金更多是為了羞辱她,所以回去後,溫穎沒有確認效果圖,也沒有其他回複。
這事便被擱置了。
如今這個羞辱變成真的了,溫穎怎麼可能放過她。
她故意說道“婚紗我去年就定製好了,你就給我做兩件便服,留著蜜月時候穿,還有呀,給我先生也做兩套,可以嗎?”
明溪聽了有些發怔,第一反應就是看向男人。
她不信男人不明白,溫穎讓她去做這個衣服,隻是為了羞辱她。
溫穎也轉臉笑眯眯看著傅司宴,說“司宴,明小姐設計很不錯,讓她幫你做吧。”
傅司宴眸底一片冰涼,話到嘴邊突然轉了口,淡淡道“這些瑣事,你決定就好。”
嗬
沒有意外。
她不該抱有希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火鍋店裡的恒溫空調壞了。
明溪覺得藏在衣服下的毛孔都立了起來,冷氣入侵讓她感覺到五臟六腑都不舒服。
既然如此,他們做得出,她為什麼不能。
送上門的錢不賺,是傻子。
她眸光坦蕩回看兩人,沒有一絲躲避道“可以,稍後我安排助理跟你約時間。”
“不打擾二位了,用餐愉快。”她甚至露出了一絲微笑。
說罷,抬腳往前走,沒有半分停留。
溫穎不知道還想說什麼,竟然又伸手去攔,卻被傅司宴一把拽住。
在看到傅司宴拽的是她的手後,溫穎瞬間就乖覺了。
臉上還露出甜甜的笑容,很想明溪能回頭看她們一眼。
但明溪邁出的腳步從容堅定,沒有半點要回頭的意思。
溫穎失望極了,但很快又被彆的情緒填滿。
她的手正被男人緊緊握著,這是多大一步突破啊。
就連她剛剛鼓足勇氣,也隻是敢虛虛挽他的手臂,不敢真的碰到。
“司宴”她柔情款款地叫他。
男人雖然握著她,卻並沒有看她,一雙漆冷的深眸,緊緊盯著前麵。
前麵明明空無一人。
正當溫穎奇怪時,很快,她就不能思考了。
因為男人的大掌正越握越緊,溫穎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被捏碎了!
得意的臉,一瞬疼到變形,驚聲痛呼,“司宴!”
男人目光沉靜,仿佛沒聽到似的,那雙手像是鐵鉗,攥得溫穎豆大的汗從腦門滴下,臉色也越發扭曲難看。
“司宴。”
她幾乎要痛哭出聲,哽咽道“好疼,鬆開。”
傅司宴這才垂眸,冷冷回應一句,“有人在拍。”
但手上的力道是一點沒減去,拉著她,健步如飛。
溫穎瞬間不敢哭了,努力擠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
但手真的太疼了,五個手指擠壓到變形,要被廢掉的感覺。
她有苦難言,卻還要極力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終於,到了包房內,房門關上的瞬間,男人一把甩手鬆開。
溫穎踉蹌著扶住椅背,眼淚啪嗒啪嗒就落了下來。
右手的五根手指已經痛到失去知覺。
男人站在原地不動,頂上死亡光線打在他臉上,那張臉依舊英俊不凡。
隻是那表情,對現在的溫穎來說,像是索命無常。
她周身的寒氣都被逼出來,看男人一眼,就有站立不穩的感覺。
傅司宴垂眸,很低很啞的聲音“溫穎,很喜歡玩花樣?”
溫穎心狠狠一跳,極力抑製心虛,麵色如常道“司宴,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傅司宴見她裝傻,眸色愈發變冷,“我有沒有讓你不要招惹她?”
溫穎心底酸氣四溢,委屈道“我沒有我剛剛隻是見到有記者蹲守,才去找你,我真的不知道明溪也在。”
而且她不過就問候了幾句,怎麼就叫招惹了。
“不知道?”傅司宴冷冷扯唇,“不知道,為什麼不好好管住自己的嘴巴?”
“你真的誤會了,我是在之前有跟她定禮服,準備出遊穿,因為一些事擱淺了,這次覺得正好可以用上,才會”
“啊!!!”
溫穎話還沒說完,突然捂住臉,尖叫起來。
“啪——”
一個瓷碗擦著她的臉,狠狠摔在玻璃轉盤上,發出‘嘩啦’的碎裂音。
“收起你的小心思。”
傅司宴根本不想聽她說話,唇角掛著冷笑道“這個交易,你不想再繼續,現在就可以滾。”
溫穎表情瞬間變了,慌張的就想去扯男人的胳膊。
卻在快觸及到時,在想到剛剛的疼痛後,又怯怯收回手。
她知道在這個男人麵前,辯解和眼淚通通都沒有用,索性就不再裝了。
“司宴,是你答應給我一個婚禮,那麼婚禮前我捍衛我的主權,有什麼不對呢?”
她一派自得的表情,臉色轉變之快,讓人咋舌。
這才是真正的她。
“再說,作為交換,我答應會讓查爾斯家族解除對明溪的追殺,還會在婚禮後幫你找到解藥,這些條件不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