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在路邊還沒站定,就見一輛邁巴赫停下。
車窗降下,男人英俊的臉露了出來,麵上沒什麼情緒,隻是冷冷淡淡說“上車。”
那語氣很是紆尊降貴。
明溪不知道自己今晚怎麼這麼倒黴,總是遇上他。
外麵更深露重,她出門穿的不多,這會鼻尖都凍紅了。
玉色的臉上一點紅,更顯得麵容楚楚。
“不用了。”
明溪當作與他不熟,徑直往前走幾步,前麵就有個公交站台,隻是公交已經下班了。
不過,公交站台有監控,比較安全。
所以,她準備坐在那等司機來。
那輛邁巴赫就這樣跟在她身後,也遊到了站台。
明溪坐下後,男人直接下了車,幾步走到她跟前。
“上車,還要我請你?”
上次碰到時,男人從頭至尾沒跟她說一句話。
這次身邊沒有溫穎,他倒是能多跟她說兩句了。
明溪不是那種被冷待後,會挾私報複的人,而且以他們現在的關係,也沒必要。
她拒絕道“司機已經過來了。”
沒想到男人不依不饒起來,薄唇冷啟,“今晚這裡很難來車,你準備在這坐多久?”
“沒事,應該不會很久”
話音未落,明溪覺得手臂一陣疼痛,男人捏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扯了起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扯得恰巧就是晚上明溪挽著裴行之的那處。
“你乾什麼”
明溪隻覺得莫名其妙,要撇清的是他,現在又來這套,是做什麼?
扯了兩步不方便,男人乾脆就攔腰把她抱起來,塞進了車裡,然後自己也進去後座。
他剛坐下還沒坐穩,迎麵就是一陣風聲。
“嘭!”
一個包砸了過來,男人側頭一避,砸到了車玻璃上。
車子已經啟動,明溪怒目相視,“傅先生,麻煩放我下車。”
兩人現在已經是陌路的關係,而他也即將要結婚,明溪不想犯一些不清不楚的錯誤。
坐一個有未婚妻男人的車。
傅司宴眉目冷淡,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裴行之,不適合你。”
明溪知道了,他是以為行之哥在跟自己以男女朋友的名義相處。
但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是他親口說不要她了,玩膩了她。
也是他昭告天下,他要結婚了。
現在來說這些,不覺得很可笑。
她抿唇不語,連解釋的慾望都沒有。
傅司宴像是有備而來,拿出一疊文件丟在她手裡,說“他們家在北境島算是第二大勢力家族,族裡的子孫輩都擔負興旺人丁的重任,每人都必須娶四個以上的老婆,你能忍受?”
明溪擰著眉,沒想到他還去調查了行之哥。
裴行之和哥哥交好,如果不是人品信得過,哥哥不會起把自己介紹給他的心思。
況且行之哥也一直想要脫離北境島的家族,獨立門戶。
隻是這些沒有跟男人解釋的必要,而且她也並沒想過要再嫁人。
“說完了嗎?”明溪看都沒看那些文件,表情淡漠道,“說完就請讓我下車。”
傅司宴捏了捏紙張的一角,手背上有青筋暴起,冷笑道“這你都不介意?”
明溪不想跟他說話,“我相信行之哥的人品。”
“這個男人不行。”傅司宴堅持己見道。
“傅先生,你現在是在做什麼?”明溪真是不理解,好笑地問他,“在給前妻挑選伴侶?”
傅司宴表情變了幾許,低沉道“夫妻一場,不想你誤入歧途。”
明溪隻覺得諷刺,“傅先生,你多慮了,我不是除了你就沒人要了,但我是個成年人了,有自己的選擇能力,也有明辨是非的本領,我既然選擇了,便會相信對方。”
“而說到歧途,你才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大的歧途。”
她三番兩次都栽在這個男人手上,已經吃足了苦頭了。
相信再不會有彆的男人,能叫她如以前那樣傷心了。
傅司宴神色森嚴,眸光充滿侵略,“你是非選他不可了?”
明溪實在不想跟他廢話,“我的事不勞傅先生費心,麻煩現在就把我放下車,我不想招人誤會。”
畢竟,這男人即將成為有婦之夫。
她不想再跟他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傅司宴冷睨著他,說“你以為他溫文爾雅,但生活在那種野蠻家族,手上怎麼可能乾乾淨淨不沾血,他想要換個地方生活,但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他是裴家人,包括這些蠻夷之事被揭穿,他想要在一個地方立足有多困難?”
“這樣的話,他還會選擇回北境島自己的家族去,到時候一樣逃不了要三妻四妾的宿命,你就這麼願意,跟那麼多女人同享一個丈夫?”
明溪沒想到他說了這麼一長串,在人背後私議彆人的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況且這個男人一直帶著偏見,說彆人的壞話。
“這是我的事,哪怕選擇錯誤,也是我自己種下的苦果,我自己就能承擔。”
傅司宴沒想到明溪幾乎是油鹽不進的狀態,就跟當初全心全意愛他時一樣,她現在在全心全意維護另一個男人。
這讓他感覺心臟像是被人搓揉成一團般,疼痛不已。
除了疼外,還有一股酸氣,控製不了。
他不由得冷笑,“看來你還真愛裴行之,既然這些都不在意,那麼看來你對於和他一起離開這裡,去北境島生活的事,也不介意了”
“啪——”
男人話音未落,俊臉上就落下了五個手指印。
明溪揚著手,忍無可忍道“傅司宴,你是在威脅誰?讓我過得不如意就令你那麼開心嗎?你是想要逼走我身邊的每一個人?”
“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你說讓我不要纏著你,我就不纏著你,你說讓我遠離,我就遠離,我已經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
明溪眼眶發紅,抓著他的襯衫,直接把襯衫抓崩了好幾顆紐扣,歇斯底裡的狀態,一字一句道“是不是我要生活得很悲慘,你才會開心?”
她快被逼瘋了,這麼久的委屈,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是不是,你說啊!”
傅司宴因為這些話,神色恍惚起來,唇瓣動了動剛想說什麼,就見明溪按下車窗,竟要從車窗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