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現場的躁動更大。
這家夥從代表傅家,又變成了傅家人。
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現場眾人眼色各異,唯有傅司宴表情十分淡定。
溫穎偷偷瞄過去,心底十分詫異,為什麼這個男人像是什麼都知道的表情。
但詫異也僅僅是一瞬而已。
總歸等下就能欣賞到精彩畫麵,再一想到那個女人此刻肯定也躲在哪個角落窺屏,她心裡就特彆的舒爽。
剛剛她之所以不去奚落那個女人,就是因為想到等下的場麵。
再加上傅司宴讓人看著她,不讓她亂走動,不然她怎麼可能錯過嘲諷那個女人的好機會。
不過,傅司宴好像並不知道那個女人回來。
看著男人淡定的麵容,又想到男人所謂的懲罰,就是讓那個女人出國,不許回北城。
這叫什麼懲罰,都不如她的懲罰重。
竟然把那個怪物死胎,留在她床邊,害她日日夜夜做噩夢。
連著兩晚,她都夢到林皓渾身燒焦,模樣駭人可怕,變成厲鬼來找她算賬。
夢裡,這個一向唯她命是從的男人,竟然敢掐著她的脖子,質問她,為什麼沒保護好她們的孩子。
其實在知道孩子並非傅司宴的那一秒起,溫穎就起了殺掉這個孩子的心。
但因為孩子還能作為對付傅司宴的武器,她才暫且留下。
但等時機成熟,就立馬除掉這個孩子的念頭,從未驅散過。
畢竟沒有男人會真心實意去接納彆人的孩子。
所以她才放肆的吃激素藥,各種糟蹋,就是為了有借口除掉孩子。
溫穎把自己懷上這個怪胎的錯誤,全部歸咎為太愛這個男人了。
她覺得自己已經付出這麼多,如果還得不到這個男人,損失也太大了。
所以,這次她勢在必得。
她看著男人無比英俊的絕世神顏,心底總是有壓不住的第六感,惶惶的,很不安。
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但容不得她多想,薄斯年說出的話,已經震驚全場。
“各位傅氏集團的股東們,我有件重要的事,要跟各位分享,那就是我的好大哥,其實並不是我父親的兒子,他——”
台下的人全都因為這個巨大的秘密,變得屏息靜氣。
誰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薄斯年很會做效果地頓了頓,清了清喉嚨,繼續道“幼年便父母雙亡,是我父親做善事收養的孩子。”
緊接著,他把一張親子鑒定投影到大屏幕上。
上麵清晰地寫著,兩個鑒定人,無血緣關係。
“這個鑒定是經過公證的,我父親隨時隨地都可以配合再次公證。”
下麵的人在久久的沉默後,終於爆發了。
一陣唧唧吵吵起來。
“天呐,傅總竟然不是老傅總的孩子?”
“我說這父子倆怎麼跟對頭一樣,天天的在公司鬥來鬥去,我還想那些個家產,老傅總不留給傅總還能給誰,沒想到不是親生的啊!”
“早就聽說老傅總外麵有私生子,現在看來傳言是真不假啊。”
“人家現在可不是什麼私生子了,這可是傅家的唯一繼承人啊”
這些話語不大不小,舞台上都能聽到。
薄斯年唇角勾起,笑得得意,這麼多年,他終於等到了正大光明的這天。
真是,連老天也助他啊!
他挽唇繼續道“之所以在今天公布,是因為某人居心不良,霸占不屬於他的位置,不願歸還給我父親。父親本是好心收養他,而我這個名義上沒有血緣的大哥,卻倒過來排擠我,想要雀占鳩巢,把我和父親撇除出去。”
他轉頭看向麵色淡定從容的男人,扯唇冷笑道“你說天下有沒有這樣的道理,傅先生?”
這一聲‘傅先生’叫得極為諷刺。
倘若一般人早就無地自容,或者惱羞成怒起來。
偏偏傅司宴俊容依舊淡定,仿佛他不是現場人口中討論的當事人一樣。
饒是薄斯年心裡再勝券在握,這會也有些不淡定了。
這個男人,怎麼能做到麵上不顯山不露水,叫他瞧不出一絲情緒來。
這時,傅成生也上台站隊。
為了挽回之前在公司和傅司宴爭吵的不好形象,他這次學乖了,上來就老淚縱橫道“司宴,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一天為父,終身都對你有教導之責,你對我不顧念養育之恩也就罷了,但你不該對斯年大打出手,手段雷霆啊!”
傅成生抹著淚,聲音渾濁道“你變成這樣,我這個當父親的,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
“這次,你實在讓我太失望了。”
傅成生的表現,十足就是一個恨鐵不成鋼的慈父形象。
如果照他們這一說法,傅司宴這實屬是白眼狼之舉。
在道德層麵,肯定是要被狠狠譴責的。
而在相關條例這一塊,他也是沒資格繼承傅氏的。
鑒於傅司宴的一直不開口,大家也拿不準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傅成生也等不急了,假裝大方道“司宴,當初為了顧及你的心情,讓你健康成長,我並沒有跟你說過你是抱養的事。但如今,我的親生子被你這般排擠,我也是出於無奈,才會站出來說清楚,爸希望你能迷途知返,把傅氏歸為原位,當然如果你還想在傅氏任職,爸非常歡迎,會給你留職位的。”
傅成生嘴上說得好聽,實則是他堅信,傅司宴絕不可能留下。
以傅司宴的頭腦,應該很清楚自己留下,會麵對怎樣的排擠,直至待不下去。
他不至於那麼傻。
但好聽的話,還是要說的,這樣才顯得他不是那麼的無情無義。
“傅成生先生。”
傅司宴用同樣濃重譏諷的語氣,叫了傅成生一聲。
隨後,男人抬眸問他,“傅成生這個名字,是爺爺給你取的吧?”
傅成生臉色一白,當即反駁道“逆子,我到底是你父親,你竟然直呼我的名諱,看來是準備一錯到底了。”
這話,更讓男人發笑。
那聲極輕蔑的譏笑,也沒有猶豫地從喉嚨溢了出來。
傅司宴眼眸半垂,居高臨下道“傅成生先生難道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一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