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景羨氣得差點嘔血,這真是每一個環節都沒有接洽上。
這些人有一個用心,都不會造成明溪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趕忙打個電話給傅司宴,詢問他什麼情況。
這會已經淩晨三點了。
傅司宴聽到這話,一下坐起來,他本來也沒有睡著。
他告訴上官景羨,明溪今天去過他那裡,但後麵離開了。
上官景羨聽到這話就掛了電話,去找執法部的人調查監控。
傅司宴坐在床邊,想了好一會,心裡還是不放心。
起身,穿上大衣,坐著輪椅出門了。
他讓司機送他到大會堂,雖然覺得不應該,但第一個應該檢查的地方就是這裡。
大會堂切電閉門後,有一套安保係統,需要上級官員才能解開,重新送電。
傅司宴又聯係了當值的上級官員。
但手機久久沒人接聽,他讓周牧找到對方住址,直接上門聯係。
他自己則讓保安用鑰匙打開進入內部的門,拿著個手電,就在黑暗中爬樓梯上去。
他的手一隻需要扶著扶梯的扶手,另一隻需要撐著拐杖。
所以他隻能用嘴叼著手電,一步一步往上爬,嘴巴累了的時候,他就把手電放進大衣口袋,摸黑前行。
好在他的辦公室在八樓,而不是十八樓。
他爬了二十分鐘,終於到了八樓。
不顧疲累,他拖著負重的腿往辦公室方向走過去,走到辦公室後,他敲了敲門。
沒有送電的情況下,辦公室的門是打不開的。
需要送電輸入密碼才能開。
而且門也沒有門縫,他不能看到裡麵的情況,窗戶也是開在牆體的那一邊,破窗進入的計劃也不可行。
他隻能用手不停地拍門,叫著明溪的名字。
他一遍遍叫著,心裡卻不希望她在裡麵。
北境島的深夜,室外溫度低至零下四十度,就連室內也是零下快三十。
辦公室裡什麼禦寒的都沒有,如果在裡麵昏過去,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這會這扇門裡,沒有回應就是還有希望。
傅司宴又敲了一會,還是沒有聲音,才淺淺舒出一口氣。
剛想休息下,就聽到很輕很輕的叩門聲。
像是小蝴蝶振動翅膀的聲響。
辦公室這一整條走廊晚上都沒人,所以傅司宴才能聽見。
聽見的同時,他的心,也像被人狠狠一扯。
明溪她真的在裡麵!
這下顧不得等電到來,傅司宴掄起拐杖狠狠砸門。
但大會堂的門都很堅固,輕易根本砸不開。
他一邊砸一邊呼喊,“明溪,明溪,不要睡著,撐住,給我撐住!”
裡麵寂靜無聲,就連振動翅膀的拍打聲都沒有了。
整棟建築裡,隻有傅司宴一個人的咆哮和激烈的動作聲。
仿佛剛剛那細弱蚊蠅的拍打聲,是幻覺。
但傅司宴銘銘之中就是堅信,明溪在裡麵,她一定在裡麵。
他砸了一會門鎖,除了多幾個印記外,沒有任何反應。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他轉頭看到一旁的消防栓,裡麵有應急的滅火器和斧頭。
他眼眸一暗,往消防栓走過去。
明溪這會已經凍得沒有知覺了。
意識一會清醒,一會不清醒。
她夢到那個男人來救她了,還有哐哐砸門的聲音。
下意識的,她伸長手臂去勾著門,敲了幾下。
想讓男人知道,她被誤鎖在這裡了。
可她實在覺得太累了,眼皮都睜不開的累。
這會她連冷都感覺不到了,隻有一陣說不出的疲憊湧上來。
終於,她的手無力垂下,真的好累好累
意識快要消散之際,門被鑿出一個大洞。
男人直接三下五除二把門鎖砍通,大門終於打開。
明溪蜷縮在地上,身上裹著男人蓋腿用的那條深藍色毯子。
這時,‘啪’一聲。
整棟大樓的電及時送到了。
地上的小人兒一張臉,美麗裡泛著無儘的蒼白和虛弱。
傅司宴心底一陣劇痛襲來。
蹲下身,把人抱住懷裡,像是抱著一堆冰塊一樣。
明溪的身體已經冷到有些僵硬,腿都不能自然彎曲。
好在她還有呼吸,眉頭還在輕輕擰著。
傅司宴深吸了一口氣後,才慢慢站起來。
沒有拐杖的話,他幾乎是沒辦法走路。
他把力氣全部移到那條完好的腿上,又緩緩蹲下,撿起地上的拐杖,把它靠在牆上,方便取。
隨後,他慢慢站起來,沒辦法用公主抱的姿勢,隻能扛著她,另一隻手撐著拐杖往電梯的方向走。
進了電梯,按了一樓。
電梯門剛打開,就見周牧已經帶著救護隊和擔架,守在了電梯前。
救護隊把明溪接過去,傅司宴也跟著過去。
周牧跟在身後,一言不發,心裡愧疚得不得了。
要不是他讓明小姐過來,她也不會被人誤關在辦公室,凍了這麼半宿。
幸好傅總找到她了,如果大家都覺得明小姐不會在辦公室,而她又被丟在辦公室一夜的話,恐怕神仙來了也難救。
救護車到了醫院,好在北境島的醫院對處理凍傷很有一手。
專門的儀器幫助明溪身體迅速回暖,但體溫穩定後,凍傷也不是這麼快就能康複,還要應對後麵可能的發燒問題。
上官景羨也趕到了醫院,了解過情況,他雖然理解男人不是故意的,但也很不爽。
那是他妹妹,萬一出什麼意外,他怎麼向信任他的父母交代。
還記得明溪剛出生時,明母就把他的小手和明溪的緊緊握在一起,然後溫柔道“景羨,以後可以幫媽媽一起照顧妹妹嗎?”
上官景羨看著小小的可愛的跟肉團子一樣的明溪,心底的喜歡溢出來。
他用力的點點頭,大聲道“我一定會保護妹妹一輩子的。”
這個承諾,他一直記得,也一直在遵守著。
明溪失蹤的這些年,他一天都不敢舒展眉頭,也沒有一天開心過。
直到重新找回她,他才敢露出失去妹妹後,至今的第一個笑容。
他抬起眼眸,深邃地看向男人,“傅司宴,我覺你沒有能力保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