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傾城!
趙隸棠追著房梁上那人一路奔去,那人穿著一身黑衣,臉上蒙著條黑布,輕功了得,蜻蜓點水般在紅黃相間的宮牆間跳躍著。
眼看著就要被趙隸棠追上了,那黑衣人翻身一躍,跳進了一片幽靜的竹林中。
趙隸棠也跟著翻身下去,袖口中的短劍直接向著那人麵門襲去。
黑衣人一動不動,在短劍射來之時隻是微微側頭,便躲過了那道劍光,可是臉上蒙著的黑布卻被劍風帶落。
他轉過頭來,趙隸棠看清他的臉後微微一愣,這人他認得,是跟在裴爭身邊的那個護衛。
乘風遮臉的黑布掉了,倒也不急,微微拱手向趙隸棠行禮,“趙將軍,方才若有得罪,還望多多包涵。”
趙隸棠突然就明白過來了,不由得冷笑兩聲,“好一出調虎離山之計,裴大人不去邊疆行軍打仗都是可惜了。”
乘風繼續拱手道,“大人自然有他的考量,我等不便揣摩。趙將軍,這裡離宮門不遠了,您還是請回吧,未經傳喚私自入宮,若是被人知道了,恐怕……”
乘風沒有繼續說下去,他遙遙看了趙隸棠一眼,便又翻身跳上了宮牆,三兩下不見了蹤影。
趙隸棠看著眼前消失的黑色身影,暗暗握緊了拳頭。
“裴爭……”
祁長憶聽見熟悉的聲音,“嗖”一下就躲到了裴爭身後,手指著房梁悄聲道,“裴哥哥,那裡好像有刺客!”
裴爭扯了扯被小人兒揪得皺巴巴的衣袍,用手指彈了彈他的額頭,“殿下,這皇宮裡就算有刺客也不會潛在你殿內。”
祁長憶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趙隸棠都追出去那麼久了還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吧。
他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問了,“棠哥哥剛才從窗戶出去了,我擔心……”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頭頂射來的目光冰冷了幾分。
“殿下擔心什麼,擔心趙將軍出事?還是擔心沒人能帶你去邊疆了?”
裴爭想到剛剛聽見的話就覺得怒火中燒,這個小傻子居然沒有直接拒絕,他在猶豫什麼?難道真的想跟趙隸棠離開?
祁長憶連忙搖頭解釋,“不是的,我沒有這樣想,我隻是,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跟棠哥哥說清楚。”
裴爭冷哼一聲,“你最好明白這一點,沒有我的允許,你哪也不許去,也哪都去不了。”
祁長憶乖乖的點點頭,“我知道的,我哪也不去,就呆在裴哥哥身邊。”
裴爭這才滿意扯出個微笑。
“皇上命我來檢查一下,殿下的抄寫有沒有認真完成。”
祁長憶轉身跑到案桌前,把自己抄的板板正正的宣紙鋪展開來,有些雀躍的喚裴爭道,“裴哥哥,你來檢查吧,我抄了整整三日呢,從早上起來一直抄到天黑,累得我手都酸啦。”
裴爭走過去,拿起宣紙翻了翻,上麵的蠅頭小楷字跡工整,一看就是用了心完成的。
他手指一挑,看到案桌邊上有個露出一角的小冊子,上麵滿滿當當不知道寫了什麼,當即好奇的拿起就要翻開。
誰知剛剛一直乖巧的站在旁邊的祁長憶突然把小手伸了過來,上前就要把小冊子搶回來。
裴爭本來沒那麼好奇的,現下突然覺得非看不可了,他身高手長,一手舉著小冊子高過頭頂,另一隻胳膊攬住祁長憶的小身子,把他固定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