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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仍是一片混亂,直到裴爭突然回來,整個院落的人才安靜下來。
裴爭站在門口,冷眼掃視著院子裡的人,卻獨獨發現少了一個身影。
他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冷冰冰的目光看向李玉,眼神陰鬱可怖。
李玉匆忙過來行禮,隨後想到了什麼似的,在院落中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自家殿下,頓時後背冷汗直冒。
“裴,裴大人,殿下不見了!這可怎麼辦啊!”
祁依柔捂著脖子上的傷痕,“又不是找不著了,那麼大個人還能丟了不成,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
裴爭一個閃身,速度極快的移到了祁依柔眼前,把她嚇得猛的向後退了一大步,差點坐在地上。
裴爭盯著她問道,“不知三公主來本相府上,有何貴乾?”
祁依柔看著他陰鷙的眼神,有些害怕,但還是梗著脖子說道,“我,我和二姐姐來傳達聖旨,誰知裴大人竟然不在府上……”
裴爭眼神一變,“既然我不在,誰讓你們宣讀聖旨的?”
他說著又上前了一步,俯視著祁依柔,目光凶狠的像是要把他撕碎一般。
祁依柔微微睜著眼睛,不知該作何回答,眼神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祁冰之,口中無聲的喊道,“二姐姐……”
祁冰之走過來,聲音輕柔,“裴大人,柔柔也是無心的,還請您不要責怪。”
“無心?”裴爭嘴角勾起抹冷笑,“我看分明就是有意。”
“裴爭,你彆忘了你的身份,彆忘了要和你完婚的是誰!”祁依柔突然大聲喊道。
誰知這句話卻深深刺痛了裴爭,他沉聲,“李玉,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一遍。”
李玉踏了他嘴角的血跡,把方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在祁依柔是如何針對自家殿下的過程中添油加醋了一番。
祁依柔聽了反駁道,“你胡說!我什麼時候打他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動手了?”
“三公主,奴才的眼睛可還沒被挖掉呢,兩隻眼睛全都看到了,您不隻打了殿下,還踩斷了殿下的指甲,十指連心啊,那該是多麼痛……”
祁依柔微微瞪大了眼睛,慌忙搖頭,“我沒有,我沒有啊,我根本就沒有用力踩,他的指甲明明是自己折斷的……”
話還沒說完,祁依柔的脖子就突然被人掐住,剩餘的話全被咽進了肚子中。
裴爭眯著眼眸,手指微微用力,祁依柔呼吸困難,臉頰都有些脹紅了,手指不停的掙紮撲騰著。
整個院落裡的人沒有一個敢亂動的,裴爭的怒意太過明顯,誰敢勸阻他就能立馬把手下人的脖子掐斷似的。
祁冰之眼眸中充滿了擔心憂慮,上前勸阻道,“裴大人,裴大人……”
裴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力氣終是鬆了下來。
祁依柔的身子沒了支撐,軟綿綿的癱在了地上,她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咳得眼角泛起淚花,抬頭死死瞪著站在身前的人。
“裴爭!我是公主,是父皇最疼愛的女兒!你居然敢這麼對我,你就不怕父皇怪罪於你嗎?”
裴爭冷笑一聲,微微俯下身子。
“看來三公主還沒有搞清局勢,來人,把三公主帶下去,本相為皇上分憂解難,倒可以替皇上好好教導一番。”
幾個丞相府的護衛馬上要上前來把祁依柔拉走,祁依柔害怕的不停閃躲,手腳並用的四處爬,爬到祁冰之身邊,拉著她的裙角哀求。
“二姐姐,二姐姐,你快救救我,裴爭他瘋了,他是不是瘋了啊?他怎麼敢這樣對我?”
祁冰之看了眼裴爭,眼神複雜,她比祁依柔想的多些,自然也知道這次大婚背後所代表的權勢利益糾紛,憑借如今朝中局勢,她知道在裴爭和自己的三妹妹之間,皇上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裴爭。
“柔柔,你聽話些,我相信裴大人他,也不會過分責備於你的……”
祁冰之將自己的裙角收回,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半步。
祁依柔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二姐姐,你……”
祁依柔所做的這一切,不隻是為了自己,還因為祁長憶與裴爭之間不可告人的關係,威脅到了祁冰之的地位,他也是為了祁冰之出口氣,沒想到祁冰之現在居然這樣對她。
祁依柔呆愣著,一句話都再說不出來,失魂落魄的被護衛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