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點頭。
江逾白和沈歡對視一眼,都知道了裴爭肯定是讓乘風來視察一下,看看沈十九在將軍府是不是還一切安好,最主要的恐怕是想看看沈十九有沒有和“某人”過密接觸。
“大人找我有什麼事呀?”
乘風沒有回答,看了眼大堂內的幾人。
那幾個人都自覺的退了下去。
沈歡和江逾白雖然不願意,但還是走出了門去,然後齊齊趴在門邊偷聽。
“阿風,你現在可以說了吧。”沈十九眨了眨眼睛,他不知道裴爭找自己是什麼事情,還要乘風親自跑一趟過來。
乘風道,“大人其實無事,隻是派我來看看公子罷了。大人近兩日每日都會被皇上單獨宣去宮中,雖然對外還是留職的說法,但其實大人已經又開始接觸朝政了,所以很忙,就沒空親自來看公子了。”
沈十九努了努嘴巴,點點頭,“我知道的,大人那麼忙,不用來看我的,我在這裡跟著師父和江太醫,他們都很照顧我的。而且聽說趙將軍也是個很好的人,要是師父把他救醒了的話,他肯定也會對我和師父很好的……”
乘風越聽臉色越不對勁起來,這誇趙將軍的話從沈公子口中說出來,大人聽到肯定會很生氣吧。
又跟沈十九說了幾句話,乘風便要開門離去,然後就聽到了門邊兩人逃竄離去的腳步聲。
乘風這才回頭道,“對了,今夜子時,大人會來,不要告訴任何人。”
說完,乘風便離去了。
沈十九呆呆的站在原地,回想剛才乘風說的那句話,他的意思是說,今天晚上大人會來將軍府找自己嗎?
他高興的笑起來,大人真的要來看自己嗎,他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見到大人了,可是大人不是很忙的嗎?
那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師父呢?
……
趙隸棠慢慢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白光乍現,他被刺的眯了眯眼。
手中好像攥著個什麼軟軟的東西,他抬起來看了看,是另一隻手。
手的主人正趴在床畔邊,已經睡著了,露出的半張臉上,有一個小小的紅褐色的月牙印記,甚是精致好看,像是特意刺青上去的般。
趙隸棠皺了皺眉,忽的鬆開了手,隨後推了推趴在床邊的人。
月奴被推醒了,眨眨眼睛,瞧見趙隸棠正看著自己,驚喜的張口就要驚呼出聲。
趙隸棠趕緊快一步的捂住了他的嘴巴,手掌直接擋住了他半張臉。
“你是?”
月奴眸光明顯的暗淡了幾分,指了指趙隸棠捂著自己的手。
趙隸棠把手放了下來,月奴第三次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將軍,我叫,月,奴。”
他似乎有些固執,一字一句的介紹自己的名字,隻希望下次趙隸棠不要再忘記自己了。
趙隸棠沒有說話,掙紮著身子想坐起來,月奴趕緊上前扶他。
趙隸棠閉了閉眼睛,他剛才在昏迷中,有些時候是有意識的,但是卻無法說話,無法醒來。
他好像看見了長憶,但是那個模糊的身影卻轉瞬就消失了,他甚至來不及清醒。
一醒來之後,眼前的卻是這個他還叫不上來名字的小孩。
“將軍,您等一下,我去找沈師父來。”
說著月奴就趕緊跑了出去。
沒一會,沈歡江逾白和武泉就先趕來了。
沈歡趕緊又去查看趙隸棠的情況,隨後重重卸了口氣,“總算是沒事了,接下來的時日好好養著就是了,不出幾日便能痊愈。”
在場的人也都跟著鬆了口氣。
沈十九等乘風走了之後才匆匆過來,一進門之後,看到了床上的趙隸棠已經醒了,也知道肯定是沒事了。
他對著趙隸棠笑了笑,“趙將軍,您終於醒了。”
趙隸棠卻看著沈十九,久久沒有說話。
這個人,為什麼給他的感覺這麼奇怪,陌生又熟悉似的。
沈歡看著沈十九道,“徒兒,來的正好,幫我給趙將軍換個藥。”
換藥?
沈十九走過去的腳步異常緩慢。
大人說,不讓自己給趙將軍換藥的,因為難免會有肢體觸碰的。雖然自己跟大人解釋了好久,自己是醫者,與傷患有肢體觸碰很正常的。
可是大人就是不同意。
“將軍府中那麼多人,非要你給他換藥?”
裴爭說這話的時候把沈十九抵在了桌邊,隻要沈十九膽敢再解釋一句,他就直接把那紅豔豔的嘴巴堵上。
沈十九不敢再言,隻得答應了。
可是,現在師父要自己給趙將軍換藥了,自己該怎麼說呢?
走了好久還沒走到床邊,沈歡疑惑的回頭看沈十九。
“徒兒,你腿怎麼了?不舒服?”
沈十九呆呆的“啊?”了聲,沈歡以為他是真的不舒服,“算了,你彆換了,這幾天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啊小徒兒,累壞了為師要心疼了。”
隨後沈歡對著離得自己近一些的月奴道,“你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