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吾道南矣_落難情緣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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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吾道南矣(1 / 2)

落難情緣!

五祖的預感十分靈驗,惠能在東禪寺北院雜役房打雜了八個月,以一首佛偈“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成為禪宗六祖。

五祖基於禪宗千秋大業考慮,見禪宗六祖惠能資質尚淺,恐寺眾僧不服,招來殺身之禍,囑咐惠能道“你要先找地方匿藏起來,遠避囂塵,養性山中,淨心修悟,不要過早地出來宣揚佛法;因為佛法是在艱難中興起來的,越艱難越好。記住,對於你來說,大展宏圖的時機尚未到。”

惠能“師父之金玉良言,徒兒當銘記於心。”

兩人分彆後,惠能佇立江邊,迎著江風,放眼眺望著五祖所乘的渡船返回對岸,身影被濃濃夜色淹沒了。

惠能這才放開大步,向著南方,飛奔而去。

在這位未來佛祖麵前的路上,布滿了荊棘,布滿了風雨……

再說神秀這晚在僧房裡聽了小沙彌念誦惠能作的偈語後,不禁恍然大悟深感惠能真乃佛門龍象,接任六祖之位,當之無愧。

神秀大悟,背起行囊,孑然一身,投入到茫茫黑夜之中。

在送彆惠能後,五祖趕回東禪寺去,推說身體不適,閉門不出。

又過了三天,五祖揣度惠能已經走得很遠了,這才開門走出禪房,召集全寺院的和尚到大雄寶殿前的草坪。

五祖從南廊那邊拄著錫杖走出來,影隱便覺得他今天有些特彆平日那件繡黃線的金紅色袈裟不見了,代之以一件顏色已褪的紅色舊袈裟。往日眼瞳裡飄忽不定的亮光已消失,反而顯得無憂無慮。

影隱像往常一樣,肅立在五祖身旁,心裡似係了一塊巨石,直往下沉“莫非……”

今天集會的氣氛顯得分外莊嚴肅穆,近千名和尚分行分列,屏息諦聽,連樟樹上平日愛吵愛鬨的烏髻鳥也靜靜地蹲在樹椏上,停止了追逐,也停止了喧鬨。

五祖多皺紋的臉上,雙眸凝神,表情嚴肅,他輕輕地咳了幾下,說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江河日月,千古不變。釋迦先祖,佛光普照。浩蕩神州,禪林自達摩以來,至我已有五代。而今老衲自覺心力交瘁,故要再擇賢人,繼承衣缽。這次選擇法嗣之人,必須精通佛理禪機,德行超著,大徹大悟。才能真正學到祖傳的佛道。”

眾和尚排列整齊,端坐聽著。

五祖頭顱向天,望著藍天上的白雲,好一會,才用眼睛向著門徒掃巡了一番,鄭重地宣布“吾道南矣!”說完把手一揮,示意散會,獨自拄著錫杖走向南廊,返回禪房去了。

“吾道南矣”,這就是說,五祖的法道與衣缽已傳給了南去的人。

五祖突然作出“吾道南矣”的決定,對影隱來說,不啻是晴天霹靂。他幾乎站立不穩,幸而,得到他身後的武僧惠明的扶掖,他才沒有失態癱倒在地。

其實,前幾天,神秀離去估後,影隱與他的同夥早已對東禪寺的所有僧眾作過檢查,發現北院乾雜差的人群裡少了一位早已令他頭痛的舂米僧——惠能。他向當夜守山門的值日武僧宏彪問過,但武僧宏彪的回答是“五祖應江州刺史之邀連夜下山去了。而那個南粵來的葛獠卻未曾見過麵。”

聽到五祖“吾道南矣”的決定,嚴酷的現實擺在影隱的麵前惠能已經得了五祖的真傳,往南粵方向逃走了。

那位護寺武僧領班惠明走到影隱麵前,憤憤不平地說“師父怎麼啦,那法道與袈裟傳給了誰?”

“傳給了那個舂米種菜的惠能。”影隱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神色。

“嗬,是他?怎麼會是他?”惠明搖頭道。這個顯貴出身的武夫,隻看到惠能位卑職微的一麵,而看不到他深藏不露、大徹大悟的另一麵。

影隱用牙齒咬著嘴唇,眼睛定定地望著惠明“惠明,我對你如何?”

惠明答道“我一進寺院.就得到你的關照和提攜。\”

影隱話鋒一較轉惠明,“我叫你幫我做一件事.你願意嗎?”

惠明把手一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惠明雖然踏入了空門,但仍常常殘留著江湖武林中的習氣,連施禮的手勢也改得不徹底。

影隱滿意地笑了笑“好!好!我看這是師父一時糊塗,受惠能花言巧語所騙,才將袈裟金缽給了他。現在你替我追去,把衣缽奪回來。”

影隱以知事的名義決定由他和惠明帶領二十多位年輕僧人,去追殺惠能。

他們沿著崎嶇山路,驚蛇一樣向山下竄去。影隱腳步如飛,向九江驛追趕……

影隱與惠明帶著眾僧趕到江邊碼頭,很快便找到了一條渡船,向對岸的江州劃去。

長江萬裡奔湧,猶如蛟龍遊動;獵獵江風拂麵,益壯眾僧征程。

天遂人願,北風徐徐吹來,船老大一聲號子,碩大的船帆高高升起,順風揚帆,船行迅疾。

直到此時,影隱懸著的心總算歸了原位。他倚著船舷坐著,蹺著二郎腿,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曲。

惠明一掌將他蹺著的腿打了下去,嗬斥道“出家人,行如風,坐如鬆,你蹺著腿成什麼樣子!再說,被騙走的衣缽尚無著落,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影隱滿有把握地說“師兄放心,不出三天,惠能便會乖乖將祖師袈裟交出來。”

惠明聽他說得有板有眼,好奇地望著他。

影隱詳細解釋道“惠能僅僅比我們早走了六個時辰,而他的腿腳有傷病不利索,走不快。江州到洪州有四百裡路程,所以,不到洪州,我們就可以追趕上他了。”

惠明心裡明白他說得有道理,但不愛見他那副得意忘形的樣子,故意與他抬杠說“你怎麼知道惠能走那條路?”

影隱嘿嘿一笑說“從江州到廣州,自古隻有經洪州、沿著贛江而上這一條路。因為大庾嶺橫亙東西,高聳雲端,隻有一條峽穀貫通南北。再說,這條路上的每一個旮旯、每一道溝坎、每一條岔路我都熟悉,所以……”

“哎…”惠明好奇地問“你不是說,你是江浙人嗎?如何對通向嶺南的道路如此熟悉?難道,你出家以前曾經走過不成?”

“我,我,我出家之前,在……在……”影隱自覺失言,差點露出真相。他賊眼一轉,手指前方,轉移話題,“哦,大家快看,到江心了!哇,好大的浪頭呀!”

隨著影隱的指指點點,眾僧都將注意力轉向了滔滔江水。

長江浩蕩,濁浪排空。這時,江麵上一團奇怪的濃霧升騰起來,緊緊籠罩住了他們的渡船。

他們水流不分,方向難辨,連在長江上玩了一輩子渡船的船老大也慌了神,暈頭轉向,忽左忽右推著舵把子,渡船在江中團團打轉……

與此同時,一陣狂風突然從上遊吹來,推著他們的渡船向下遊箭射而去。

人家都說,好舵手能使八麵風。船老大剛想利用風力,將船繼續駛向南岸,突然,一股更為強勁的西風刮來,“哢嚓”一聲巨響,桅杆被生生折斷了。

狂風,巨浪,濃霧,失去控製的渡船,被湍急的水流與狂放的勁風玩於掌股之中,扔向了下遊……

等他們好不容易將船攏到岸邊,已經順水漂流了百十裡江程,竟然過了湖口。

正是這莫名其妙、不可思議的意外,使得他們失卻了追趕惠能的最佳時機。

無可奈何,影隱被迫改變計劃,由陸路改為水路從湖口乘船,穿過鄱陽湖,去洪州。

眾僧們倒是很樂意,坐在船上,既可欣賞湖光山色,又省了雙腳奔波的辛苦。

然而,船在水中行,速度卻要比走路慢得多。何況,在鄱陽湖由北向南行船,總是有些逆水,等他們到達洪州,棄船登岸,惠能早已如雁過長空,沒了任何蹤影。

幸好,從洪州到大庾嶺,是一條千年古驛道,也是嶺南通向中原的官道,所以,沿途既有官方的驛站,也有民間的馱運客棧。惠明、影隱他們這些僧人,也顧不得節約不節約了,花銀子雇了快馬,騎上快馬向大庾嶺方向追去。

洪州到贛州,遙遙千裡。僧人們整日念經打坐,何曾受過馬上的顛簸?他們的骨頭都快散架了。所以,到了贛州之後,許多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影隱將大家召集在一起,鼓勵說“各位師兄弟,大家知道,被惠能騙去的袈裟,是達摩祖師九死一生、不遠萬裡從印度帶來的寶衣。它是我們禪宗的象征。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它落到惠能手裡。”

“可是,那袈裟是五祖親自傳授給惠能的啊!”不願前行的人,將這個事實搬了出來。

“這……”影隱一時語塞,隻見他眉頭一皺,又說道“師父是越老越糊塗,所以才私下裡將衣缽交給了那個賣苦力的樵夫。我們大家跟隨他多年,佛學造詣、禪修功夫,個個都比惠能強,而他卻無情地舍棄了我們!因此,我們這次奪回衣缽之後,按照寺院傳統,要由大家重新選舉祖位繼承者,不再由哪個人說了算。這也是佛法平等的體現。”

影隱停頓了一下,又說道“當然,我們這次出來奪回衣缽的人,都是出了大力、立了大功的,更有資格繼承六祖之位。若是……起碼,今後寺院的上座、監院、知客、堂主之類的執事,應該請你們出任!”

話說到這個份上,大家心照不宣,都打起精神,繼續向南追蹤。

他們到達南康縣之後,通往廣東的道路分為了兩條。一條是寬闊的驛道,直達嶺南重鎮廣州,一條進入了粵北廣袤的大山。

比較起來,走這條崎嶇山路到惠能故鄉新州,路程稍近一些。而且,到達韶州之後,可以乘舟沿北江順流而下直抵三水,距離新州就很近了。

然而,影隱卻認定惠能不會回新州,而是去了廣州。所以,他主張沿著大路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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