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做雜工_落難情緣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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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做雜工(1 / 2)

落難情緣!

再說契此趕了一二天的路,此時真覺得有些累了,一到僧房,倒頭一睡,便進入了夢鄉,“咕咕”地打起了呼嚕。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睡夢中,契此哪裡知道,當天夜裡,天華寺一帶的海況、地脈、天象,都發生了頗為出奇的特異現象

那天,時逢當地人所說的“小潮水”——潮位低平。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那天夜間的海潮一反常態,潮聲嗡嗡作響,從大洋深處咆哮而來,如同千軍萬馬一齊奔騰,潮高湧大,浪花翻飛,其壯觀,可與每年一度的八月十八天文大潮相媲美;

一字潮,如同一堵海水砌成的高牆,齊唰唰向前推進,它高速拍打到海邊的岩石上,可謂驚濤裂岸,卷起千堆雪!

人字潮,兩條相互獨立的浪潮成斜線突進,在中央交彙,好像雙掌相拍,不但擊出數丈高的浪花,同時發出雷鳴般的聲響……

與此同時,天華寺左近的田螺山上煙氣升騰,一團水霧從一個深深的岩穴之中噴湧而出,直衝雲霄。

伴隨著煙霧升騰,山體內部發出隆隆的轟鳴,恰如地脈運行,岩漿奔騰……

此後,田螺山上的那個岩穴深處出現了五個岔洞——人稱五通洞。

佛教聖人有“五通”之說。即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如意通。

有了天眼通的人,不論遠近內外晝夜,都能得見;

有了天耳通的人,一切聲音都可以聽得到;

有了他心通的人,時時刻刻都能看清他人的心意;

有了宿命通的人,過去曆生、曆劫的事都能回憶起來,了如指掌;

有了如意通的人,凡事都能隨心所欲,諸如上天入地,移山倒海,撒豆成兵,呼風喚雨,騰雲駕霧……

此五通與彼五通,僅僅是名稱巧合,還是有著某種象征意義?

到子夜時分,天華寺上方晴空萬裡。突然,一道極其明亮的閃電掠過夜空,照徹山河大地、海洋港灣,緊接著一聲霹靂轟然炸響,回聲久久蕩漾……

隆冬時節,出現電閃雷鳴,並非正常,何況晴天霹靂,更是前所未有,聞所未聞。

如此眾多的奇異現象,當然引發了全寺僧眾與附近百姓的好奇,然而,人們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唯有天華寺方丈雲清和尚心中莫名其妙地生出一念“佛經雲,聖人出世,天地震動。嶽林寺閒曠師兄在信中說,契此是有來曆的人,莫非昨夜的海嘯山鳴、霹靂閃電,與他的到來有關?”

那個時期,正處在唐朝末年的動亂時期,軍閥割據,兵匪四起,烽火連天,戰亂不斷。於是,許多人被迫躲進相對安全、平靜的佛門安身立命。

這些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人們,隻好祈求佛菩薩保佑,所以,各地的寺廟異常繁榮起來。

天華寺傍山麵海,緊臨著一個古老的渡口,門前一條寬闊的驛道,北通浙東最為繁華的大邑明州,向南渡海,經象山可達台州、永嘉等物產富饒的州縣。

地處海、路交通要衝,物流貿易暢通,人員來往便利,為天華寺帶來了大批香客施主。

因此,這裡香火旺盛,遊人如織,十分熱鬨。信徒多年布施,為天華寺積累了大量水田、旱地、山林、海塗。

食糧豐富,生活安靜,大批雲遊僧慕名而來,寺裡常住僧人多達四五百人。

若逢佛菩薩聖誕之類的佛教節日,便會出現“千僧過堂、萬指圍繞”的宏大場麵。

契此是新剃度的沙彌,又初來乍到,所以,尚不具備進禪堂專事打坐修行的資格,隻能作務打雜。當家師大手一揮,“砍柴去吧!”

於是,契此被打發到了柴頭(寺院中,於典座之下管理柴薪的職役。其主要職責為入山采薪,以供大眾使用)手下,從此,契此一把斧頭,一條扁擔,每天與山上的樵柴沒完沒了。他出家之前經常打柴,出家之後還是打柴,早知如此,契此還用出家嗎?

然而,事情的微妙之處就在於,雖然同樣是打柴,因為發心不同,結果也就會大大不同。

與契此一同負責供應全寺五百僧眾用柴的行單僧,還有三個人。柴頭的法號叫“影清”,他與影淨、影空三位師兄,都已經是成年人了。

半年前,他們三人結伴從山西行腳來到了天華寺。據說,他們在半路上遭到了劫匪,度牒(唐宋時期官方頒發的出家證明文書)遺失了。

那年月,兵荒馬亂,盜匪四起,路人遭劫是常有之事,所以,方丈雲清和尚大慈大悲,依舊收留了他們。

他們說為了供養大眾,成就他人修行,就負責起全寺的薪柴供應。

或許是因為山高路遠,砍柴不易,他們三個人很難供上全寺用度,所以契此也就被派遣了過來。

佛教僧眾,不以年齡論大小,而以僧臘(出家的年齡)排次序。他們四人同吃同住同勞動,因三位師兄先入山門,年齡也比契此大得多,契此將他們奉為尊長,對他們極為恭敬,事事聽教誨。

第一天上山砍柴,師兄們將契此帶到了一片薪炭林旁邊。影清說“小契此,這片山林屬於我們天華寺所有,你就在這裡打柴吧。我們不在身邊,你可不能偷懶呀!”

契此對這樣的安排不太明白,詢問道“師兄,就我一個人獨自在這裡打柴嗎?你們呢?”

影清與另兩個人相視一笑,指著漫山遍野、鬱鬱莽莽的叢林說“我們要到遠處的深山老林去。”

契此頗為天真地說“師兄,我從來沒有進過山林深處,那裡一定有許多奇花異草,以及平常難得一見的小鳥。請你們帶上我好不好?”

“不行!”脾氣暴躁的影淨一揮手說“帶上你,豈不就壞了我們的事!”

契此感到很委屈,小聲咕噥道“不就是打柴麼,我怎麼會壞你們的事呢?”

影清狠狠瞪了影淨一眼,然後拍了拍契此的肩膀,笑道說“小師弟,影淨的意思是說,我們要去打柴的地方山高路遠,你年紀還小,力氣尚未長全,怕是跟不上我們的腳步,會累著你。”

影空也說“契此,我們是來打柴的,而不是為了好玩。我們出家人,應該念念在道,心裡不能光想著好奇、貪耍。再說,山林深處經常有老虎、豹子出沒,十分危險,我們若是分心照顧你,會耽誤砍柴的。”

契此說“既然密林深處那麼危險,師兄們何不就在這裡打柴呢?”

影清說“這片林子太小了,若是我們四個都在這裡砍柴,幾天就砍光了。再說,遠方那屬於寺裡的山林中的柴薪,如果我們不去采伐,也就白白浪費了。所以,我們雖然多費一些力氣,卻能保證寺裡永遠不缺柴燒。”

原來,師兄們之所以這樣安排,一是為了契此好,二是為了寺院的長久之計。

聽了師兄們的一番教導,契此感到十分慚愧。比起師兄們時時刻刻、事事為他人著想、處處為常住(特指寺院、僧團。因寺院是僧人常住的道場,所以“常住”一詞成為出家人常住寺院、僧團的代名詞)著想的高尚情操,他很為自己心中的雜念與放逸而臉紅。

師兄們走後,他一刻也不敢懈怠,揮舞著斧頭,砍柴不止。到下午師兄們從山林深處歸來的時候,他已經砍了兩大捆上好的樵柴。

影清見狀,很是讚揚了他一番。

得到師兄的誇獎,契此當然很興奮,連那顫顫悠悠的扁擔,都歡快得像跳舞一樣了。

而契此砍的柴也太多了,兩大捆足有一百多斤重的柴,不一會兒,他就被肩上挑著的兩大捆柴壓得有點受不了,加上山路坎坷,直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而他的兩條腿,更是沉重得像是灌了鉛一樣,越來越沉,很難邁開腳步……

難怪師兄們說他年歲尚小,力氣不全呢,瞧,同是挑著一擔柴,人家走的多輕鬆,不一會兒就將他遠遠甩在了身後。

這時,他才發現,師兄們挑著的那兩捆柴加起來,還不如他的一捆多。

難怪他們走得格外輕鬆呢!他轉而又想,師兄們去的地方路途遙遠,打柴的時間短,當然也就打的少了。

契此的肩膀被扁擔壓得又紅又腫,火燒一樣鑽心的疼痛;走在前麵的師兄們,早已沒了蹤影。大風小說

儘管契此咬緊牙關,在離寺院還有一裡路程的時候,他無論如何再也挑不動那擔柴了。

就在他完全絕望,直想放聲大哭的時候,他發現三位師兄們正在前麵山路轉彎的地方等著他。

遠遠地,看到他被重擔壓得搖搖擺擺,步履蹣跚,痛苦不堪的模樣,影清對其他二人說“你們兩個將我的柴分開挑上,我去接契此。”

影清快步返回來,二話沒說,接過契此的那擔柴,向寺裡走去。

契此望著影清師兄的背影,不禁感動得熱淚盈眶……

誰說僧人冰冷無情?

從這第一天起,每當契此在離寺院還有一裡路程的時候,總有一位師兄及時來代替他擔柴,讓他空著手走回寺院。

有一天,他們像往常那樣回來的時候,監院赫然站立在他們上山打柴出入的天華寺後門。

監院一臉的濃雲,陰沉得幾乎能擰出水來。不知為什麼,影清、影淨、影空三人竟然嚇得變臉變色,腳步都有些不自然了。

唯有走在最後的契此懵懵懂懂,快快樂樂,手裡舞動著空扁擔,腳下更是又蹦又跳。

監院對影清等人巴結、討好的笑臉視而不見,單單用手指著契此喝道“你是怎麼回事?”

契此冷不丁被他嚇了一跳,茫然無措,結結巴巴說“我……我……我,沒……沒怎麼回事啊!”

看著他一臉無辜的樣子,監院更加生氣了,斥責說“讓你去打柴,你怎麼空手而歸?”

契此臉一紅,囁嚅道“我……我……”

監院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我什麼我,難怪有人說你天天偷懶,將打柴的責任都推給了師兄們。今天是我親眼所見,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契此趕緊解釋說“當家師,我不是故意耍滑偷懶,而是因為我的力氣不夠,所以……”

“力氣不夠,豈能是你逃避勞作的理由?百丈禪師說過的話,你可記得?”

契此雖然剛剛出家,但他從小到嶽林寺玩耍,經常聽禪僧們講述祖師公案、叢林(禪宗寺院的彆稱)掌故,因此,他明白,監院指的是百丈懷海祖師“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故事。

百丈懷海,是馬祖道一的弟子。

唐朝貞元四年(公元788),在馬祖道一圓寂之後,百丈懷海掬一把清淚,開始外出行腳。他行行複行行,不一日來了了江西新吳(今奉新縣)大雄山下。

這大雄山真是個好去處,滿山古木森森,溝壑流水潺潺,荒徑人跡寂寂,空穀花香幽幽。最奇特的是,山上一列雄奇的岩壁拔地而起,橫空出世。它孤高峻峭,兀立千仞,將一種雄赳赳的偉丈夫所獨具的神韻儘情展示在天地之間。

麵對雄奇景象,懷海禁不住歡呼雀躍,倒地叩首感謝造物主給了他這麼一個得天獨厚,號稱“百丈”山巒,最適宜弘揚禪法之處。

百丈懷海將行囊高高掛在一個樹杈上,舉起钁頭,在荒草叢中開拓出一片新天地。

百丈山壁立千尺,鬼斧神工,天地造化,雄偉壯觀;百丈禪杖流布四方,靈明奇妙,堂皇大氣,引人入勝。

在百丈懷海住持大雄山不久,天下僧人聞風而來,百丈岩下禪客雲集,庵廬環繞。

百丈懷海帶領徒眾,開荒種田,亦農亦禪,農禪並重。他創造性地將修行融入勞作,在日常勞動中修行,開始了一種全新的禪宗叢林生活、修行方式。

農禪並舉思想,在四祖道信、五祖弘忍時期已有了萌芽,曆百五十年而至懷海,開始正式列入他所親手定製的《百丈清規》,自覺地從製度上加以規範化。這在禪宗史上是一件具有深遠影響、重大意義的事情。

它,對於印度佛教以乞食、布施為生的精神,是一個重大改革,從而使佛教適應了以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為基礎的中國國情,是佛教中國化的一個決定性的步驟。

根據《百丈清規》,禪宗叢林一切勞務行普請法(集體勞動),上下均利。

也就是說,上至方丈下到沙彌,所有的出家人都必須隨眾勞動,沒有任何特殊區彆。

百丈懷海一直以身作則,凡作務執勞,必先於大眾。直到他晚年,每天仍然像年輕人一樣到農田裡勞動。

徒弟們看到師傅如此高齡,仍在每天下田乾活,心疼不已。他們也曾多次勸說,多次懇求,但百丈總是一笑了之,堅持農耕不已。當家師見軟辦法沒有成效,就來了個乾脆的——在頭天晚上將師父開荒用的钁頭藏了起來。

第二天,眾僧都去開田,懷海找不到自己的工具,急得團團直轉。

當家師趁機說“師父,您年紀這麼大了,還和我們一樣乾活,讓我們看著實在於心不忍。萬一將您累病了,叫我們如何是好?我們大家商量過了,您就彆下田了。您放心,我們每人多刨幾钁頭,就把您那份乾出來了。”

沒有工具無法開荒,懷海奈何徒弟們不得,隻好留在了寺裡。到中午,禪僧們回來吃飯時,齋堂中卻不見百丈懷海的身影。“師父怎麼了?”

“病了?”

“為什麼不來吃飯?”

當家師與幾個上首弟子猜測著來到方丈,詢問端坐在禪床上的懷海為啥不用午飯?

懷海說“我是個無能無德的人,怎麼能讓彆人代替自己的那一份勞動呢!既然我沒有參加開田,也就沒有資格吃飯。”

弟子們將飯端來,遞到他的手邊,但懷海堅決拒絕吃飯。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心發慌。何況百丈懷海已經是白發蒼蒼的老人了,若是餓一整天,豈不把人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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