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戲遊江南(2)_落難情緣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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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戲遊江南(2)(1 / 2)

落難情緣!

再說這一天,國清寺客堂來了一個掛單和尚。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他大腹便便,不見腰包行囊,隻是在禪杖頭上挑著一個臟兮兮的看不出顏色的布袋。不用說,他就是布袋和尚。

然而,國清寺當家不知他是何方人物,照例問道“從何處來?”

“路口。”布袋和尚這一回答,看似平常,卻是神來之答,不但天衣無縫,而且還蘊含著無限禪意。

但是,國清寺老當家似乎不懂禪機,所以當麵錯過,又問道“到哪裡去?”

布袋和尚心中一朵灼然開放的智慧之花,猶如一聲無言的歎息,隨風飄零而逝。他神光內斂,無精打采地回答道“就來這裡。”

老當家問“你會講經說法?”

布袋搖搖頭。

“那,你可會誦經禮懺?”

布袋又搖搖頭。

老當家臉上的如花微笑凝固成了冰冷的霜花“那,你憑什麼來我國清寺掛單?”

布袋和尚憨憨地說,“老當家慈悲,小僧雖然不學無術,卻有一樣好處。”他拍拍自己的大肚皮,又說,“不管多少委屈苦楚,這裡都能裝得下。所以,您就留下我做個火頭吧。”

“就你這副邋遢模樣,也隻能伺候燒火棍!”

於是,布袋和尚就在國清寺做了一名專司灶火的苦行僧。

山寺燒的柴草十分複雜,既有莊稼秸稈,也有鬆枝樵柴。布袋和尚燒火的時候,經常在柴草裡拾起一些稻穀、豆粒、鬆子、榛子,統統塞進了他的那隻布袋。還有一些乾癟的山果,皺皺巴巴,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扔到了布袋裡,也不知究竟做何用處。

北風起,飛來秋雁兩行;

霜花凝,櫨葉紅了山岡;

雪花飛,天台素裹銀妝;

臘八日,菩提聖果飄香……

臘八日,是佛祖釋迦牟尼成道日。

當初,釋迦牟尼出家之後,曆經六年苦行,來到尼連禪河之畔。

他在清清的河水之中沐浴之後,滿身輕鬆愉悅,走入河岸邊的森林中,在一株菩提樹下,用吉祥草敷成了一個金剛座,跏趺而坐。

就在這一天的清晨,東方天際冉冉升起一顆明亮的星辰——啟明星。

它與釋迦牟尼的心相應了,於是,宇宙之中迸發出了最為璀璨的智慧之光——釋迦牟尼大徹大悟了!

從此,這一天,佛成道日——臘八月初八,成了天下佛徒最為重要的節日之一。而以此日所舉辦的法會,稱為“成道會”。

山裡、山外的信眾都來國清寺參加成道法會,所以,全寺的僧人都很忙。

掌管米糧的庫頭隻想著在大雄寶殿參加誦經儀式了,忘記了將今日中午要用的米糧出庫。

而法會儀式極其莊嚴,絕對不允許中途打擾,因此,等米下鍋的飯頭急得團團轉,卻也束手無策——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飯僧也做不出無米之粥。

看看日頭將近中午,再不煮粥,全寺僧人以及來參加法會的重要施主將要餓肚子了!

這時,布袋和尚拎出了他那寶貝布袋,將他平時從柴火裡撿拾出來的各種米豆雜糧、乾果山珍,一股腦倒進去;餓鍋裡,雜七雜八煮成了一鍋粥。

中午,法會結束,數百僧人與檀越依次步入齋堂用飯,隻見自己碗中之粥,有黃米、白米、江米、黍稷米,有菜豆、綠豆、白豆、紅小豆,外加桃仁、杏仁、瓜子仁、花生仁,還有榛子、鬆子、栗子、山棗子,還有一些叫不出名稱的乾鮮果……

天哪,這是飯,還是菜?這種大雜燴能吃嗎?就算能吃,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奇怪味道呢?

寺院用齋,不許說話,更不許挑挑揀揀,不管愛吃不愛吃,凡是已盛到碗裡的飯菜,都必須吃下去,絕對不能浪費。

人們不得不硬著頭皮去品嘗這種從未見識過的雜粥……

真是難以想象,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煮出來的粥,居然如此香滑甜飴,美味可口!

人們像是秋風掃落葉,齋堂裡一片忘情的喝粥聲……

飯後,老當家將飯頭找來,詢問他這是什麼東西煮的粥,如此好吃?

飯頭哭笑不得,說“因為庫頭參加法會,我們無米下鍋,隻好用布袋和尚布袋裡的雜糧湊合對付。具體都是什麼原料,還得問他。”

他們來到灶火間,哪裡還有布袋和尚!

不過,從此之後,每年臘八,寺院裡開始用五穀雜糧、以及各種果品製成七寶五味粥,稱之為臘八粥。

並且,寺院以此粥供佛之後,請前來拜佛的信徒享用。漸漸地,此風氣傳入民間,一般人家也於此日熬製臘八粥,從而成為了我國的民間風俗之一。

布袋和尚離開天台山之後,向南行了一百多裡路程,來到了台州。

在這裡,他聽說了一件奇特事台州瑞岩寺有一位師彥禪師,這老先生一不念經,二不拜佛,而是經常獨自端坐在一塊磐石之上,終日如呆如癡。每每自己呼喚“主人公!”

然後,他自己應諾“到!”並自己囑咐自己“清醒點,日後莫受人欺負。”

人們都說,這個和尚不傻即呆。

而布袋和尚聽說這個故事之後,倏然而驚這個端岩師彥禪師的自我呼喚、自我囑咐,大有深意!

因為它貫穿著一種禪的根本精神——喚醒自我,尊重自我,實現自我,超越自我。

相傳,佛祖釋迦牟尼剛剛降臨人世,便周行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說“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這雖然是一則神話傳說,但也反映了佛教對“我”的重視。

當然,這個我,是真正的我。

所謂真我,就是每個人的主人公——靈明的自性。

這個主人公永不昏昧,惺惺寂寂,了了常知,不會被任何聲音所欺騙。

也就是說,渾渾噩噩的肉體,隨時變遷的心緒,自私自利、一切從自己出發的習性,絕對不是真我。

所以,瑞岩禪師提醒世人“主人公,清醒著,日後莫受欺騙!”

布袋和尚來到瑞岩寺,果然看到師彥禪師呆坐在一塊臥牛石上。

“如何是佛?”布袋和尚突然發問。

瑞岩不慌不忙回答說“石牛。”

什麼,石頭雕刻的牛,竟然是佛?佛,能是石牛?

布袋和尚卻會心一笑,換個角度問道“如何是法?”

瑞岩禪師說“石牛生的兒子。”

石牛,居然能生出兒子來!石牛的兒子,還是石牛嗎?所以,布袋繼續勘驗他“這樣的話,就不相同了。”

瑞岩說“混合不得。”

布袋追問“為什麼混合不得?”

瑞岩靈巧轉身“無同可同,混合什麼?”

是啊,佛與法,不一也不異,不二亦不彆,既不能故意混淆,也不能強行割裂。

布袋和尚與瑞岩師彥禪師心有靈犀,惺惺相惜,互相把臂大笑。

原來,瑞岩師彥是著名的岩頭全奯的大弟子。

岩頭全活,在中國禪宗史上是一位色彩斑斕的人物。

他十分尊重洞山良價,數次上洞山,向良價老人請教禪法,但他並不讚同洞山;他是德山的弟子,繼承了德山的法脈,卻不肯定德山宣鑒;他從未見過臨濟,卻深受其影響,行為作風很有臨濟宗風……

可以說,在岩頭禪師身上,體現了禪者獨有的“棒下無生忍,臨機不讓師”的風采。

“可惜,我的師父已經圓寂了,不然的話,您就能見識到他的禪風了。”瑞岩師彥對布袋和尚說。

布袋一笑,道“萬裡一條鐵,見其子,知其父。”

瑞岩師彥卻大搖其頭“我,不及師父萬一。不過,雪峰義存師叔,就是在我師父的提攜、點化下‘鼇山成道’的,你可以去福州參訪他。”

布袋當然早就知道,閩南福州有一座雪峰山,二十多年前在禪林之中孤峰突起,傲視天下群雄!

布袋曾經交往過的翠岩令參,就是雪峰義存的弟子,而且,還僅僅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弟子。

像他這樣的人,雪峰山上常年駐有一千五百人之多!由此可見,雪峰義存的禪風,將是怎樣的峻拔!

雪峰義存,是禪宗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宗師。

為了悟道,他三上投子、九到洞山。一次,他在齋堂淘米時,洞山良價大師問他“你是淘去米呢,還是淘去沙?”

雪峰義存知道,老人是在借機說禪。

禪僧行住坐臥,念念不離修行,妄想雜念宛若米中之沙,隻有將它去除乾淨,心中清淨,智慧才能彰顯。

但是,刻意求清淨,清淨也就成了妄念。

所以,義存回答“米和沙一齊除掉!”

洞山問“那麼,大眾吃什麼?”

雪峰義存二話不說,居然將米盆來了個鯉魚大翻身,掀了個底朝天——雪峰之禪,就是這樣凜冽!

就這樣,雪峰義存在全國各地雲遊、曆練了三十年蒼茫原野之上,崢嶸山峰之巔,大道漫漫無儘頭,山徑曲折且蜿蜒,雪峰義存在大江南北的禪宗叢林之間來回奔波,將自己的足跡印遍了吳、楚、梁、宋、燕、趙、秦、晉。

他身體與自然相親,道心與天地相通,飽覽山川秀色,沐浴日月精華,吸收草木靈氣,暢飲江河碧波。

因其集天下精華之大成,所以能出乎其類、拔乎其萃,成為那個時代數一數二的大宗師。

禪林之中有“南有雪峰,北有趙州(從諗)”的美譽。

布袋和尚很想見識、見識雪峰遺存的禪法,便向嶺中走去。

他沿著東海岸的驛道來到福州之後,並沒有直接上閩侯縣的雪峰山,而是在福州城裡暫時住了下來。

……

有一日,他背著布袋,在十字路口站立。

一位僧人問他在這裡乾什麼?他說等人。僧人就跟他鬥禪機,說“來了,來了!”

布袋說“你不是我要等的人。”

僧人明白他指的是“真人”——自性,再次問“怎樣才是那個人?”

他卻裝傻充愣,伸手說“給我一文錢!”

真人無形無相,如何能說?雖然不能說,卻能表示——那伸手、開口的,豈不是“真人”的作用?

有的時候,他腆著大肚子,禪杖頭上挑著布袋,在大街小巷裡吟唱著

我有一布袋,

虛空無掛礙。

展開遍十方,

入時觀自在。

福州城裡有一座安國禪院,其住持弘瑫禪師,就是雪峰的弟子。

弘瑫禪師剛剛收留了一個十分伶俐的小弟子,名叫白鹿師貴。

他每天見布袋和尚在街頭吟唱,好奇地問道“什麼是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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