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文華!
周末謝家畔江苑聚餐,時間是晚上六點。
謝新芳一家人卡著時間趕到,大哥謝延德和二姐謝金英兩家已經就座,聊著家常,謝新芳一家趕到後,開始上菜。
謝延德出生於歲考上糧食學校,畢業後分到雲州市糧食局,因出身平凡,沒有後台,在區縣呆了很長時間,吃了不少苦,80年代後期才調回市裡。
育有一兒一女,管教嚴格,學有所成,分彆考上外地大學,畢業後也都留在外地工作,兒子在廣州,女兒在天津,近年確實有苦儘甘來,日子越過越紅火的感覺。
前兩年,謝延德開啟了這種元旦前三兄妹家庭聚會的模式,既有辭舊迎新之意,還有一個原因,隨著兒女分在外地工作,以及經濟條件的好轉,原本在春節期間幾家聚會的習慣不一定能維持下去,一輩子沒怎麼出遠門的謝延德和老婆有春節出去旅遊的打算,比如今年到廣州,明年到天津,既旅遊了,又和孩子團聚。
“你們還在看春節晚會,我們聽到的就是火車咣當咣當的聲音。”謝延德這樣說他們出遊的情景,據他說,除夕夜坐火車實際是一種享受,車廂裡沒什麼人,感覺像專車一樣。本來舅媽還想看春節晚會的,後來也被謝延德同化了。
元旦聚餐,謝延德堅持由他付賬,拒絕打平夥或者輪流付賬的提議,算是表達大哥的一點意思。
二姐謝金英今年47歲,在百貨公司乾了幾十年營業員,屬國營性質,工資雖低,但將來有退休金。一兒一女均在雲州市,兒子趙宏林今年22歲,聽從父親的建議考了財經學院,畢業後分回雲州市財政局,前程有望,不過今天據說到外地出差,不能赴宴。
比較起來,謝新芳就沒啥好說的。趕上計劃生育,隻有徐暢然一個孩子,已經高二了,中考隻是班上第33名。
平時大家都忙,偶爾打個電話,見麵機會一年到頭屈指可數,隻有這個聚會,才把大家收攏。
“大哥,明年春節出不出去?”謝金英問謝延德。
“看情況嘛,有點想到燕京去一趟。”謝延德回答。
“可以,讓麗華給你們兩個當導遊。”謝金英說道。麗華就是謝延德在天津工作的女兒。
“燕京好是好,就是春節期間太冷了。”徐暢然說道,“冷風吹得你都不想上街,很冷清,沒有氛圍,還是9、10月份去燕京比較好。”
“莫亂說,你又沒有去過。”謝新芳斜眼瞪著徐暢然。
“暢然說得對,我們也在猶豫。”謝延德說道,眼睛眯縫著望向徐暢然,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要不你們去黃山,麗華趕過來和你們彙合。”謝金英的大女兒趙亞珍說道,她今年24歲,和男朋友已經談了一年,估計過一陣要結婚了。
畔江苑是前年才開張的一家餐廳,離市中心有一定距離,但地處江邊,也是個優勢。這家餐廳的包間全部以名山大川命名,比如五嶽的幾座山,長江黃河珠江等,謝延德在電話裡通知的就是“畔江苑的黃山包間。”
“也可以,不知道冬天遊黃山怎麼樣……”謝延德夾了一塊紅燒牛肉,陷入了沉思。
“冬天去黃山是不是有點險哦,去泰山可能好些。”徐暢然的舅媽,也就是謝延德的老婆說道。
“春節去黃山也有好處,一是人少,二是價格比平時便宜,三是冬天黃山的景色有特點,像雪景、霧凇,隻有冬天才能看到,缺點就是結冰太滑,有些地方可能會封閉。”徐暢然說道。
“哇,暢然讀文科的,硬是不一樣。”趙亞珍誇獎道。
謝新芳這次沒有做聲,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這菜是謝延德點的,徐暢然想不通為什麼會在這種場合點魚香肉絲,而且,年輕人都沒有動那道菜,基本是謝家三兄妹在吃。
“嗯,暢然說得好,黃山看雪景不錯,哈哈,這件事可以考慮。”謝延德笑眯眯地說道,然後又舉起小酒杯,“來,達國,喝一口。”
徐達國也舉起酒杯,“大哥,慢慢喝。”
“暢然,你也喝點?今天這酒不錯哦。”謝延德突然想起了似的,對徐暢然說道。
徐暢然沒有做聲,他知道如果喝酒的話會引起謝新芳不悅,但如果能借謝延德的勢,他還是想來一口的,玉液瓊漿,人生幾何嘛,何況今天這酒,不比尋常的雲州大曲。
“大哥,暢然他……”謝新芳果然抬起頭說道。
“新芳你莫管太多,今天高興,喝一點,平常不喝酒就行了,是不,暢然?”謝延德已經喝了好幾口,臉上有那麼點意思了。
“喝一點嘛,暢然也是18歲的人了,喝一點沒事。”徐達國也在一邊敲邊鼓。
見謝新芳沒再說什麼,謝延德從桌上拿起一個小酒杯,倒上酒,遞過來,徐暢然雙手接過。
這酒是劍南陳,屬國內名酒,號稱曆史有千年之久,由唐朝傳承下來,比雲州大曲貴10倍,那一小杯估計有6錢。
徐暢然吃了幾口菜,深吸了一口氣,端起酒杯對著謝延德說道
“舅舅,我敬你一杯,謝謝你的好酒好菜,也預祝你和舅媽明年春節旅遊一路順風!”
“好,好,哈哈哈……”謝延德也舉起酒杯,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徐暢然喝了一小口,一股玉液從舌頭處緩緩滑向喉嚨,深入肺腑,徐暢然深深地陶醉了,醇厚,綿軟,唇齒留香,細細品味之餘,突然想到,徐達國喝了這酒後,回家再喝雲州大曲,是什麼感覺?
席間,謝新芳去了一趟衛生間,趙亞珍也跟著出去了,過了好一陣兩人才回來,徐暢然感覺到,謝新芳回來後沉默了,吃了幾道菜後就放下了筷子。
謝金英的丈夫長得比較瘦,也很注重養生,煙酒不沾。徐暢然於是和徐達國碰了一杯“爸,我兩個喝一口。”碰杯碰得有模有樣的,謝新芳看在眼裡。
第二口,徐暢然的杯子見底了,謝延德一看,又拿起了酒瓶,“來來來,再喝一點。”
“暢然,不能喝了。”謝新芳猛地喝道,然後轉向謝延德,語氣又緩和下來“哥,喝一點就行了,莫再給他倒酒了。”
“哦,好嘛。暢然,下次再喝哈。”可能感覺到謝新芳語氣有些不對勁,謝延德放下酒瓶。
吃完後,剩下的菜打包,量不多,全給了謝新芳,由徐暢然提在手上,謝新芳本來想讓謝金英也拿點,謝金英推說宏林不在家,沒人吃這些菜。
謝延德把沒喝完的酒也給了徐達國,估計剩三兩,徐達國兩手捧著,小心翼翼地走在最後。
三個人打的回家,徐暢然把打包的菜往廚房一扔,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徐達國也坐在一邊,略帶醉意,準備享受一下輕鬆的電視節目。
謝新芳從衛生間出來,走過來說道“暢然,跟我來一下。”然後低著頭走向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