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買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連哥喝了一口酒後說道。
昨天中午,徐暢然接到邱勝國打來的電話,說在學五食堂門口等他,趕到學五食堂後,幫邱勝國買了一份飯,兩葷一素,一共7元,邱勝國把錢補給他,兩人上二樓吃飯。
邱勝國是用連哥的201卡在校內公用電話上打來的,連哥本來喊他去辦一張,他不辦,說沒人打電話。
既然用了連哥的電話卡,說明他已經回來了,邱勝國說,連哥這次出門一周,有收獲,昨晚就喊他到館子裡撮一頓,他沒去,說好今晚喊徐暢然一起去。
徐暢然去超市買了瓶五梁春,沒有買二鍋頭,清香型沒怎麼喝過,擔心不習慣。五梁春最開始推出時是貼牌酒,後來名聲大了,被廠家收回去,成為嫡係酒,名頭一直很響亮,廣告也沒有在電視上停過,什麼“名門之秀”,一般酒友都有印象。
然後到食堂買了一份腱子牛肉,和白酒是絕配,不用買太多,估計連哥還要買菜。
提著酒和菜來到院子,連哥果然在家,他一看,“不行,太涼了,還得整兩樣熱菜。”說完出門,在外麵的小餐館炒了一葷一素兩個菜跑回來。邱勝國在外弄了兩個涼菜,一桌豐盛的晚餐齊活。
宴會在連哥的屋子舉辦,邱勝國那小屋實在太窄。連哥的屋子超過12平方,除了一張小床一張書桌,還餘下不少空間,舒舒服服放一張小飯桌。這屋租金400元一月,比邱勝國那間小屋貴一百多。
“我在裡麵有老鄉,給我找了個床位,優惠價,600元一個月,好處是床主把他的飯卡給我,我不想去,不自由,寫東西也不方便,哪有這間屋舒服,不是圖便宜,圖的是舒服。”連哥說道,他說的是燕京大學的寢室床位,是考研一族的熱租對象,價格炒到了一張床位6、700元,連哥既然不考研,就沒必要去住集體宿舍了。
徐暢然腦海裡回憶起張明爵在上鋪折騰的情景,連哥20多歲了,莫非……那誰說的,“人過25,不能沒家屬。”連哥就是這種情況吧?話說回來,住集體宿舍也有好處,清心寡欲,你把動靜弄大了,第二天都不好意思見同寢室兄弟,有種重色輕友的感覺。
今天菜好酒好,大家都吃得滿意,幾杯酒下肚,話匣子就打開了。徐暢然問連哥“這單生意”是怎麼來的,連哥開始講起來:
“我那老鄉是研究生,到中文係寢室串門,正坐在床沿聊天,進來兩個黑衣人,一人提一個皮箱,說是來找人寫文章的,中文係那幫人都不理踩,黑衣人坐在那挺無趣,老鄉就想到我,找黑衣人要了張名片,說他能找到人,包他們滿意。”
“老鄉把名片給我,我給他們打電話,問清情況,原來是他們領導需要宣傳,找當地秀才寫的文章,被編輯打回來,說寫得跟小學生作文似的,領導發火了,要到燕京大學中文係找才子來寫。”
“什麼級彆的領導啊?”徐暢然問道。
“哈哈,鄉鎮級彆,不過你也彆小看他們,荷包鼓得很。”連哥說道,“我把他們奚落了一番,說他們根本不了解情況,那些象牙塔裡的學生,吹幾句牛皮可以,一嘴的術語,寫論文也行,會查資料啊,但要寫這種文章,還是得熟手。”
“人家可能想要燕京大學這種名頭。”邱勝國在一旁說道,他有些不勝酒力,一張臉已經像紅布一樣。
“名頭不能當飯吃,我把我的家夥一亮出來,他們傻眼了。”連哥說道,夾了一塊腱子牛肉塞進嘴裡。
“什麼家夥啊?”邱勝國問道。
“渠道。”連哥說道。
“發表渠道?”徐暢然問道。
連哥朝徐暢然翹起大拇指,“還是你懂行。我給他們說,你們準備發什麼刊物,他們說市級的,我說可以發省部級的,這筆生意就成了。”
“你有這種刊物的關係?”邱勝國問道。
“真正有用的是發在本係統和本行業的機關刊物,那種刊物不好發,必須有內部關係。但京城還有很多刊物,在外圍活動,也可以拿去裝點門麵,不懂行的人不知道這些。”連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