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越是心虛,叫嚷的聲音就越大,將院子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每個人都像看猴一樣看著蘇皓,眼神之中充滿了鄙夷。
他們也都跟這個男人的想法一樣,認為蘇皓雖然威名在外,好像很厲害似的。
但這裡到底是中州府的府邸,應該是輪不到他來撒野的。
蘇皓冷笑了一聲,他暫時還不打算把這些小鬼怎麼樣,最關鍵的是先見了龔以嶺,搞清楚當年的事情。
就這樣,蘇皓一路順著長廊往裡走,不過多時就在客廳見到了蹺著二郎腿,正慢慢品茶的龔以嶺。
他一聽到門口傳來動靜,便淡淡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半眯著眼睛望向了蘇皓。
“哼,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果真是位青年才俊,怪不得虞美姬對你這麼上心。”
“我們中州府也不是個容不下人的地方,我龔以嶺更是惜才愛才之人。”
“若不是你對我兒子貿然出手,害得他年輕早夭,我是斷然不想除掉你這麼好的苗子的。”
龔以嶺陰惻惻的說著,哪怕事已至此,他依舊想要在眾人麵前裝出一副平和善良的模樣,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看到龔以嶺將他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可憐的父親,蘇皓本就壓抑的怒火更加難以抑製。
他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把龔以嶺這張虛偽的麵龐,給徹底撕碎。
然而現在時機未到,蘇皓還有很多問題要問龔以嶺,不能就這麼輕飄飄的殺掉他。
蘇皓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微微上揚,故意挑釁道“龔非凡的死應該讓你很痛苦吧?”
“你還有臉問!”
龔以嶺怎麼都沒有想到蘇皓如今到了自己麵前,竟然依舊這般猖狂。
提起龔非凡的死,蘇皓那輕描淡寫的語氣聽起來就好像是捏死了一隻螞蟻一樣,完全不值一提似的。
蘇皓冷冷回應道“我有什麼沒臉問的?”
“你當年帶人殺掉了蘇家滿門數百口人,我如今不過才殺了你一個兒子而已,你有什麼可抱怨的?”
“哦,不對,算上武司長,我也才殺了你的兩個人而已,這還差得遠呢。”
“放肆!”
聽到蘇皓的語氣如此囂張,讓他一起進來的那個男人,立馬就憤然地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刀。
他將刀抵在了蘇皓的脖子上,咬牙切齒的罵道“無知曉曉,在我們中州長麵前,你竟然敢如此大放厥詞,真是不知死活。”
“趕緊給我們中州長跪下,乖乖領罰,否則可彆怪我心狠手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要了你的狗命!”
男人這樣做倒不是真的對龔以嶺有多麼忠心,主要是龔非凡是龔以嶺的獨子,龔非凡死了之後,這偌大的中州府便無人繼承了。
不隻是這個男人,最近中州府年輕一代的翹楚們全都憋著一股勁,希望能夠借機上位呢。
對於龔非凡的死,他們雖然憤慨,但也沒少暗地裡偷著樂。
畢竟蛋糕就這麼大,龔非凡沒了,其他人才有的分。
然而縱使被刀架住脖子,蘇皓也依舊麵不改色。
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眉峰輕輕一挑,下一秒,蘇皓的手肘向後撞去,啪的一下就撞斷了男人的肋骨。
男人疼的一聲慘叫,手上的刀子也當啷一下掉在地上。
蘇皓甚至連腰都懶得彎,隻用腳尖輕輕一踢,掉在地上的刀子就不偏不倚地插入了男人的胸口。
隻聽噗嗤一聲,男人的皮膚被尖刀刺破,血噴湧而出,當場死不瞑目。
一時之間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蘇皓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給驚呆了。
而殺了人的蘇皓則表情淡淡的,又轉身去跟龔以嶺對峙,好像剛才的小插曲根本沒有發生一樣。
龔以嶺有些震撼的凝視著蘇皓,顯然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毛頭小子,比他想象的要狠辣的多。
龔以嶺放下了二郎腿,將一隻胳膊搭在桌子上,半傾著身子望向蘇皓,再也不似剛才那般輕鬆愜意了。
“好小子,你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我兒子死在你手上,倒也是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