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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紳士是發動攻擊的人,而小男孩則是被追殺的一方,藍諾即便是在預演之中,也檢測不到他們對非凡力量的使用,這種直接操控概率的手法,至少不是現有的科技能夠解釋的。
中年紳士隻是坐在一把長椅看報,偶爾會放下手中的報紙,和身邊的人攀談幾句。
而每當他這樣做時,巧合就會像是一條鏈條一般,不斷的傳遞下去,比如他在放下報紙後,隨便找了一個路人問路,而那個路人,恰好是要去檢修幾百米外的一個路燈。
為他指路,讓這個工人比預計晚到了幾十秒鐘,而在這幾十秒鐘等待他的工友因為不耐煩,多吐了一口痰在地。
這一口痰又剛好粘在了公共馬車的車輪,讓車輪打滑了一下,車輪出現極其輕微的裂紋,而這輛車恰好有人帶著大量的行李,讓車輪的裂紋在行駛的過程中不斷擴大。下車的時候這人忘記了一件行李,於是緊急叫停了馬車,急刹車之下,馬匹受到了驚嚇,剛好被旁邊的內燃機車噴了一臉的尾氣,不受控製的狂奔起來。
於是車輪的裂紋徹底崩開,失控的馬車狠狠的砸向路邊的小男孩兒。
這一連串的巧合,隻源自於中年紳士問了個路,而就算是最專業的偵探,也不可能發現這場謀殺源自於他。
而被追殺的小男孩身同樣也不斷的發生著巧合,每次危險發生的時候,他要麼是剛好避開,要麼是剛好有人挺身而出,把他救了下來。
可在乾涉命運的這方麵,他明顯做的沒有那麼精妙,許多地方都顯得有些刻意,已經落入了下方。顯然是之前的交鋒過程中,已經吃了不小的虧,現在的劣勢變得越來越明顯。
而在雙方各種各樣的博弈之中,藍諾已經可以確定被追殺的小男孩兒就是威爾,在不同的預演中,因為藍諾的行動有所不同,威爾所遭遇的危險也各有不同,起初藍諾們也無法判斷它的危險究竟源自於哪裡,但隨著時間推移,隨著一次次重複,讓他們越來越熟悉追殺者所慣用的手法,他們已經知道該怎麼阻止這位追殺者了。
回到現實之中,威爾就好像是在經曆死神來了的恐怖片,萬事萬物都好像要殺死他,可他偏偏又能夠像主角一樣,每一次都逢凶化吉,無比驚險的從各種致命的危險中活下來。
新的一輪致命的巧合正在逼近,就在威爾操控著概率掌控著巧合,讓自己能夠幸存下來的時候,一個預料之外的人出現在他的身邊,這個人的出現突兀至極,在他的計算之中,這人完全沒有理由來到他的身邊,就好像從命運之中跳脫了出來,完全不受到命運的影響一般。
更重要的是,這位是隸屬於墨家的高層,是他一直以來,都引導著命運主動避開的存在,可這一次一切的引導似乎都失去了效果,即便是命運,也無法讓對方離開。
“小朋友,你的爸爸媽媽呢一個人偷偷跑出來可是很危險的。”藍諾蹲在他的麵前,用口型道“巨蛇先生。”
這幾個單詞讓威爾毛骨悚然,他能夠理解追殺他的人為什麼能夠找到他,對方身為命運天使烏洛琉斯,擁有兩份序列一的非凡特性,對命運的掌控能力比他還強,雖然人生經曆沒有他豐富,有時候會被他戲耍,但硬實力的差距還是讓威爾麵對他的時候隻能選擇逃命。
這樣的存在能夠認出自己,找到自己,還是可以接受的,可藍諾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之前從沒有做出主動想要接觸他的行為,一直以來雙方就好像是生活在兩條平行線,而現在卻突然跳了出來,完全不受到命運影響的出現在他的麵前,簡直就好像已經暗中監控了他不知多久一般,按理來說,就算是神也做不到這麼可怕的事情。
就在威爾毛骨悚然的時候,藍諾拉著他,在前方的街角拐了個彎,於是順利的避過了樓頂的高空拋物,讓樓頂的花盆落在了兩人身後。
“啊實在太對不起了,我剛剛正在給花澆水,差一點就砸到你們,太嚇人了。”樓頂的女士連連道歉,藍諾卻隻是對她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在意。
而接下來的一路,藍諾也好像是能夠預知危險一般,帶著威爾躲開了一次又一次死亡危機,直到他們到了墨家的講義廳之中,按理來說,追殺並不應該就此停止,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巧合降臨,將他逼入死亡的絕境。
威爾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如果這次逃脫後受了太嚴重的傷,那就找個機會轉生成嬰兒。
可事情的發展超出了預料,當他來到了墨家的講義廳後,就感覺到一切命運都被隔絕在這外麵,一切巧合都被終結在這房間的門口,就好像是來到了眾神的教堂一般,隻有站在眾神的神像之下,才會有這種和命運絕緣的感覺,因為在那裡命運就是眾神的意誌,未來幾乎是絕對化的,他本來就是想找個機會逃到教堂中去,可沒想到現在竟然誤打誤撞的達成了同樣的結果。
藍諾們並不是眾神,但現在他們聚集在這個大廳裡,卻成了隔絕命運的壁壘,已經熟悉了烏洛琉斯的花招後,即便不開啟預演,在巧合最後麵的幾步,他們也能夠觀測到命運影響的痕跡了。
更重要的是,這大廳之中,一切可以被命運影響的東西,都被隔絕掉了,就好像死神來了裡麵,被追殺的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受害者,驚恐的躲進精神病院一樣。
收容精神病的房間,某種層麵就像是命運的絕緣體,排除掉了一切危險的可能,那麼就算再怎麼製造巧合,也很難造成危險。
就好像現在,烏洛琉斯想要弄死威爾,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讓這座建築坍塌,而這個概率無限接近於零,想要逆轉這種程度的命運,讓發生概率無限接近於零的事件強製發生,對於操控命運的存在帶來的反噬是極其巨大的,與其讓建築坍塌,還不如他本體直接殺過來,正麵乾掉威爾。
藍諾們組織了衛兵守衛在外麵,阻止任何人潛入,他們又親自派出戰鬥人員,架著狙擊槍在這裡守護,並且做好了隨時召喚貝爾納黛的覺悟,如果出現什麼意外,他們是真的會召喚這位天使的。
於是未來的可能性被鎖定了,任何可能發生意外的未來,都被他們隔絕在外,也就無法受到命運天使的影響。
威爾在起初的驚愕之後,無奈的歎了口氣,那表情根本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能夠流露出來的“你們這樣幫我,又是想要什麼呢”
他相信每一份命運的饋贈,冥冥之中都已經標注好了價碼。身邊的人看似沒有任何非凡力量,隻是一個普通人,可普通人能夠跳出他對命運的觀測本身就是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麼直接啊,我還以為你會仗著小孩子的身份,和我們要一份冰淇淋。”原著之中,這位命運之蛇可是沒少因為冰淇淋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