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居多看了幾眼她妖嬈性感的嬌軀,然後默默起身,邁著略僵硬的步伐走了出去。
程清璿飛快脫了禮服,這才裹著浴巾去浴室。
…
洗完澡出來,程清璿還沒顧得及吹乾淨頭發,就被幽居一把抱住。
“呼!”程清璿一驚,城草這麼主動,她反倒不好意思了。
“讓我抱會兒。”
脖頸上的小汗毛被幽居嘴裡吐出來的氣息撩動,有些酥癢。城草開口求她了,程清璿哪還舍得拒絕,“抱吧抱吧,不要錢。”幽居緊了緊雙臂,將她整個人抱得死死地。
程清璿發現了幽居一個小秘密,起初她一直以為每天早上在幽居懷裡醒來,是她睡覺不安分主動跑過去的,有一天晚上她半夜下床上了個廁所,回來時剛沾床,就被幽居順手摟進了懷裡。
那熟稔地樣子,可不像第一次這麼乾。
之後晚上她有留意過,發現幽居每天都會在她睡著後抱住他,還生怕她察覺了。
低頭掃了眼幽居摟住自己的姿勢,程清璿越發斷定幽居是個抱抱男。所謂抱抱男,就是逮著機會就要求抱抱的男孩。
這個擁抱,起初很正常,沒有一點不對勁,直到——
濕噠噠的小舌頭掃過程清璿曲線優美的脖頸。
她一愣。
臥槽!
城草第一次對她做出這種冒犯動作,她不僅不害怕,反倒激動得像是小學生考了一百分,高中生考上了清華。該不會是今晚的自己太性感,讓城草也忍不住了吧?
程清璿正在嘚瑟,幽居突然說了句“唔,你頭發沒清乾淨,脖子上還有泡泡。”
程清璿“…”
她真想一腳踹碎浴室裡的洗發露!
好不容易開始的溫情,就這麼被洗發露給打亂了。
等她清乾淨頭發,又將發絲吹乾了回來,幽居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他睡著的時候,俊臉的淩厲跟精致就越發明顯。程清璿蹲在一旁看他睡覺的模樣,真想這麼一直看下去。
一到教室,幽居掏出兜裡的鑰匙,放在始宇桌麵上,“你的車鑰匙。”
始宇頭也不抬,盯著手機說“聽說昨晚綠家很熱鬨,據說,幽家的少爺當麵悔婚,讓綠家顏麵儘失。”始宇這才偏過頭,眼角下的淚痣越顯妖異,“還聽說,幽家當家的,甚至當麵跟綠家當家的吵起來了。”
“還真是熱鬨!”
幽居平靜注視著始宇,毫不意外問了句“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始宇將車鑰匙收起來掛褲腰上,又朝幽居咧咧嘴,“那當然,我所見過的人裡麵,隻有一個人的身份我不了解,除了那個人以外,其他人的背景,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幽居點點頭,以他的身份,知道這些並不奇怪。
“你就不好奇,那唯一一個我也不了解的人是誰嗎?”
“不好奇。”他好奇心一直不重。
始宇合上手機,那雙狐狸眼盯著幽居,讓他無處躲避。被他用審訊犯人一樣的目光注視著,幽居感到不安,這股不安,來的莫名。“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始宇輕輕笑,收回了目光。
幽居剛想鬆口氣,卻聽始宇問“幽居,你家小羽毛去哪兒了?”
目光頓時凝固,周遭的空氣瞬間降低到零下。
幽居動動淺粉的雙唇,扭頭看著始宇,墨色的雙眼噙滿了戒備跟謹慎,“始宇,你想說什麼?”始宇看了眼周圍,忽然湊近幽居,低聲說“我無意間聽到了一件事,是關於五十年前的。”
幽居渾身一僵。
全身都陷入冰涼。
“什麼事?”即使心裡已翻起驚濤駭浪,幽居麵上看著還算平靜。
始宇見他反應平淡,眼裡的疑惑散去不少。
是自己想多了?
“是這樣的,昨天有人來找我爺爺,我無意間聽見他們的密談。我似乎聽他們提及過程清璿這個人,還提到什麼五十年前、載體、複蘇之類的神奇玩意兒。當時我就留了個心眼,等爺爺送那個人走的時候,我跑進書房去看過,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幽居麵上血色儘失,卻還要裝出一副我不知情的樣子。“什麼?”
始宇聲音又壓低了“我看見了一份絕密資料,資料被封起來了,不過那上麵的名字的確是程清璿。就連名字旁邊的照片,都像極了小璿子!隻是年代已久,那照片看著有些模糊。”
“是關於什麼資料的?”
“這我不清楚,文件上也沒寫,後來爺爺回來就將資料藏起來了,我再想看時,已經找不到了。”
幽居強顏歡笑,“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很多,而且我聽清璿說,她母親年幼時外婆就去世了,她母親後來未婚先孕,為了緬懷外婆,特意給她取了個跟她外婆一模一樣的名兒。五十年前,或許那個人是她外婆也說不定。”
幽居麵無表情地說,他都佩服他自己,這麼能扯。
始宇一聽這話,心裡的疑惑徹底消散。這樣就說的通了,他就說嘛,怎麼會有人經過五十年還不變老的。“那估計是我想多了,說不定就是小璿子她外婆!”始宇嘿嘿一笑,還是有些疑惑,“話說你家小羽毛呢?”
“清璿對狗過敏,小羽毛被我轉賣了。”
“那真是可惜了,我還挺喜歡那小家夥的。”想起小羽毛走路時萌萌的樣子,始宇心都要化了。
幽居恍惚看著黑板,心裡猶如有千萬隻螞蟻在爬。載體…清璿魂穿到他們這個年代,靈魂想要複蘇,就需要載體,而小羽毛就是載體!那些人究竟想乾什麼,那些人背後的勢力到底有多神秘,竟然能跟始宇的爺爺扯上關係。
要知道,他的爺爺可是…
心裡惦記著這事,一下課,幽居連班也不上,直奔到程清璿公司,將忙得焦頭爛額的她叫了下來。
“急急忙忙跑過來找我,出什麼事了?”
程清璿穿著高跟鞋從電梯出來,幽居就站在電梯口,守株待兔。一把將程清璿拽到一旁的無人地,幽居張口就問“小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來到我們這個世界的?”
嗯?
“好端端的,你怎麼問起這事了?”程清璿被他拽得胳膊生疼,她甩開他的手,輕輕揉著胳膊。
幽居將從始宇那裡聽到的事同程清璿講了一遍,聽完後,程清璿沉默了近半分鐘。“小羽,你說話啊!”程清璿的反應,更加證實了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他的小羽,之前到底經曆過什麼?
“大概是跟我服用的東西有關吧,父親臨死前給了我一種藥,叫我危急時刻服下。後來我被人謀殺,將死的時候將藥吞下了,我猜,他們需要的不是我,而是我服用的藥。至於你說他們手裡有我的資料,這並不奇怪,但凡有點權利的人都能弄到我的資料,你就不要擔心了。”程清璿眼神閃閃躲躲,顯然不想多說。
秘書又打電話來催,說穆蘭夫人有工作安排她做,不便多耽擱,程清璿轉身就上了樓。
幽居看著白色的牆壁,眉頭皺得很深。
小羽剛才說話猶猶豫豫的,到底是在隱瞞什麼?
她服用的藥,到底是什麼東西?
…
電梯徐徐上升,程清璿看著鏡麵反射中的自己,也是一副心緒難平的樣子。
始宇看見的那份資料到底記錄了些什麼,程清璿也很想知道。
她有預感,這件事還沒完。
黑色瑪莎拉蒂停在z大門口,坐在車內的人凝視著z大校門,久久不語。
“小姐,就是這所學校。”
後座的女孩抱著書包,目光略帶激動,“確定嗎?”
“確定。”
“小姐,需要我們護送你進校嗎?”
“不用,就在這裡放我下車,放學後來這裡接我,注意,儘量低調。”
“是。”
帆布鞋踩在石板路上,女孩看著周遭青春飛揚的大學生,眉宇間散不開的憂愁,逐漸變得淺淡。新學校,一起都將是新的開始,這裡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往,真好。
徑直朝經濟學院走去,一路上,她低調的沒有引來任何目光。
…
打完球,始宇衣服都來不及換,脖子上掛著毛巾直奔食堂。
“紅燒肉!”
“紅燒肉!”
“紅燒肉!”
“紅燒肉!”
“帥哥,四個菜,隻能是兩葷兩素,不能重樣!”食堂大叔翻了個白眼,瞅著拿著餐盤,明明長得人模狗樣,卻滿嘴跑火車的始宇,一臉無奈。有他這樣的麼,雖說一餐能點四個菜,但也不能全是紅燒肉啊。
“你這板子上說可以點四個菜,又沒說不能點一樣的菜!”
始宇絲毫不知道臉皮這東西有何作用,在食物麵前,臉皮都個屁!
“你!”食堂大叔氣極反笑,“同學,彆跟我玩文字遊戲,全校同學要都像你這樣,哪還了得!”食堂大叔勺子飛快在盤子裡勾了幾下,三塊小得可憐的紅燒肉丟進始宇餐盤裡,隨即,白菜、胡蘿卜、豆腐齊齊落進他的盤子裡。
始宇一撇嘴,嘟噥一句“豬食都比你這個好!”
“那你愛吃不吃!”
“行!還來這狗屁食堂吃飯我就不是人!”氣衝衝端著自己的盤子,始宇朝靠窗邊的幽居跑去。排隊的人群中,一雙淺綠色雙眼注視著這一幕,帶著笑意。
大冬天的穿著秋衣到處跑,這男孩也不怕感冒。
“瞧瞧,這給我打的什麼菜!”始宇往幽居身旁一座,立馬宣泄自己的不滿。
幽居看了眼他身前的餐盤,沒有說話,眼裡卻憋著笑。
“老子明天再也不來了!什麼玩意兒!”他不缺錢,隨時可以去外麵吃大餐,若非幽居習慣吃食堂飯菜,他才不會跟著來受罪。幽居默默吃飯,始宇一個人嘟噥沒勁,也埋頭吃飯。
“請問,我可以坐這裡嗎?”
柔情的聲音,像是初春的蒙蒙細雨,撥撩人心。
聽這聲音就是個美人兒!
始宇頭未抬,聲音卻先一步響起“隨便坐,美…”他抬起頭,看到女孩的打扮時,剩下的那個字卻消失了。
女孩穿著笨重的薑黃色羽絨服,土不拉幾的顏色,要多俗就有多俗。一頭長發亂糟糟,多數都用橡皮筋綁了起來,剩下的小部分像枯草搭在臉頰兩旁,遮住了她的真實麵貌。冷熱空氣交織,那副過分厚重的眼鏡變得霧蒙蒙,看不清女孩的雙眼。
露出來的臉頰皮膚倒是挺白皙的,就是瞧不清楚五官。
美嗎?
壓根兒就看不清楚臉,鬼知道!
倒是邋遢不愛打扮。
始宇錯愕的瞬間,女孩已經坐了下來。她還挺講究,吃飯用的筷子是隨身攜帶的,那是一雙玉做的筷子,上麵刻著一個唯字。眼瞼掀起,幽居漫不經心瞥了女孩一眼,這一看,卻停下了進食的動作。
他盯著女孩亂糟糟的頭發,眼裡有一絲意外。
“你好。”幽居主動跟她打招呼。
女孩顯然有些吃驚,握著玉箸的右手抖了抖,“你…你好。”她很害羞,吃飯時總低著頭,隻留給對麵兩個男孩一頭亂糟糟的發絲。
始宇好奇看著她,心想,這年代怎麼還會有人打扮得這麼…土…
女孩很快就吃完了飯,停止進食的時候,她會用一塊刺繡手帕將筷子擦得乾乾淨淨,然後小心翼翼收進盒子裡放好。起身時,女孩從包裡掏出一罐牛奶遞到幽居麵前。
始宇一挑眉,心想,這丫頭熊心豹子膽啊,膽敢追求幽居。不怕小璿子殺了她?
幽居盯著那盒牛奶,問了句“給誰的?”
始宇撇嘴,心想都遞你麵前了,當然是給你的。
結果,女孩的回答令他大吃一驚。
“給…給小羽的。”
女孩說完,踩著帆布鞋,背著雙肩包飛快跑出食堂。
始宇瞪著那盒牛奶,沉默了許久,最後蹦出一句“我嘞個乖乖,咱家小璿子啥時候有這麼大的魅力了?男孩子喜歡她也就算了,現在連女孩都敢當麵挑釁你!”
幽居無奈搖頭,始宇的腦洞他是佩服的。將那罐奶收進單肩包裡,幽居站起身,丟下一句“彆惹那女孩。”
始宇不當回事,“還能有我不敢惹的人?”他扭頭看著樓下一晃而過的身影,玩味眯起那雙狹長的雙眼。
幽居見到他這浪樣兒,直覺得不妙,“始宇,聽我的,彆去招惹她。她跟你以前談的那些女孩子不一樣。”幽居很少用這種嚴肅口吻跟他講話,始宇麵上沒有變化,心裡卻記下了這事。
第二天下午的大課,始宇慣例是要逃課的。
一手提著籃球,一手提著自己的包,始宇走去停車場,剛啟動車子駛出校門,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依舊是那邋遢的形象,不過這一次,她換了身衣裳。
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女孩低著頭踢石子,快要下山的陽光偏橙色,照在她身上,襯得她氣息無比落寞。始宇望著她的背影,不知為何,女孩的身影跟記憶裡那個晚上,從電話亭裡跑出去的人影重合了。
“子妗,我他媽又想你了,看誰都像你。”
每一個浪子,心裡都藏著一株雪蓮。
啟動引擎,始宇沿著馬路邊緣,跟著女孩後麵慢慢地遊走。那女孩永遠低著頭,一頭雞窩遭發被風吹的飄飄然,她白色的帆布鞋踢著小碎石,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嘿!”
摩托車在女孩身前刹住,始宇摘下頭盔,陰柔俊美的一張臉噙著和善笑容。
女孩認出他就是昨日食堂裡跟幽居一起的男孩,眼裡的戒備散了不少。
“小丫頭,住哪兒啊?要不要哥哥載你一程?”始宇斜斜垮垮倚著車,修長的雙腿交叉著,流裡流氣的樣子卻並不令人討厭。
女孩搞不懂,他這是做什麼。
搭訕?
這個想法倒讓她自己愣了愣,心想,自己這模樣也有人搭訕?厚重的眼鏡後方,女孩的眸子眨了眨,她看了眼前方的瑪莎拉蒂,微微抿唇。“不了,前方就是公交站台,走兩步就行了。”
這學校什麼都好,就是有隻癩皮狗很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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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女主出沒。
是個讓人心疼喜愛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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