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唯一費力眨了眨了眸子,她盯著始宇看了好久好久,久到始宇以為她的樣子就會這樣定格住。
“…始宇。”
施唯一的聲音,帶著諸多痛楚。
是沙啞的,始宇清晰感受到了。
沒想到還能再從施唯一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陡然聽到,始宇隻覺得滿足。“我在。”他應得有些急切。
施唯一似乎要說些什麼,可能是傷口太痛吧,她張嘴說話時,也隻有晦澀的幾個音節從她嘴裡跳出來。始宇聽得不清楚,便低下頭,將耳朵湊在施唯一的嘴前。
隔得近了,他終於聽清楚了施唯一在說什麼。
她在說“始宇,你是不是還嫌棄我不乾淨…”
一顆肉做的心臟,猛地被五根利爪死死拽緊,疼的壓抑,讓始宇喘不過氣來。
施唯一的話,讓始宇自責不已。
未重逢之前,始宇想過無數次,他們再見麵會說些什麼。他萬萬沒想到,再見麵,施唯一跟他說的竟然是這句始宇,你是不是還嫌棄我不乾淨…
他有什麼資格嫌棄她不乾淨!
明明真正的罪人是他啊!
他才是那個給施唯一一生帶來陰影的人,他有什麼資格嫌棄她?
再說,她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會嫌棄她?
始宇的雙眼有些熱,以至於視線都是朦朧的。他不由得收緊臂膀,問她“誰告訴你,我嫌棄你了?”
施唯一剛想說什麼,這時,忽然有一輛直升機從遠處駛來,在空中盤旋,等待降落。直升機上,楊爍一行人朝始宇招招手,這才將直升機停落下來。軍醫走下來,要將施唯一抬上擔架。
始宇忽然揮開醫生的手,說道“我來。”
說罷,他在楊爍他們詫異的目光下,將施唯一整個人抱在懷裡,然後小心翼翼放到擔架上。
將擔架抬到直升機上,始宇也跟著跳上去。施唯一是真的撐不住了,始宇看到她的眼皮逐漸合攏,想著醫生來了應該沒事了,才說“睡會兒吧,現在安全了。”
施唯一沒有吭聲,她閉著雙眼,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到始宇的聲音。
。
始宇剛走出小房間,就被楊爍他們團團圍住。
“怎麼回事?你認識她啊?”
楊爍代表兄弟幾個,率先發言。
始宇的目光,從這群臉上寫滿了八卦二字的戰友們的臉上掃過。他走到角落裡席地而坐,保持緘默。始宇不說話,隻安靜地拭擦槍支。等他收拾好東西,這才抬頭望著楊爍,說道“隊長,我要請假一周。”
聞言,楊爍頓時很驚訝的挑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