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狂魔求生係統!
散會的時候,被一群臉和姓名對不上號的同學輪番調侃了一遍,許其琛覺得頭疼。
“走走走,吃飯去。”一個長相普通但聲音很好聽的男生走上來拽住他的胳膊,許其琛很快反應過來,他就是葉涵的舍友兼死黨楊曉成。
等電梯的間隙,楊曉成戲謔道,“你最近是不是水逆啊,感覺特彆倒黴,要不要過兩天陪你去拜拜菩薩。”
許其琛無精打采地搖了搖頭。
“沒事兒,大一新生軍訓完了才能開課呢,你還能再玩兒半個月哈哈哈。”
唉,這算是安慰嗎?
跟著楊曉成走到了離崇華樓最近的食堂,正是飯點,食堂裡人頭攢動,許其琛午飯吃得太晚,沒什麼胃口,轉了半天,就買了份鹽酥雞,坐在楊曉成對麵小口小口地吃著。
穿著藍色olo衫的校園誌願者臉頰被曬得紅撲撲的,來來去去,忙著派發校園地圖和新生指南,走到他們這一桌時,楊曉成頭也沒抬,說了句,“不用了謝謝。”
許其琛卻不動聲色地收下了一份,趁楊曉成專心吃飯的時候放進書包裡。
在許其琛的眼中,食堂是個很可愛的地方。
上大學的時候,除了宿舍,他待得最久的地方就是食堂。很多同學都喜歡在圖書館自習寫論文,許其琛卻喜歡來這裡。
食堂於他而言就像是一個溫暖而巨大的收容所,充滿了虛幻的煙火氣,周遭嘈雜喧鬨的各種聲音糅合著食物的溫熱氣息,編織成一床暖絨絨的毛毯,將自己裹住,讓他覺得再怎麼孤獨,待在這裡也不會被遺棄。
楊曉成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找實習的事,許其琛跟著應和,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誰啊?”
許其琛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陳擎宇。”
“唉,”楊曉成伸筷子夾了一個雞塊塞進嘴裡,“都最後一年了,你還準備繼續當他的小保姆啊。”
這什麼形容。
許其琛笑了笑,接通了電話,還沒說話,對方就已經自顧自先開口,“葉涵,我跟你說的事兒你幫我弄了沒?那個新生今天來不來了?”
手中的竹簽插上一個焦黃的炸雞。
哎呀,忘了。
“嗯,我正要說呢。”
電話那頭的人也沒覺得被搪塞了,大概是過去的葉涵有求必應得過了頭,陳擎宇根本不覺得他會被應付吧。
“那好,七點半在體育館三樓籃球館見!”
電話掛得也很乾脆。
“你啊,一天到晚閒得沒事兒老是跟著陳擎宇那幫人混才總是掛科,不然也不至於被地中海盯上了。”楊曉成端著吃完了的拉麵碗,喝了一大口湯,“他是不是又讓你幫他做什麼事了。”
許其琛咬了一口炸雞,說話含混不清,“嗯。不是什麼大事兒,反正也不一定成。”說著打開微信,牧遙的對話框就在第一個,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改的備注。
簡單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打了幾個字。
葉涵你好,我是葉涵。今天在宿舍樓下說的那件事,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不過三四秒的時間,就收到了回複。
牧遙學長好^^什麼事?
這是假裝聽不懂還是真的忘記了。
許其琛想了想,打開輸入框。
葉涵就是加入院籃球隊的事,我朋友是隊長,他說校際籃球賽快開始了,現在缺一個中鋒,覺得你手長腳長,條件很好,想讓你去試試。今晚七點半在體育館三樓的籃球館,他們會在那裡練習。
發出去之後覺得是不是少了點什麼,總得讓人放心才是。
葉涵我朋友是誠心邀請你去的,他人很好的~
點擊發送,放下手機。在盒子裡挑挑揀揀,找了個最大塊的鹽酥雞送進嘴裡。
手機發出一聲煩躁的震動聲。
牧遙不去。
啊,好痛。
許其琛把鹽酥雞吐了出來,用竹簽戳了戳裡麵那塊超級硬的骨頭。
又被拒絕了,就知道會是這樣。
能夠說服彆人是一種令人豔羨的能力,可惜的是許其琛天生就不具備這種天賦,他往往是被彆人說服的那一個。
葉涵好的,沒關係,那我找彆人吧。
末了,又加了句謝謝。
點擊發送。
“吃完了,走吧。”楊曉成端著餐盤站了起來。
“哦好。”許其琛快速地把手機塞進了口袋裡,跟在楊曉成的後頭。
手機沒有再繼續震動,許其琛也沒管了。
宿舍不大不小,四個人中的另外兩個都不在,許其琛正想著怎麼開口問,楊曉成就主動提起,“今天早上你不在的時候,張瀟和王一峰跟我說他們已經找到公司實習了,但是離學校有點遠,所以他們會回來的晚一點。”楊曉峰的桌子有點亂,他一麵收拾,一麵繼續道,“不過他們說這幾天可能會在公司附近找找房子,好像實習期間如果表現得不錯,畢業就可以留下來。”
許其琛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點了點頭,“那你呢?”
“我也正在投簡曆,今天有一家互聯網公司給我電話麵試了,說讓我明天下午去他們那邊參加筆試。”他把桌子上的書理了理,“所以啊,我今天可能會熬夜。”
許其琛哦了一聲,對方好像是個很愛替朋友操心的人,“彆哦了,你也趕緊找一個吧,彆玩兒了,不然過不了多久這個宿舍就你一個人了。”
楊曉成說的話,勾起了許其琛大學時候的回憶,那個時候的他性格孤僻又冷淡,大家忙著考研、考公務員、教師資格證,自己每天的生活就是麵對電腦,毫無表情地敲著鍵盤。
一個天生的不合群者。
好像從來都是這樣,明明自己喜歡的人是一個人見人愛的社交高手,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人群之中的焦點,和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
為什麼自己沒有辦法變成這樣的人呢?
少不經事的時候甚至想象過,如果我再合群一點,不那麼沉默寡言,會不會離他稍微近一點呢。
至少在他和大家插科打諢的時候,我也是其中的一員。
“葉涵,你怎麼了?”
楊曉成的手在他麵前揮了揮,“你沒事兒吧,生病了嗎?”
許其琛搖搖頭,想起葉涵的人設,努力地擠出一個尚且開心的笑容,彎下身子趴在桌子上,“沒事,剛剛在想我是不是該投簡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