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大唐!
“是他嗎?”徐馳也盯向了武安民。武安民雖心虛,但表麵上裝作若無其事,眼睛望著天,好似與他毫不相關。
看著武安民毫不在乎的囂張模樣,母女二人低下頭來,點了點頭,眼睛裡又浮現出一絲的驚懼。
徐馳緩緩站起身來,直視著武安民。後者吊兒郎當不以為意的耍酷的派頭,更是刺激著徐馳的神經。
徐馳心裡暗想,小子,你死定了!你色心上湧耍流氓,老子可以原諒,你誤殺中年漢子,老子還是可以原諒,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在老子麵前耍無賴。在無賴麵前耍無賴,你死定了!
“你為什麼殺民戶?”徐馳殺心既起,反而臉色柔和下來,問武安民道。
“稟大總管,卑職不是有意為之,那廝以下犯上,卑職本意是砍殺他,不料被那廝躲過,卑職收勢不住,而誤殺了站在那廝後麵的民戶,求大總管明察秋毫,還卑職的清白。”武安民見徐馳態度比較緩和,本著大事化小的想法,手指許衡,態度誠懇地辯白道。
“恩,既然如此,那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為什麼要以下犯上?”徐馳扭過頭來,對站在另一側的許衡說道。
許衡以為徐馳不明白事情的真相,心裡不由得又急又氣,噗通跪在地上,道“稟大總管,武都尉強搶民女,意欲對那少女不軌,卑職氣憤不過,便出來阻止。武都尉見卑職壞了他的事,令他的親兵將卑職圍起來,並抽出佩劍來,砍殺卑職,被卑職躲過。但不知道怎麼的,武都尉的佩劍卻刺中了卑職身後的民戶,以致出了人命關天的大事卑職所言,句句屬實,有左武衛的許多兄弟可以作證。”
許衡所言,確實是不偏不倚,句句屬實,但告狀的哪裡有這麼個告法的?徐馳想,你他娘的,話都不會說,你難道不能這麼說嗎“卑職與少女他爹意圖阻止武安民的暴行,便將少女擋在身後,武安民氣急敗壞,惱羞成怒,便拿出佩劍來,砍殺我們兩個。”
徐馳道“武都尉要殺你,你躲過了,卻無意之中殺了後麵的民戶,是這樣的嗎?”
許衡老老實實地答道“是!”
“大膽許衡,你身為大周之兵,卻不知道保護大周之民,你看見危險就躲避,卻將大周百姓置於危險之中。那大周百姓養著你乾什麼?陛下又養著你乾什麼?許衡!你知罪嗎?”徐馳一聲大喝,義正辭嚴地罵道。你這狗日的,話都不會說,老子先嚇唬嚇唬你。
許衡果然嚇得一激靈,這哪跟哪呀,怎麼弄到自己頭上來了?可自己又不知道如何辯白,隻得不住地磕頭道“卑職真的不知道卑職的身後是民戶……”
“你不是說你意圖要阻止武都尉施暴嗎?你肯定是將民戶一家護在身後了,還敢狡辯說不知道?來人呀!給老子拖下去,重打二十軍棍!”
那少女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一下子就擋在了許衡的麵前,哭道“民女求大人開恩,不是這位哥哥的錯,他是為了救民女才這樣子的,大人要打就打民女好了。”
果然是官官相護,明明是那個武都尉的錯,挨打的卻是身後的這個好人。自己的爹是死了,但不能讓救自己的好人挨打,少女如是想到。
許奎再也看不下去了,跨前一步道“稟大總管,大總管如此處置,不覺得有失公允麼?武都尉擾民施暴於前,許衡仗義救人於後,大總管不責罰擾民施暴的,反而責罰仗義救人的,大總管不覺得太偏頗了嗎?”
武德宗則不得不對徐馳另眼相看了,這小子難怪能八麵玲瓏,左右逢源,如今一看,果然有兩把刷子。他知道如何討好自己這個武氏親王,他知道孰輕孰重,他知道孰是孰非,這小子前途不小啊。
武德宗也跨前一步,陰測測地對許奎道“大總管自有斷定,我等身為下屬,理當唯大總管之命是從,許將軍大可不必為一個小小的軍士,而傷了將帥的和氣。”
徐馳笑著對許奎說“許將軍的意思是,許衡沒錯嗎?”
“當然沒錯!不但沒錯,這種為百姓挺身而出,仗義救人的壯舉,還應多加褒揚才是,豈可責罰?大總管如此糊塗,又豈能服眾?”許奎早就對徐馳不滿了,索性直話直說,明斥其非。
幾十個羽林衛卻在偷笑,通過與徐馳數天的相處,他們早就知道了徐馳的無厘頭,徐馳越是犯渾,那個武都尉越是危險。
徐馳又對武安民說道“許衡既然沒錯,那就是你錯了。”
武安民對徐馳也是大有好感,趕緊躬身抱拳施禮道“稟大總管,許衡以下犯上,卑職有權處置於他。若說卑職錯了,錯也在於許衡,不是許衡躲避,卑職斷然不會誤殺民戶。請大總管明鑒。”
“恩,許衡沒錯,你也沒錯,那是誰錯了?是那個民戶錯了?還是老子錯了?”徐馳疑惑了,直視著武安民問道。
武安民不敢與徐馳對峙,隻好低下頭去,嘴裡囁嚅著“卑職也不知道……”
徐馳又對許衡道“那你說,究竟是誰錯了?”
要說糊塗,許衡才是真的糊塗,簡簡單單的一件事,讓徐馳繞來繞去的,還真不知道誰錯了,好似大家都沒錯似的。許衡不敢回答,隻是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一心惡作劇的徐馳又問起那個農家少女來“妹紙,你說,死的是你爹,你說誰錯了就是誰錯了,好不好?”
那少女也是越弄越迷糊,年紀最小的這個人,官兒卻是最大的;官兒最大的,卻也是最糊塗的。誰對誰錯,一眼即明,他卻要問這個問那個,最後竟然問到了自己的頭上。
少女怒視著武安民,並且用手指著他道“就是他,就是他殺了我爹爹,求大人給民女做主!”
徐馳果然言而有信,對羽林衛吼道“老子的衛隊何在!把武都尉拖下去,重打三十軍棍!”
武都尉懵了,大總管剛才還是自己人,怎麼一下子就改弦易轍了?未必他真的是聽那少女的?未必他也看上了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