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誌異!
一覺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
一乾九蓮宗的弟子們都已經開始按照各自的調息運氣方式打坐的打坐,站樁的站樁,麵向九天朝陽呼吸吐納,……
陳淮生也不怠慢,按照昨日的行氣方式再度催動靈力遊走圓轉,一直到周天結束。
晨間的行氣調息比昨晚似乎又有些不同。
一抹淡淡的熱力沿著百會和印堂注入腦中,在腦心彙合之後,沿著人中向後直奔脊柱後的靈台、命門而下,直取會陰。
這種變化讓陳淮生也大為吃驚。
怎麼一樣的催動靈力,怎麼行氣方式卻全然不同了呢?
如果說昨夜的汩汩氣場更像是幽涼彌散,那麼今晨的靈力就更像是點點天燈一串而燃,溫潤中透著幾分灼熱,納陽而固。
這種奇異的變故讓陳淮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還從未聽聞過在一個人身上行氣培力的方式居然還有兩樣的。
但不得不說當晨間九天朝陽之氣被吐納而入運行一周天之後,體內昂揚勃發之氣與昨夜那幽潤滲透的之力形成了鮮明對比,卻又似乎相輔相成一般。
體內的兩股靈力雖然都很單薄細弱,但是卻各行其道,隱隱對峙,毫不相讓。
一時間他也有些搞不明白。
之前幾乎沒有接觸過道法理論,陳淮生也不清楚這入道究竟該如何來引氣導元,入道究竟是何種狀態,一直到宣尺媚給他含糊地描述了一個狀態境界,他才算是大略摸到一些門道。
但最起碼他是明白體內靈力便是有些傾向,也絕不可能是二元彆立,更彆說自己這種尚未入道的角色了。
這究竟是禍是福,他也不明白,甚至都沒法向外人說道。
難道說可能是那一夜裡自己所遭遇的“無妄之災”?
他甚至連無妄之災究竟是什麼都說不清楚。
那虎形妖人,或者就是妖虎,怎麼會出現小廟中,與什麼對手相鬥,自己也沒見著,怎麼解釋都難以說明白。
現在的他也隻能把一肚子疑惑埋在肚裡,看看能不能真如宣尺媚所說那樣,拜入淩雲宗或者重華派中,在日後的修行中釋疑。
易初陽和淩雲宗這邊的溝通不出所料,被婉拒了。
一個二十歲的弟子,再說你說他資質多麼好,那你九蓮宗怎麼不破格接收呢?
倒是重華派這邊,當易初陽提及陳淮生就是蓼縣元寶寨人氏,對蜂桶嶺十分熟悉時,重華派這邊有些意動了。
“天恩道友,我從來不打誑語,這個陳淮生我見過,靈根覺醒雖然晚了一些,但是道骨卻是極其不凡,與你們重華派崇本重骨的道意十分合拍,而且他也不滿二十,還有一年可以好好引導,沒準兒個月月就能一蹴而就入道呢?”
見吳天恩還有些猶豫,易初陽也擺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天恩道友,也不瞞你,這個陳淮生與我們九蓮宗裡一名弟子有些淵源,可能你也聽說過我們一名弟子入門兩個月就入道,三年不到就已經是連破二境,晉入練氣二重,……”
吳天恩也是一驚。
對於九蓮宗近幾年裡幾個天才的表現他也是有所耳聞。
一名弟子四十不到已經晉入練氣九重,衝擊築基;一名道友剛過五十就突破築基一重,晉入築基二重;還有一名就是易初陽所說的這個弟子了,才十二歲,就已經是練氣二重,可謂絕才驚豔。
重華派與九蓮宗論親近不及淩雲宗,可是在大趙,像他們這種中等宗門要想生存壯大,如果沒有一個超大宗門幫扶,那就得有頂級門閥世家的支持。
可惜重華派隻在這朗陵一府還算有些威勢,而且在弋郡內還和有弋郡幾大門閥世家支持的白石門關係交惡,如果沒有九蓮宗的幫扶支持,重華派上演玄火門被滅的故事也並非不可能。
即便如此,現在重華派在麵對白石門巨大壓力下也處於下風。
白石門屢屢尋釁,吳天恩很懷疑自己師侄在蜂桶嶺遇害並非什麼妖獸或者邪祟,很大可能是被白石門設伏襲殺,然後偽裝成為妖獸邪祟襲擊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