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在進入葛社府境內之後就下船了,下船之後便神行符不斷,日夜兼程東奔。
隻用了一天一夜便橫跨了整個淮郡一千多裡,抵達落山。
趙嗣天比他們先到,甚至已經趕赴山門觀察形勢了一趟又倒了回來。
但趙王垚二人卻遲遲未到。
“局麵很糟糕,我沒敢靠太近,距離朗山還有三十裡地,就發現了連家的家主連宗文與其家中兩個築基正在沿著朗山一線巡視,……”
“在正門前端,我用靈禽觀察了一下,有一個紫府出現,但因為隔太遠,無法了解具體情況,隻能從其釋放的雲氣來看,應該是蘊息境的紫府,……”
“在蟠山那邊,也有一個紫府,因為相隔太遠,其雲氣遮掩在山後,我沒敢靠太近,……”
陳淮生臉色陰沉,卓一行和胡德祿都聽得臉色發白,光是出現的就是兩名紫府仙卿了,這是真得要將重華派徹底鏟除了麼?
“據我所知,白石門的紫府仙卿也就是二到三人,現在趙師兄就已經發現了兩人,那意味著他們是傾儘全力來攻了,我們這點兒實力相差太遠,毫無意義,若是掌院回來,還能替山門分擔一些壓力,但我們……”
陳淮生搖了搖頭:“所以我以為我們留在這裡沒有意義,應該另尋方略,……”
趙嗣天也知道陳淮生素有奇謀,自己自詡心思寬野,但和對方比都要自愧弗如,徑直道:“淮生,你有何主意,隻管說來。”
“我等這點兒實力,對上練氣中高段還可勉強一戰,但此番白石門圍攻山門,築基起碼是一二十人,無論我們要想從哪裡去增援,都很難避過,一旦交手,便是送死無疑,與其在這裡白白送死,還不如來一個釜底抽薪圍魏救趙,這等時候我估摸著白石門應該將其主要力量都用來攻打咱們山門來了,那麼其山門未必就還留有多少力量護山,……”
一聽陳淮生這樣一說,趙嗣天連連搖頭:“淮生,他們再怎麼傾巢而出,肯定也還是留有餘力的,而且他們的山門一樣有護山大陣,我們幾人去隻怕連毛都碰不掉一根,……”
“攻打其山門,我還沒有那麼瘋狂,我是說我們可以擇其虛弱,比如霍州安丘縣的丹金礦脈,又比如硤石陂的靈魚場,……”
霍州多山水,少靈田,白石門的主要財源就是兩處。
一是安丘縣的丹金礦脈,所產甚豐,丹金是冶煉鍛造各類法器法寶的最重要金屬,用處極廣,同樣也能充當靈石交易。
二是硤石陂的漁獲。
硤石陂原來叫硤石灣,原來是一處靈澤,據說澤底與大雷澤相通,後來白石門投入巨資對硤石灣加以改造,將其澤底靈泉水脈導入一處陂中,整個水道用了大量靈砂鋪築,前前後後上百年的投入,花費不計其數,進而終於將其打造成為整個大趙最重要的一處靈魚產地,每年出產的各類靈魚不但供應白石門自身需要,整個弋郡乃至更北麵的東三郡以及吳越之地,都要從這裡大量購入靈魚,這也是白石門最重要的財源。
趙嗣天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道:“淮生,你這是要掘白石門的根啊,若是如此,我們和白石門就不死不休了,……”
“難道我們現在和他們不是不死不休麼?”陳淮生反問道,“一不做二不休,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我琢磨著就算是這一次我們雙方息兵止戈,隻怕都是暫時的,兩邊遲早要有一家徹底倒下去才行,所以能夠趁機搗毀其財源,日後也能為我們自己減輕壓力,……”
“淮生,無論是安丘的丹金礦脈,還是硤石陂的漁場,隻怕都是白石門的重點防護對象,若是掌院或者許師叔他們去做一場,也許能達到目的,你我幾人,能行麼?”趙嗣天摩挲著下頜,沉吟著道。
“不去做,怎麼知道行不行?”陳淮生搖頭:“再說了,總勝過我們在這裡虛耗時間或者送死,……”
見陳淮生態度堅決,趙嗣天也是一咬牙,“那好,我們乾了!”
陳淮生想了一想,“趙師兄,這等時候我們也就莫要計較什麼手段了,生死存亡之戰,沒有什麼不能使出來的,也沒有什麼不能交易的,你若是有什麼能派得上用場的散修朋友,甚至其他門派的朋友,隱匿身份替我們做一把,我們都願意以最大的誠意和代價相酬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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