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夫那邊怎麼說?”閔仁言又問。
“姐夫那邊也猶豫不決。”閔餘蓀歎了一口氣,“其實不隻是姐夫家,絕大部分像我們這種家族都是這樣,父親,你說我們該怎麼辦?真要靠向重華派,那米真人那邊……”
這也是一個問題。
像滏陽道近兩百萬人口,實際上除了八角寨杜家和白塔城丁家影響力最大,各自通過不同方式劃定了較大的勢力範圍外,其他大部分地區都是在那麼二三十家中小宗門和家族的控製或者說影響下。
像閔氏一族不過區區四五百族人,但是他卻和相互之間聯姻的姻親黃家、詹家、陶家聯合起來控製著月河集這一片方圓百裡之地,七八萬人口。
可他們這些中小家族人口不少,但是實力卻有限,像閔家,甚至連一個築基修士都沒有。
閔仁言自己也隻是一個煉氣八重,可他都一百一十歲了,閔餘蓀煉氣六重,也已經接近八十歲了。
同樣其姐夫黃家那邊的家主嫡子,也隻是一個煉氣六重,一樣也是八十好幾了。
其他幾家中實力最強的也隻有一個煉氣七重,年齡基本上都是接近古稀。
像這種情況下,一旦遭遇二階妖獸或者其他異修的侵擾,基本上就沒有多少抵抗之力,不得不求助或者借重外力。
所以這位米真人就算是這幾家平時供奉著的一位散修,築基三重,其還有幾位徒子徒孫,都有一定實力。
長子的擔心也讓閔仁言遲疑了。
誰也不敢預料重華派究竟在這滏陽道能不能立住腳跟。
雖然他說得很堅決,但是如果天鶴宗玉幽州寧家這些本土勢力極度反對甚至打壓重華派呢?
重華派能撐得住麼?
但失去這樣一個機會,甚至走到後邊兒,恐怕都會家族帶來很多不利影響,尤其是自己家中還麵臨著一些艱難抉擇時。
“米真人那邊給的最後期限是什麼時候?”
閔仁言問道。
閔餘蓀臉色一暗,咬了咬牙道:“二月底。”
閔仁言其實也知道這個時間,他隻是想要提醒一下長子,“還有二十日,青鬱……”
“青鬱出去了,不過……”閔餘蓀看了一眼父親,“父親是不想讓青鬱去靈官廟麼?”
靈官廟就是米真人師徒等人的駐地。
“米真人的徒孫也已經六十好幾了,那也罷了,可不過是一個煉氣四重,根本就沒有多少天賦,青鬱才十八,便已經是煉氣二重了,卻給他去做妾,我們閔家好歹也是地方上有些顏麵的,青鬱又是你的嫡女,若是能尋得名師,未必就不能有一番造化,三年前天鶴宗來我們滏陽招收弟子,我便有心,隻可惜卻被汪家、田家搶了先,這兩年天鶴宗好像又沒來我們南邊招收弟子了,……”
“可若是青鬱不去,詹家九姑娘若是去了靈官廟,也許……”閔餘蓀臉色更苦,“也許米真人就要支持詹家重新調整礦脈的份額了。”
閔仁言長歎。
條條蛇都咬人。
這米真人平素看起來要求的確不多,比起其他一些散修和異修好很多,但是這一旦開口,就不容拒絕。
可要把自己嫡親孫女送去給一個糟老頭子名義上是道侶,其實就是做妾,這卻讓人難以接受。
不接受的話,另外一個也算姻親的詹家之女若是主動去了靈官廟,那沒準兒在安水河畔的礦脈份額分配就要出幺蛾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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