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兩瓶燕草丹,陳淮生也有些肉痛。
雖然早就明白身上藏有太多靈石靈砂不合適,應該今早變成各種自己需要的靈材,但是這都是自己一點一滴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啊。
從擊殺詭狼開始的積蓄資材,再到漢州道院一戰收益巨大,再到擒獲金眼碧獺的售賣以及硤石灣一戰撈取的靈魚,自己也算是一步一個腳印,找準各種機會才積攢下來的這些資產。
現在一下子就消耗掉了接近兩萬靈石,這還是讓陳淮生覺得那句攢錢有如針挑土,用錢猶如水推沙的古話簡直太有道理了。
這還沒有自己所需要的買築元丹呢。
將玉瓶中的六枚燕草丹裝入另外一個玉瓶中,把剩下的六枚連同玉瓶交給宣尺媚,陳淮生這才將玉瓶置入自己的儲物囊中。
宣尺媚也沒有客氣,將玉瓶放好之後才道:“三千靈石咱們下來小妹就淮生哥,剩下的一千六百靈石,可能就要稍等一段時間了。”
陳淮生知道宣尺媚的性格,點點頭:“行,尺媚妹子什麼時候方便給我就行。”
聽得陳淮生這樣應答,宣尺媚心中才鬆了一口氣,抿嘴一笑:“還是要多謝淮生哥這個大富翁了,要不小妹連上場資格都沒有。”
“嘿嘿,愚兄算什麼大富翁啊,能填飽肚子而已。”陳淮生笑著搖頭。
宣尺媚卻沒有想放過這個話題。
說實話,她也對陳淮生怎麼能在幾年時間裡就擁有如此大一筆財富感到格外好奇。
一個煉氣中段的弟子,資產積累無外乎就那麼幾種渠道。
宗門每月發放的月例,按照層級高低和修行表現,而有所變化。
這是最常規的,但這月例夠自己日常使用都夠嗆,還隻能吃普通靈食,否則就得拉饑荒。
為宗門立下的功勞,而獲得的獎勵,這也是一種。
這種獎勵在煉氣初段弟子裡很少,因為根本沒有機會能讓你煉氣初段弟子派上用場。
無論你是去為宗門征戰還是參與宗門的狩獵,都不可能讓初段弟子去冒險。
還有一種就是自行謀取,比如自己製作法器、丹藥、符籙售賣,又或者自行去狩獵將獵獲售賣。
這種方式一來對宗門弟子的層級要求也比較高,煉氣初中段弟子幾無可能。
而且據宣尺媚所知,重華派在煉製法器、丹藥和符籙這些輔助行當上都不擅長,更彆說陳淮生這種入門不久層級不高的弟子了。
最後一種就是自身家境好,家中帶來的,但這肯定與陳淮生無關,作為老鄉,宣尺媚可是知道陳淮生家境堪稱赤貧。
可陳淮生一下子就能拿出兩萬靈石來,這份遮奢豈是一個重華派煉氣六重能有的?
宣尺媚覺得就算是自己宗門中的築基仙師也未必能有陳淮生這麼豪氣,要知道陳淮生是要來買築元丹的,現在還沒動手呢。
這意味著陳淮生囊中起碼還有幾萬靈石,這簡直讓宣尺媚覺得不可想象。
“淮生哥,你這還叫填飽肚子?小妹覺得小妹的師尊恐怕都沒有你這麼富餘,小妹這三千靈石,都是這幾年裡苦心積攢起來的,而且其中有兩千多靈石都是因為小妹修行表現優異,屢有超凡突破才獲得的,另外還有師尊給了我幾百靈石,加上我在道會上的表現所獲獎勵,……”
宣尺媚看了一眼陳淮生:“淮生哥,若是有啥好門路能掙靈石,也算是小妹一股唄。”
沒想到在陳淮生心目中不食人間煙火氣的宣尺媚居然也會向自己提出要找財路,委實讓陳淮生難以接受。
“尺媚,以你的表現和你們宗門的財力,你應該是過得很寬裕才對吧?我們重華派可比不得你們九蓮宗,我也沒法和伱比,都得要自找門路。”
“淮生哥,你這怕是陳年故事了,九蓮宗怕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宣尺媚苦笑著搖頭:“現在九蓮宗招收弟子居然都要有意無意地選一些家境好的弟子而不再是完全憑天資稟賦了,單憑這一點,你就該知道九蓮宗現在的艱難了。”
陳淮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
同等條件下選擇家境好的弟子,這是隱性的潛規則,那個宗門都或輕或重的有這種傾向。
這類弟子有家庭財力作支持,在同樣天賦同樣努力的情形下,能夠更豐裕的靈草丹藥保障,肯定更容易晉階提升,這是不爭的事實。
見陳淮生不做聲,宣尺媚還以為陳淮生的生財之道不好讓外人知曉,便嘟了嘟嘴,“若是淮生哥覺得不好讓小妹加入,小妹就不問了。”
“嗨,愚兄的事兒,對誰保密也不能對尺媚妹子藏私才是。”陳淮生搖搖頭:“隻是愚兄囊中靈石也是多次不同方式得來的,一時間也說不清楚,而且尺媚妹子你也未必適合。”
宣尺媚吃了一驚。
那一句不同方式得來的讓她浮想聯翩,難道淮生哥還走了邪路,搞了打家劫舍的營生?
“淮生哥,你可不能……”一見宣尺媚表情,陳淮生就知道對方想歪了,趕緊道:“愚兄可不會做那等醃臢行徑,隻是愚兄的門路太過偏門,尺媚妹子未必能趕上,……”
陳淮生簡單說了捕獲金眼碧獺和在硤石灣一戰中摧毀白石門硤石灣漁場,並且大撈特撈靈魚的情況。
除了漢州道院一戰陳淮生沒說外,其他幾回事情,陳淮生都沒有隱瞞。
宣尺媚一聽,才明白陳淮生所言的偏門是什麼意思。
摧毀白石門硤石灣漁場然後肆意掠取靈魚這種事情真還趕不上,金眼碧獺的捕獵也隻能可遇不可求。
至於說斬殺一甲子以上的詭狼獲得元丹,這也要碰運氣,大部分詭狼都難有元丹。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這樣的機緣,陳淮生又怎麼能有如此厚實的靈石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