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陳淮生毫不客氣的反駁弄得有些尷尬,紫袍修士下意識地環顧四周。
四周無人,那這小子的同伴卻已經逃遁不見,這讓他既懊惱又心煩。
他也沒料到這兩人如此奸猾。
居然能在一看到自己身形時就判斷出了自己意圖,而且還迅疾無比地作出了成功應對,分開逃遁。
而看現在這幅形態,這個家夥居然還有些有恃無恐。
他不信對方猜不到麵臨的危險。
但對方依然這般放肆。
這說明對方要麼是有所仗恃,要麼就是橫下一條心知道自己不會放過他,要拚個魚死網破了。
他現在也有些騎虎難下,關鍵是如何處置這個家夥。
對方不過是一個煉氣六重,他有把握迅速解決掉對方,但問題是自己斬殺了他,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能來參加這場拍賣的人,不會是無根無腳的。
尤其是像這種煉氣中段,就敢大模大樣來花數萬靈石買燕草丹和築元丹的。
此人和其同伴都是煉氣六重,那燕草丹就顯然是為其他人購買的,也就意味著此人和其同伴多半是有宗門或者世家背景,宗門背景可能性最大。
雖然自己現在遮掩了信息,參加拍賣也是輾轉幾層關係,但是他清楚一旦有強有力勢力介入調查,自己的身份是很難隱藏得了的。
就算是舉辦拍賣局的勢力背景也不小,但真正麵對強大宗門施壓時,還是一樣要妥協。
真是可惡,若是自己能快一步將二人全數攔住,一舉誅殺滅口,那就是最好不過了,但現在卻成了一個兩難之局。
陳淮生也覺察到了對方內心的猶豫和忐忑,他內心一樣是緊張無比。
現在這個家夥應該就是在權衡利弊風險。
這廝應該是一個膽大妄為之輩,而且應該還是很有背景。
否則一介普通築基,絕不敢在大名鼎鼎的繁台拍賣局後乾這種事兒。
這是犯天大忌諱的。
若是被人察悉,任何在繁台這邊舉辦拍賣局的人或者勢力都不會容忍他,都會除之而後快,就算是其有背景,其背後勢力也難以庇護他。
否則日後這繁台拍賣就沒有幾個人敢來參加了,這相當於是毀了一行生意。
現在這家夥大概也是無比糾結,斬殺自己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能否承受得起,是否值得?
可如果放棄的話,恐怕這廝又心有不甘。
陳淮生現在也不敢隨便插話,他不確定那句話萬一觸動了這家夥某股神經,讓對方突然就下定殺心。
見對方眼珠子亂轉,拿不定主意,陳淮生也知道現在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最好能打消對方的惡念。
但如何著手,把準對方心思,也不好辦。
“這位前輩,拍賣場上就是講求價高者得規矩,晚輩和同伴來也是受門中長輩所托而來,並非單為自己,前輩這般做派,隻怕有損形象才是。”
陳淮生隻能先用一些軟和的話語來試探。
“哼,你小子一來就猛拉價格,兩瓶築元丹一粒不剩吞下,就不考慮彆人的需要,可惡至極,……”
紫袍修士氣哼哼地道。
陳淮生有些無語,這廝純粹就是在蠻不講理了,這拍賣場上誰會考慮彆人的想法?
要考慮彆人,那最好就去拍,拱手讓人行了。
“前輩,你若真是急需,晚輩亦可讓幾粒與前輩,但得要按照最初前輩出價來,九千靈石,不能再少……”
陳淮生假作極不情願,但是又有些懼怕的姿態,猶猶豫豫地道。
他不敢驟然就讓步太大。
倒不是說舍不得那點兒靈石,而是擔心一旦對方認為自己太過軟弱,可能會刺激對方惡念陡生,甚至就演變成要驟下殺手了。
這等時候對方心態最是不好揣摩拿捏,但他又不得不搭話。
紫袍修士心中微動。
本是打著殺人越貨的心思而來,想要把那兩瓶築元丹全數拿到手,但是現在卻要付出九千靈石換來一瓶,這讓他心中有些不甘。
可他也知道斬殺對方奪取築元丹固然是一筆肥厚收入,但蘊藏風險不小。
以九千靈石拿到一瓶築元丹符合自己最初的心意,也沒有了風險,但同樣也得罪了對方。
對方回去之後肯定也會將此事告知宗門,最後會演變成什麼樣,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