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雞是塞外特產,寓意和天狼相合,實際上也是野雞的一種,但是卻被北戎人賦予了特殊意義。
而天狼雞翎自然就成為了北戎戰將最喜歡用於自身盔翎的標識。
陳淮生的話讓秦守中和其背後幾人臉色都變得有些緊張和難看,其背後一人欲言又止,而秦守中卻是垂下眼瞼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陳淮生和吳天恩交換了一下眼神,沒有做聲。
他們基本能確定,隻怕這妖屍的來曆,是和鳳翼宗,或者說翟穀道那邊有些瓜葛的。
最起碼這鳳翼宗是多少知曉這妖屍的一些來曆,而且情況恐怕還不太好。
“小兄弟的觀察和分析判斷果然精細,這兜鍪盔纓之翎,都能看出如此奧妙,不簡單。”秦守中很快就收斂了心神,淡然笑道“隻是這妖屍我們尚未見到,還是要親眼所見才能確定其究竟是何來曆,但不管是何來曆,其既然要禍害一方,那都要將其滅殺!”
秦守中說得斬釘截鐵,也讓葫蘆集一幫人心裡踏實不少,都跟著附和鼓氣。
不過吳天恩和陳淮生卻沒有說話,甚至包括那丁姓婦人,也隻是凝眉沉思,沒有附和。
說易行難,這妖屍若是如此簡單,那可就真好了。
但是這妖屍成長速度如此之快,這都是一個月前才發現其帶天狼雞翎,腐肉和新肉共存,現在究竟變成什麼形態了?
還有,這還隻是見到的一具妖屍而已,其他呢?很顯然還有其他妖屍,隻不過見到的人,都已經死了,或者就被吞噬了。
三十多個人,其中**個道種和修士,就能讓這其中一具妖屍生長速度如此快,嘗到甜頭的妖屍豈肯輕易放棄?
一番探討之後,鳳翼宗的人基本上接受了妖屍可能是戰死北戎武將的說法。
但是北戎與河北的戰爭最晚也是數百年前的事情了,這員北戎武將究竟是何來曆,怎麼會突然蛻變為妖屍,這內裡就有太多值得考究的東西了。
“可是看這情況,葫蘆集這邊的妖屍應該不止於這一具吧?”一直未曾說話的丁姓婦人終於開口了,“不瞞大家,十日前,白塔城西麵六十裡處的大定莊也遭遇了妖屍襲擊,死了七人,其中一人道種,一人為煉氣二重的修士,六日前,緊挨著大定莊二十裡的小穀嶺下,我丁家一名煉氣五重修士和兩名道種遇襲,……”
一句話如驚天霹靂,震得在場人目瞪口呆。
丁姓婦人瞟了秦守中一眼“如果妾身所料不錯,隻怕翟穀道那邊這等事情也應該有發生,既然大家都是專門來處理此事,妾身以為大家都要開誠布公,最好把情況都說明白,這樣也有助於下一步的應對。”
秦守中臉色幾變,忍不住把眼睛眯縫起,他沒想到這丁家婦人居然也知道翟穀道那邊的情況,這言有所指,分明就是知曉了一些底細。
想想也是,白塔城控製的地區和翟穀道這邊接壤,犬牙交錯,很多都深入到了對方內部,而且凡人之間婚喪嫁娶都要走動,這些消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吳天恩和陳淮生雖然料到這妖屍一事和鳳翼宗或者翟穀道那邊有些瓜葛,但沒想到丁姓婦人直接把事情挑開。
看樣子這妖屍在翟穀道那邊也作了不少孽?
看到吳天恩等重華派的人把目光投過來,秦守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很光棍地道“吳道兄,不好意思,本不想遮瞞這等事情,是想等到把葫蘆集這邊情況摸清楚,在私下來交流溝通,既然丁家師妹都已經把事兒抖落出來了,我也不瞞了,從去年年末,翟穀道北邊的平安鋪、大安集等地也陸續出現了妖屍襲擊的情形,死亡人數也不少,……”
“凡人、道種還是靈修?”吳天恩徑直問道。
“皆有,鳳翼宗一名煉氣四重,一名煉氣六重皆遭遇襲擊身亡,隻不過那名煉氣六重年齡太大,一直居於鄉間,……”
秦守中專門解釋了一下,煉氣六重都被妖屍襲擊而亡,就有點兒嚇人了,也難免會讓人懷疑鳳翼宗內的修士狀況。
“這麼說來,其實這妖屍甚至是妖屍群體早就存在,不僅僅是襲擊了葫蘆集,白塔城和翟穀道那邊也都早就遇襲了。”陳淮生沉吟著道“就是不知道這幫家夥老巢在那裡,為何會在現在突然就膨脹冒出來了?”
陳淮生的問題也是所有人心裡想的。
現在能確定的是這一起妖屍案不是一具妖屍,甚至可能不是兩三具妖屍,具體數量有多少,不得而知。
是在逐漸增長,還是這些妖屍輪番出來襲擊?
它們的巢穴在哪裡?還有其成長速度,以及是不是因為吸噬吞噬了凡人和道種靈修的血髓才得以蛻變?
這些問題都困擾著大家,而這些問題不搞明白,就沒法應對。
“秦兄,丁夫人,不知道你們那邊遇襲的情況和葫蘆集這邊是否一樣?”吳天恩沉聲問道。
“大同小異,差不多吧。”秦守中苦笑著道“但我們那邊看到的都是屍體,也都是被吸噬了血髓,或者吞噬了五臟,……”
丁姓婦人也點頭表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