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天恩那裡小坐之後,陳淮生本來是想去苟一葦那裡坐一坐的,但沒想到苟一葦已經出山遊曆去了。
老當益壯的苟一葦讓陳淮生還真有些佩服。
築基失敗跌倒落入煉氣九重,沉寂十幾年之後,居然重回巔峰衝擊築基成功,這個事例陳淮生覺得簡直比自己的故事還要勵誌。
讓那些在煉氣高段徘徊多年,覺得衝擊築基無望就不思進取隻圖安樂的老家夥們看一看,人家八十多築基失敗,九十幾卷土重來築基成功,他們年齡尚不及人家大,又有什麼臉麵在宗門裡混吃等死?
當然,陳淮生也知道向苟一葦這種九十幾才衝擊築基成功還是極少數,但人家愈挫愈勇的這份精神卻委實讓人敬佩。
現在苟一葦似乎是被徹底激起了鬥誌,築基一重了,就不甘心自在築基初段裡邊一輩子了,也就要向著更長遠的目標奮進了。
出去雲遊曆練一番,回來再靜心苦修,未必就不能更上一層樓。
哪怕是雲蕾被雲鶴夫婦送到自己身邊,也隻是覺得這小丫頭不錯,但絕對沒有像王垚對那小童的感覺了。
金性剛銳,木性柔韌,水性靈變,火性熾烈,土性厚重,此乃五行本源之性。
“聽說是如此,但是也不是所有西唐和南楚、吳越宗門都要參加,大概是有一些宗門會派出弟子來切磋交流吧。”王垚搖搖頭“但毫無疑問,這一次規模和影響力更大了,各榜的排名意義更重要,而一些宗門可能會遭遇巨大的麻煩。”
陳淮生一聽就知道了,“九蓮宗?”
這一輪上元道會,重華派參加的弟子要比三年前多不少。
一來是與淩雲宗合並了,二來現在算是大趙修行界伸入河北的一隻手,很多人都看著,便是官家和道宮也想要看一看經曆了偌大波折的重華派究竟如何。
可就這麼回雲中山去,陳淮生又覺得似乎顯得自己有些畏手畏腳了,怎麼築基了還要藏著掖著,怕彆人知曉一般。
“師兄,聽說此番道會規模和聲勢尤甚於上一次,甚至連南楚、吳越和西唐的宗門亦可派代表參加?”陳淮生問道。
旁邊兩個道種也看出了陳淮生不凡氣度,知道多半是自家洞主的朋友,而且尊稱師兄,那也就是本門中人可能性最大,都拱手站在一旁。
這淩雲宗不就已經是一個例證了,而重華派究竟如何,現在大家也都要好生看一看。
想一想自己似乎都沒遇到過這樣的情形。
咦,王垚也收徒了?
“一旦被道榜出名,九蓮宗恐怕就會分崩離析吧?”陳淮生也忍不住心生寒意。
看得出王垚也是心情不錯,但是卻又有些煩惱,這也算是痛並快樂著吧。
當得知商九齡已經明確陳淮生必須參會時,他也是忍不住微笑“此番我終於可以解脫了,有天峰和你,還有王馳,另外淩雲一支也有不少,可選擇餘地就大了許多,嗣天看樣子也跑不掉,但願他能在經曆道會這一場之後飛升築基。”
當初做出決定要接納丁家和淩雲宗時,他們也就該有這方麵的心理準備才對。
“短時間內小弟怕是無此能耐再進一層了,至於師兄現在不是新收了徒弟麼?”陳淮生笑著問道。
給人的感覺更像是炫耀,陳淮生不願意去背負這份名聲,雖然他也知道也許今明二日,自己築基成功的消息就要在宗門裡徹底傳開。
鬼蓬宗曆來就是九蓮宗中邊緣化的另類,幾乎不參與九蓮宗內部的紛爭,所以它對九蓮宗內部內亂更多的是冷眼旁觀的態度。
“你是王師兄新收的弟子?叫什麼名字?”陳淮生落下風雲,站定腳步,笑著打量小童。
河北四州,現在大趙還隻是把手伸進了燕州,可幽、晉、雲三州,卻都無人問津。
“嗯,半月即悟道了,不過要修成煉氣一重可能還要假以時日,他年齡太小了一點,才剛滿九歲。”王垚話語裡滿是誇讚,“彆看他性子活泛靈動,但卻是土靈根,而都知道性不合者,如非庸人,便是大材。”
陳淮生禦風落在他的洞府門前時,立即就有兩個道種迎了上來。
陳淮生其實也聽唐經天提起過,但唐經天表現得有些無所謂。
聽得性子素來樸實的王垚都這麼說了,陳淮生也知道這就是一個緣分。
修士往往遇見一個眼緣合,感覺到位,條件又好的弟子,實在是難以拒絕。
這種糾結的心態讓陳淮生自己都覺得無趣,比前世自己為官時候還瞻前顧後了呢?
背後還有一個總角男童,眉清目秀,稚氣滿滿,但卻搶在兩名道種之前,迎上前來,主動詢問“來客可是來拜會我家師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