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乾,就這麼,也許可以停留一生一世。
一抹白綾懸紅掛在蚊帳的玉鉤上,鮮豔奪目,似乎宣示著什麼。
陳淮生早就醒了。
但他也很享受這樣清涼的晨間與愛侶相依相偎。
宣尺媚的身材沒有寶旒那麼豐腴肥美,也沒有閔青鬱那麼柔媚妖嬈,但是卻如同尚未開啟的渾金璞玉,等自己一開啟這座寶藏,便徹底釋放出來她驚人的妖媚。
入骨三分的內媚,似乎在這一刻才真正深入骨髓開始彌散開來,讓陳淮生在駕馭這首次試騎的烈馬時都感到震驚,險些被掀下馬來。
強悍而桀驁,不肯服輸的性子終於在宣尺媚身上展露無疑,明知道不敵,仍然不肯屈服,一直到精疲力竭。
那一抹桃紅,半丘茵草,妙曼雪肌,都讓人愛不釋手。
情欲相融方能有此感悟,陳淮生心滿意足。
雨越發大了。
淡淡的水霧從窗外湧入進來,讓這個清晨更多了幾分涼意濕意。
手仍然在麗人身上逡巡,好一陣後,陳淮生才悄聲道“尺媚,你今日身子不方便,就休息一日再走吧。”
“嗯。”宣尺媚溫順如小貓,隻把臉貼在愛郎懷中,膩聲道“隻有委屈熊大哥在汴京多逗留一日了。”
陳淮生目光從窗外收回“又是一場大雨,這天時似乎一下子就要往秋日裡走了。”
“淮生哥你覺得這天時有異?”宣尺媚很敏感,雖然很不喜歡這個時候談論正事,但她也知道愛郎背後是一群人,一座山,一座洞府道院,甚至也還要牽扯到整個重華派,不得不考慮。
“不好說,秋洪冬雪,照理說都是正常的,但總覺得心裡不踏實。”陳淮生定了定神,“去了汴京,我便會和熊大哥以及龍前輩前往洛邑,爭取半個月內解決,你正好在汴京城裡養一養身子,順帶也要做些準備,如果赤鯽血得手,務必在一月之內破境煉氣八重,如果可以的話,兩年之內,最遲不超過三年內築基,我相信你的稟賦可以做到。”
聽得愛郎如此安排,宣尺媚雖然覺得有些急切,但是也知道愛郎這是為自己好,雲曇穀那一戰之後,大家都意識到了似乎這個世界在發生變化,天時異變讓周圍變得不那麼安全,七星坑一行之後,宣尺媚也更認識到這一點。
“那寶旒姐呢?”宣尺媚嬌俏一笑,“寶旒姐可是三心二意的,青鬱也距離太大,得好好緊一緊。”
“都跑不掉,我也是太縱容你們了,現在不同以往,關乎大家的安全,你們若是有德齡那份堅執和韌勁,你和寶旒早就該是煉氣九重了。”陳淮生沒好氣地道。
“寶旒姐應該是這樣,我頂多就是煉氣八重。”宣尺媚搖搖頭,把下頜放在陳淮生胸前,看著愛郎,“淮生哥,其實最該落到實處的還是伱自己,你提升一重,要比我們的效果好得多,尤其是妖獸潮真的來襲,你若是能發揮出築基高段的實力,遠勝於我和寶旒姐提升一重的價值意義。”
宣尺媚的話讓陳淮生有些觸動。
的確,對於雲中山和白鹿道院來說,陳淮生如果從築基四重提升到築基五重,其價值可要比宣尺媚和方寶旒她們進階一重要大得多。
尤其是在麵臨著這樣一波妖獸潮時,山中眾人極有可能要麵對的是二階妖獸和三階妖獸,煉氣層級提升一重固然有用處,但在麵對三階妖獸時意義不大,反正都是送死。
但築基實力提升一重,其應對這些妖獸的能力就要強得多。
對陳淮生來說,其本身法術實力就強於靈境實力,如果靈境實力提升一階,那法術實力水漲船高,特彆是能將法術實力上升一階,穩定發揮出築基高段的戰鬥力來,那麼應對三階妖獸,哪怕是如鬼淵莽蜮這樣的三階上品妖獸,也有一搏之力了。
今日與宣尺媚龍虎交會,陰陽和合,考慮到宣尺媚初遭重創,陳淮生不忍心浪費春宵一刻,所以就沒有刻意行功,但等到宣尺媚新創初愈之後,就可以好好修行一番了。
現在他的靈境實力穩定在築基四重上,要突破築基五重,單靠赤鯽血是不行的,還得要在自身行功上尋找辦法。
虎猿二靈正在替自己疏導靈根,啟蒙靈芽,但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需要持之以恒。
同樣《靈寶明黃經》上所習精要對於道骨亦大有益處,但是一樣需要時日才能見到效果。
龍虎三元會訣在方寶旒和閔青鬱身上都見到了功效,那麼沒有理由內媚之軀的宣尺媚會比二女遜色。
陳淮生也知道宣尺媚其實也隱約覺察到她自己的身體可能和其他女子不太一樣,但是丹修之法下,她可能也羞於詢問他人,倒是習練過龍虎三元會訣的陳淮生才初嘗愛果之後發現了這一點。
但內媚之體與龍虎三元會訣相結合能不能產生什麼樣的效果,還有待與檢驗。
陳淮生也知道自己的體質,往往都是在道體經曆過極其巨大的衝擊震蕩之後才會出現一些異變,要不就有一定曆練寄出之後苦修經年予以突破,對現在的自己來說,可能華林園這一次也許算是一個機遇。
風險越大,收獲越大,這一次有碧蛟元君和熊壯在旁,陳淮生心中踏實得多,可以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