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在這宮殿陣法中央上頭,一座龐大無比的宮殿竟然懸浮在虛空之上。
憑空懸浮!紛紛落雪飛飛揚揚,卻沒有一片能落在這宮殿之上。
這巨大的金色宮殿,就像一隻渾身金甲的遠古巨獸,冥然盤臥在蒼穹之中,俯瞰這大地眾生!
而在那巨殿半掩的宮門之內,一個眉發皆白的老者默然站立。
他蒼老滄桑的臉仰望對著那無儘蒼穹,目光所及之處,正好的夜幕中央,那裡一顆碩大的金星此刻卻忽明忽暗,搖搖欲墜。
老者的目光沒有絲毫轉移,夜風微涼,吹亂了他染雪的白須,“金星終於要隕落了,我一直在想,這次,代表的毀滅,還是新生?”
“哈哈哈!”老者話音剛落,在大殿內的最裡部,在那處於最高處的至尊之位,一個金黃色衣服的老者霍然狂笑。
他容顏枯老,雙眼更是深陷如同骷髏般,就連雙手,都是不斷顫抖。
“咳咳咳!!!”或許是笑得太過激烈,老者撕心裂肺地咳了起來。可是,就算如此,就算已到行將就木的此時,他還扶著寶座扶手站了起來。
他雙眼直視前方,似乎透過這重重夜幕,抵達了蒼穹九天之上,那蒼老嘶啞的聲音中,回蕩的是睥睨天下的驚天狂言——
“卡爾,縱使這星辰儘落,自有我聖諾,創造另一片星域!”
……
幽深古林中,一老一少兩道身影緩慢地穿梭其中。
老者白發蒼蒼,一襲素衣,拄著短拐,步履有些蹣跚,而在他身旁,少年身著青色薄衫,後背負著五把顏色不同的長劍。
兩人慢慢走著,每一步踏下,腳下空間都是蕩起一陣漣漪,而後緩緩撫平。
穿透過幽深密林,他們走到了古林邊緣處。
“就到這裡吧。”老者忽然停下了腳步,開口說道。
平淡一句話,令得那少年略顯稚嫩的臉上多了一抹悲傷,他雙膝一彎,跪了下去,悲聲叫道,“師傅!”
“太乙劍訣,你已大成,再留也是無益。”老者稍稍抬眼,望了望前方大好河山,“世間美好,但人心險惡,切記小心謹慎。”
“徒兒謹記教誨!”少年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有聚有散,人生如此,走吧,走吧。”老者擺了擺手,歎聲道。
少年的臉上有著不舍的淚水滑過,但他仍舊擦拭而去,站了起來,深深一鞠躬,而後轉身而去。
身影漸沒,於是,蒼莽百裡的古林,隻剩一佝僂老者,拄杖遠望,卻終究看不透,歲月何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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