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留香!
沒錯白珍珍已經不是第一次暈倒了,起初大家都沒有太在意,可是近日來,白珍珍暈倒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今天晚上廚房暈倒,已經是今天的第四次了。
徐書雲也已經找過徐老太爺幫忙,徐老太爺說有可能是營養不良所引起的病症,得找一個大地方檢查才行,可是那窮困潦倒的一家子,吃飯都成問題,又如何能看病?所以徐淑雲也隻能聽徐老太爺的話,多留心觀察,適當給孩子吃一些有營養的東西。
聽見白瓊芳的話,徐書雲頓時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眉眼之間,露出一陣擔憂與心疼,望著白珍珍,問道“珍珍乖,明天我帶珍珍去找徐老太爺好不好!”
“嗯”白珍珍應了一聲,乖巧的點頭。
四個孩子心中的最愛自然是徐書雲,所以隻要在徐淑雲身邊,他們就會是那一張天真無邪的笑臉,因為他們無憂無慮,徐書雲就是他們的所有,隻要徐書雲在,他們就是幸福的,所以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高興得不得了。而徐書雲的世界同樣是四個孩子,可是肩上的壓力,讓徐書雲身心俱疲,雖然望著孩子們的笑臉是徐書雲最幸福的事,可是想到自己的責任,想到白珍珍的身體,徐書雲臉上擠出的笑容,看上去也是那般的辛酸。
飯後,白瓊芳和白樹清幫徐書雲洗碗,徐書雲又替四個孩子縫縫補補,把一些細軟的枯草和粗布,縫到孩子們的衣服裡,雖然不如棉花暖和,可是也比衣服太過單薄要強上許多。
天色微亮,徐書雲叫醒了四個孩子,替白珍珍穿上了衣服,隨後抱著白珍珍向著徐老太爺家走去。
寒風颼颼,徐書雲穿著單薄,邁著疾步行走,想要快去快回,那一團團白氣,從口中不停的呼出,寒風拂過臉頰,猶如刀刮在臉上一般。
白珍珍在徐書雲懷中,小臉被凍得通紅,身子蜷縮在一起。
走了許久,終於來到了徐老太爺家,徐書雲已是滿頭大汗,可不巧的是徐老太爺家裡沒有人,所以徐書雲隻好在徐老太爺家門口等待。
雖然心中焦急,可是白珍珍的情況,徐書雲甚是擔心,所以隻能在那凜冽的寒風中,靜靜的等待,與白珍珍玩耍,逗樂白珍珍。
耽誤上工,是會按照曠工處理的,會扣除一定的工分,而徐書雲一個人的工分,對於這個家庭而言,本身就顯得困難,倘若在被扣上一些,那一家人還吃不吃飯?
等了許久,已然沒有見到徐老太爺的蹤跡,焦急的徐淑雲隻好帶著白珍珍,找到鄉民詢問,這一問才知道,原來徐老太爺這兩日都不在,好像是家裡出了點什麼事情,可能要過幾天才會回來。
無奈之下,徐書雲隻好火急火燎的帶著白珍珍回家了,隨後便去上工了。
雖然朱良吉知道徐書雲家的情況,可是這一個村是一個大家庭,村上一年的工作量,決定著每個人所能獲得的糧食,涉及每個人的利益,所以徐書雲遲到這麼晚上工,朱良吉自然也要嘮叨幾句。
徐書雲剛到村公社,便被端著茶杯的朱良吉攔住,厭煩的問道“書雲呐,你今個兒怎麼這麼晚?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那麼多事還等著你做勒。”
徐書雲皺眉低頭,連忙認錯道“隊長,家裡娃病了,我給帶去找了一下徐老太爺,隊長放心,這活我馬上就乾,晚上多加會班,絕不給大夥拖後腿。”
朱良吉本就是耍耍威風,見徐書雲這般,也不好在說什麼,隻不耐煩的揮手道“去吧去吧,趕緊的,你說的啊,晚上多加會班。”
“好,好…朱隊長放心。”徐書雲承諾了一句,趕緊去勞作去了。
徐書雲隻是一個人,肩上的重擔和壓力,已經是讓徐書雲不堪重負,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白珍珍錯過了這一次的徐老太爺,也錯過了最後活命的機會。
原本打算過幾日在去找徐老太爺,可是沒想到,噩耗還是先到來了。
這一天,天空萬裡無雲,白瓊英和白珍珍二人,蹲在在院子裡玩。
白瓊英用木頭擺放了七個小泥人,放在屋簷下的台階上,排成一排,盯著眼前擺放整齊的七個木人,白瓊英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白珍珍也蹲在白瓊英身邊,雙手捧著那一張瘦弱慘白的小臉,口中不停的呼出白霧,高興的念叨“這個是爹爹,這個是娘,這個…”
話音未落,白珍珍眼前一抹黑,倒了下去。
白瓊英瞧見白珍珍又暈倒,連忙攙扶白珍珍,擔心的喊道“珍珍…珍珍!”
這一次,白珍珍沒有在像以前一樣睜開眼睛,任憑白瓊英如何呼喊,白珍珍也沒有任何反應。
白瓊英一連喊了十多下,不停的搖晃白珍珍,可是白珍珍卻沒有任何回答,心裡的慌張和不知所措,讓白瓊英頓時哭了起來,不知應該怎麼辦,四處觀望了一眼,白瓊英慌亂了,放下白珍珍,便跑出了院子。
此時白樹清穿著一身破爛的補丁衣服,一個人在菜地裡,跌跌撞撞的提著一個小木桶,從很遠的水渠裡不停的提水,灌溉菜地的菜。
白樹清那瘦乾的身子,雖然有一米左右,可是看上去骨瘦如柴、弱不禁風,那一張稚嫩的臉蛋,看上去更是瘦弱不堪,一雙凍得通紅的小手,幾乎也隻剩下了皮包骨,那模樣著實讓人心疼。
天氣雖寒,可是白樹清那一張小臉上卻是滿頭大汗,雙唇緊閉咬著牙,雙手拎著一個尺高的小木桶,裝著小半桶從小水渠提來的水,搖搖晃晃的走在田野間,向著自家菜地艱難的走去,走出十多步,就要小歇一會。
白瓊英飛快的奔跑,淚花隨著奔跑劃過臉頰,來到了菜地附近,慌張的衝著白樹清大聲喊道“大姐你快回去看看吧,珍珍她…她又暈了!我喊她好一會,她都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