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留香!
對於這樣的事倒也常見,有些學生經常是上兩個月的課,然後又回家乾一個月的活,然後又來上學,所以黃老師倒也能理解,隻是白樹清非常的努力,學習也拔尖,可以說是一眾老師選出來的苗子,老師們對於白樹清的期望都是非常的高,所以黃老師才會顯得有些激動。
白樹清聽見黃老師的話,更是慌亂,低下頭不敢應答。
黃老師瞧見緊張的白樹清,這才壓製住了心中的情緒,手輕輕的放在白樹清的肩上,輕聲說道“樹清,眼下升學考試在即,這才是重中之重,你此時應該好好複習,做好考試的準備!你…家裡是不是有什麼困哪?是你父母提出來的嗎?”
白樹清雖然知道自己獲得了徐書雲的默認,可是卻並不知道徐書雲能不能說服陳文強,所以此時黃老師的詢問,白樹清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隻吞吐道“我…我…是我提出來的,但是…但是我已經告訴我爹娘了!”
聽見白樹清的話,黃老師頓時皺起了眉頭,擔心的追問道“他們答應了?”
白樹清想著陳文強堅決的模樣,想著徐書雲的勸說,想著幼小的陳家玉,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紅了眼睛,微微搖頭。
黃老師看見白樹清搖頭,得知了陳文強和徐書雲的態度,心中的擔心頓時少了許多,眉頭的皺散去不少,露出些許笑容,勸說道“我知道樹清是個孝順的孩子,可是升學考試非同一般,樹清應該聽從你爹娘的意見。”
白樹清堅決的搖頭,不知應該說些什麼,沉默良久後,方才固執的吞吐道“黃老師…我…我不想讀書了!這…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我爹雖然沒有同意,但是…但是我娘已經答應我了,讓我自己做決定,我想幫家裡乾點活,這樣我的弟弟他們才不會餓死!”
聽見白樹清的話,黃老師剛剛舒展的眉頭,再次變得嚴峻起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
教室裡的沒有了黃老師,同學們被心中的好奇所吸引,幾個調皮的同學,紛紛來到教室門口,望著黃老師和白樹清。
黃老師倒也與徐書雲溝通過幾次,知道徐書雲比較重視白樹清的學業,所以黃老師相信,若不是情非得已,徐書雲絕對不會答應白樹清的如此要求,如果真的如白樹清所言,那黃老師大概也能想到白樹清一家的困難。
猶豫思索之下,一時間黃老師不知應該如何勸說白樹清,抬頭瞧見教室裡探出的幾個頭,黃老師深吸一口氣,嚴肅的說道“樹清書包我先扣下了,如果你家裡有事,你先回去,關於你讀書的事,等過兩日我與你父母商量之後,在做決定好嗎?”
“可是…可是…”白樹清支支吾吾的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隻好應道“那好吧!”
白樹清隻想隻想拿回書包,卻沒想到黃老師不同意,隻能作罷,失落的看了一眼黃老師,辭彆道“那…那黃老師再見!”
黃老師皺著眉頭,擠出了一抹笑容,望著白樹清轉身離開。
白樹清緩緩的走出了幾步,心中還想拿回自己的書包,掙紮的心,回頭看了一眼黃老師,與黃老師那嚴肅而擔心的目光對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眼中的晶瑩,在那心中的委屈之下,化作眼淚落下,側頭看一眼教室,與門口的同學相望,白樹清連說再見的勇氣也眉頭,隻好將那所有的一切,化作腳下的動力,奔跑起來,逃離這裡。
瘋狂奔跑的白樹清,百米衝刺一般的衝出了學校大門,淚花隨風而過,飛灑在學校之中。
白樹清跑出了學校,跑過了池塘,腦海中數不儘的畫麵一閃而過,所有的回憶與幻想,隨著那眼淚拋灑,似乎在對自己的夢想說著再見。
心中的委屈與不得已的放棄,本就讓白樹清心痛不已,在加上瘋狂的奔跑,劇烈的運動,更是讓白樹清呼吸都覺得困難,不過白樹清沒有停下,用儘全部力氣,跑上了山坡,跑入了林中。
終於白樹清再也沒有力氣奔跑,腿一軟,跪伏在了地上,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喘息,乾澀的喉嚨,疼痛不已,直到咽下一口唾沫,才緩解過來。
緩過這一口氣,白樹清右手手臂再次擦過眼角的淚水,隨後翻身坐下,望著山下的學校,白樹清的眼淚如雨一般的落下。
直到許久,白樹清的情緒才慢慢的緩和,可是白樹清並沒有離去,依舊坐在原地,靜靜的望著學校,似乎在與學校說著告彆。
雖然心中不舍,可是白樹清早已經做出了選擇,白樹清也很清楚,從做出選擇的那一刻起,他的肩上就多了一份責任,所以呆坐了不一會之後,白樹清深吸了一口氣,擦掉了眼角的淚水,如一座山嶽一般的站了起來。
最後看了學校一眼,白樹清轉身離開了,充滿著決心的目光,向著家的方向趕回。
對於白樹清而言,不會用太多的時間去悲傷或感傷,時代推動著他快速前行,不容許他矯情,所以回家之後,白樹清便收起了夢想,也收起了悲傷,拿起了鐮刀,背起了背簍,向著山上走去。
那麼多年的時間過去了,白樹清已經壯實了許多,雖然身子已然很瘦弱,可是長高了許多,力氣也大了許多,乾起活來一點也不含糊。
上山砍柴不過是小菜一碟,不過半個小時的事,就已經是裝滿了一個大背簍。
隨後白樹清又去了田裡挑水澆地,雖然搖搖晃晃,灑出了不少水,可是卻也還是像模像樣。
不一會天開始慢慢的黑了下來,白樹清回到了家中,白瓊芳與白瓊英二人也洗衣歸來,三人開始開始一起張羅晚飯。
月色已經照過山坡,印在了山村之中,白瓊芳與白瓊英坐在客廳裡等待著徐書雲與陳文強歸來,陳家榮、陳家興、陳家玉在屋外玩耍,白樹清卻沒有閒下來,而是坐在屋簷下,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不停的書寫著前幾日學過的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