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反反複複地折騰,到天亮高熱都沒能退得下去,不得不又請了秦大夫來瞧。
秦大夫瞧過之後換了副藥方,再三叮囑靜養。
白日裡家裡人輪番過來詢問好些沒有,柳氏就跑了四趟,有兩次是老太太叫她來的。
直到入夜後高熱才終於降下沒再反複,孟嬌嬌是後半夜才醒的,醒來人也恍惚渾身都酸痛難受嗓子更是又痛又啞說不出話來。
喝了一碗苦藥湯子下去苦得舌頭發麻,之後再喝小米粥都沒有任何味道,整個嘴裡都是那個苦藥的味兒。
難受著也沒有任何食欲,加上喉嚨還痛得厲害勉強隻吃下了半碗,然後又躺下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日天剛亮柳氏又來了,聽說孟嬌嬌昨晚退了熱也醒過來一次她說如何都要進去到床前看看。
“夫人還沒有醒,大夫人您還是先回吧。”
“我來就是專門看她的,我這會兒親眼看了才好回去跟老太太交代,不然老太太問起來我連人都沒見著怎麼說?”
葛春桃哪比得上柳氏乾慣了力氣活的手勁,根本攔都攔不住,完全就是被柳氏給推著往裡屋走。
孔氏聽到動靜出門來看,直接擋在內間門口。
“夫人還沒有醒,大夫人還是先回去吧,免得過了病氣過給您,再傳給了老太太。
您和老太太都是心疼我們夫人,等夫人身體好些了能起得來奴婢再著人去請您過來。”
柳氏來就是為了看孟氏到底病成了什麼模樣,沒見到人她是不會輕易走的。
“我身體好得很,一點小病根本不可能染上。
我就進去看她一眼,不打擾她休息。”
孔氏給葛春桃使了個眼色,兩人合力將柳氏請出了門。
人走後葛春桃忿忿不平地嘀咕,“她嘴上說是看來看我們夫人,還說不打擾,就屬她最打擾。
她哪是真關心夫人,分明就是沒安好心。”
“閉嘴,以後這種話必須隨便說,彆給夫人惹麻煩。”
被孔氏教訓後葛春桃委屈巴巴地癟嘴,“知道了。”
不能隨便說,總有能說的時候。
柳氏他們本來是定的過了年就回去,孟嬌嬌突然病了陳氏就以家裡不能沒有個理事的人在為由把他們留下了。
“這才剛過了元宵,萬一還有客人上門呢?總要有個主人家接待吧,老婆子我這樣是不行了。
你們倆也多陪陪孩子,兩個孩子長時間不在爹娘麵前也不是個事兒。
要我說,老大你就把地都租出去,平日請族裡人幫忙看著些就成,你倆直接搬過來守著兩個孩子。
馨兒這不是也到年紀相看人家了嗎?她嬸嬸忙不說,再如何也不是親娘哪能有親娘這麼上心?”
彆的話趙崇祥都聽著,但母親說弟妹對他兩個孩子不上心他可不同意。
“娘,弟妹對兩個孩子如何大家都看在眼裡,就說是親生的也不為過了。
你問問兩個孩子,弟妹對他們好不好?
您這話說過就算了,可千萬彆再這樣說了,若是讓弟妹聽見了多寒心?
再一個,等弟妹好了我和孩子他娘就回去了,我沒想過搬到府城來,我就是個種地的也隻會種地,這城裡再好我也住不習慣。”
他又警告地瞪了眼妻子,不許她胡咧咧。
自從出了那事後妻子就對弟妹生了怨氣,總說是弟妹害她不能再生。
她傷了身子誰能想到?誰又真想害她?
這事兒隻怪那欒彩萍心思惡毒,怪不得弟妹。
他們絕對不能多住,他怕妻子惹出事來。
這不,趙崇祥睜眼見不到妻子立馬就翻身起來穿衣尋找,房間裡沒看到人趕緊又出門隨手拉了個下人問。
“柳氏呢?”
“大夫人早起說有些悶,到花園逛去了。”
聞言趙崇祥暫時舒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親自到花園去找她。
結果在花園轉了個遍也沒有見到人,又問了人都說沒有見過她,趙崇祥頓覺不好於是快步往正院去,果然在路上遇見了正從那邊走來的柳氏。
“你去弟妹那邊了?弟妹好些了?”
“金貴得很,我好心好意去看她,結果她那下人擋著攔著死活不肯讓我進去瞧一眼,我哪兒知道她好不好?
哼!好心當作驢肝肺,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