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到底是什麼人?”陳雷霆把茶碗在桌子上一摔,嗬斥道。
“貧道是來救你於水火的人!”遜武鎮定地說道。
“胡說!你分明就是革命逆黨!”陳雷霆勃然大怒。
“大人休要動怒!貧道正是您說的革命黨。”遜武俞發冷靜地說道。
“來人……”陳雷霆大吼一聲,門外衝進來幾個親兵。
“大人……有何吩咐?”衝進來的親兵向陳雷霆行禮後問道。
“出去吧!二十步外把好廳門!任何人都不得擅入!”陳雷霆下令道。
親兵出去之後,遜武又說道,“大人救了貧道一命,貧道感激不儘!”
“你好生生放著修道求真的日子不過,非要提著腦袋,蹚革命黨的渾水!你就不怕死嗎?”陳雷霆高聲問道。
“大人可否還記得‘戊戌六君子’?”遜武反問道。
“六位錚錚鐵骨,頂天立地的漢子,滿朝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陳雷霆還和其中個彆人有過不深的交往,至今難忘。
“貧道雖沒有譚先生在獄中寫下‘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的雄詩,慷慨就義的豪氣!但貧道有為中國革命流血的決心!大人,您出身貧苦,親曆列強瓜分中國神州,為求自強搞洋務,請問大人?您的富國強兵,與民同樂之夢,是否實現?”遜武慷慨陳詞。
“這……”陳雷霆眉頭緊鎖。他說的何嘗不是實情?忙忙碌碌多半輩子,除了一片積貧積弱的大好河山,虎豹圍視!大清朝還有什麼?有得是上千條各地賠款的條約。
“如果大人適應世界革命大潮,加入我們,為天下黎民百姓,尋一條光明大道,必將實現大人平生所願!”
遜武打鐵趁熱,接著說道。
“大人可曾知曉,凡世界大帝國,皆遵此路,大人又何必苦苦死守愚忠韃子之念,而與天下百姓蒼生兩岸福祉為敵!”
“前幾次是不是你派來的人?”陳雷霆突然問道。
“不錯!確實是貧道所派!”遜武回答道。
“本官並沒有難為他們,放他們走了!”陳雷霆說道。
“這個貧道知曉,黨中同誌,十分感激大人!”遜武謝道。
“本官和你們無冤無仇,本官可以放你們一馬,為何你們就不能也放本官一馬?”陳雷霆的腦袋嗡嗡地響,此刻都快要炸開了。
“大人,我們革命黨人就是感念大人的善舉!知道您和其他舊式官僚不同,同誌們才千方百計,冒著殺頭的危險,邀請大人加入我們,一起舉事!”遜武開誠布公地對陳雷霆說道。
“你們這是要我犯謀逆大罪呀!”陳雷霆情緒降到了低點。
“照大人所說?太祖皇帝亦是亂臣賊子!”遜武反駁道。
“強詞奪理!好了,本官累了,想靜一靜!你走吧!”陳雷霆癱坐在椅子上,示意遜武離開!
“大人,貧道今日不再打擾了,您要是想好了,可派人去德清觀通知貧道!貧道靜候佳音!”
遜武頭也不回,出了議事廳,出了陳府,朝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