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哲回到家中,從阿蘭口中得知,隔壁根嫂一家隻剩下根爺一人,而漁村被遷徙出兩界山,當即神情淡漠道
“漁村沒了,也好。”
“可是……外麵有苛捐雜稅,有貪官汙吏,有邪魔鬼祟……”
阿蘭想要拿小時候,長輩嚇唬自己的話,和男人爭辯,表示自己不樂意漁村被清河國吞沒。
蘇明哲等女人講完,才淡淡地笑問道
“阿蘭,你說的那些問題,確實存在,但是,咱們一家出來以後,碰到了嗎?而村民們待在漁村裡麵,就真的安全了嗎?”
“嗯?”
阿蘭不理解地看向男人
“哥哥,咱們才出來幾天,等過些時候……”
見女人還執迷不悟,蘇明哲隻能歎息著勸道
“阿蘭,你要記住,漁村之所以存在,是因為漁村的先人信奉一句話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道則不然,損不足,奉有餘。這句話怎麼理解呢?”
“這句話就是在告訴我們,強者恒強,弱者恒弱!”
“漁村的先人知道自己麵對權貴壓榨,無力反抗,隻能躲進兩界山內,以求苟活。”
“而我們不是漁村先人,至少我不是。”
“而現在的漁村,也不是以前的漁村了。”
“所以,隨著時事變化,大家走出漁村,並不一定是壞事!”
……
對於男人的話,阿蘭聽不懂,自然不知道怎麼反駁。
無奈之下,她問起另外一個問題
“哥哥,你剛才聽到根嫂一家事情的時候,神情好冷漠,你就一點都不難過嗎?”
在阿蘭看來,她家和根嫂家是鄰居,兩家關係一直都很好,她也是從小就受根嫂照顧。
如今,根嫂一家被河妖吞吃,隻剩下一個根爺活著,在她看來,這種淒慘的事情,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偏偏自己男人竟然冷漠至極,臉上沒有露出一點傷感的神情。
麵對女人指責,蘇明哲直接駁斥道
“阿蘭,你怎麼知道,我不傷心難過?”
……
對蘇明哲來說,長生這小姑娘,也算他從小看著長大。
長根夫婦的死,或許他不會心疼。
但是,長生這小姑娘的死,蘇明哲肯定會有些悲傷。
不過,長根父母做下了孽,冤殺了沙僧前世,要以命抵命,這是誰都無法阻止的事情。
而長根父母死後,長生若是不死,就會跟隨村民一起遷徙到清河國。
村民們剛到清河國時,或許還能看在昔日鄰裡關係的麵子上,對根爺、長生爺孫照顧一下。
但是,時間推移,大家都開始為了自家生活忙碌,根爺年邁,長生這個小姑娘的命運就注定了。
按照這個時代特色,無父無母的長生,最大的可能是被賣到富商、權貴家為奴為婢。
當然了,還有一些可能,是被賣進青樓勾欄中。
隻有微乎其微的可能,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村民,做一個沒有娘家依靠,要被婆婆欺負的小媳婦。
關於長生如果不死,未來可能碰到的遭遇,蘇明哲都不想和阿蘭多說。
因為,此時此刻的阿蘭,還相信村民們之間樸素的情感,不會相信,大家以後會漸行漸遠。
這就是眼光不同,格局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不同,雙方就很難達成意見統一。
……
影視劇中,男女主們碰到意見不同的情況,會瘋狂地擺事實,講道理,讓對方接受自己的觀點。
蘇明哲處理這種問題,就簡單、粗暴多了。
一切都讓時間說話。
如果,女人不同意,那就不同意好了。
自己總不能因為女人鬨情緒,就任由對方胡鬨吧?
家裡的日子,還過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