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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而昏暗的魔窟。
史東家族集體震驚於蛇發男那一番深刻的表述,眼中閃爍著憧憬和歸屬感。
“原來我們是夜行種”
而迪安注意到調查進度卡在百分之七十不再動彈,明白是時候了,悄然退到五個“家人”身後,目光冷冽地掃過他們毫無防備的要害。
伸手入懷。
扣住腋下槍套裡冰冷的槍械。
無人注意。
他拔槍對準了雷頓的後腦勺。
“記住,年輕人,我們未來都會回歸米甸”
“而我,韋斯藤,不過是米甸無數夜行種裡最弱之一。”
蛇發男的尾音落地。
砰砰砰砰
子彈破空。
火花閃爍。
封閉的密室中突兀響起四道刺耳槍鳴。
空氣靜止了一瞬。
緊接著傳來撲通撲通的連續重物墜地聲。
雷頓、香農、佩倫,海德森,一家四口,四個獵手腦後破開大洞,一聲不吭地倒在覆滿白骨、排泄物、腐爛血肉的汙濁地麵。
死亡前的一刹那臉上還保持著震撼的表情。
隻有最左側的克裡斯汀聽到槍鳴的第一時間轉過頭,她看到了麵無表情、拔槍怒射的兄弟,倒下的親人,和槍口噴湧的火光、湧動的白煙。
“不”
女人撕心裂肺哀嚎。
迪安冷冷地扣下扳機,一槍爆頭。
美豔的俏臉迸出一團鮮血,她的人也跟著向後栽倒。
紅唇微張,瞪圓的碧眼殘留著被親人背叛的絕望,痛苦和疑惑
但她永遠得不到答案,她死了。
“你殺死了雷頓史東、香農、佩倫、海德森、克裡斯汀熟練度55。
射擊v2429300,
突如其來的殺戮在眨眼間畫下休止符。
而站在骸骨堆上的蛇發男被這殘酷變故驚得愣了一秒,身形一閃,朝著迪安發起了死亡衝鋒。
駭人的壓力,腥臭的狂風撲麵而來。
但迪安麵不改色,幽靈甲護住周身,從容地雙手握槍,連扣扳機。
砰砰
相隔僅僅十米,兩枚子彈全部命中蛇發男的正臉。
它根本沒躲,或者不屑去躲,中彈後身形不見半分停頓,猶如一頭狂奔的犀牛狠狠撞上了迪安,撞得他離地而起,騰雲駕霧一般向後拋飛飛進深邃幽暗的甬道。
“你,該死”
沙啞陰沉的聲音在甬道中反複回蕩,天花板為之顫抖。
蛇發男隨手扣掉鑲嵌在顴骨和額骨上的兩枚彈頭,滿頭蛇發活過來似地瘋狂地鑽進了側臉的皮膚,整張臉充血膨脹,變得不似人類。
“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嘶聲咆哮著,它追了進去,
幽靈甲替迪安分擔掉大部分撞擊,剩下的力量沒能造成損傷。
他落地的一瞬間,兩手一撐,西裝下肌肉筋膜瘋狂鼓動,彈起身體往甬道之外奔逃。
剛才試探性的兩槍讓他意識到差距,蛇發男的骨頭比鋼板還硬,跟這家夥在狹窄的密室和甬道中戰鬥實在不智。
他必須為自己創造有利條件,換個戰場。
黑暗中奔跑,呼吸急促。
之前的一個疑惑湧上心頭。
奢侈豪華的古宅,偏偏四牆封閉不進陽光。
而史東一家食人族並不畏懼陽光。
蛇發男又自稱夜行種
一念及此,迪安加快了腳步往甬道儘頭的臥室衝刺。
那裡有扇被封閉的窗戶
靈敏和力量全力爆發,迪安手腳並用,宛如一頭全力馳騁的獵豹,速度快到帶出淡淡的殘影。
嗒塔塔
但身後追擊者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死亡的壓力如影隨形。
某一刻,狹窄的甬道裡,追擊者和奔逃者距離縮短到二十米,迪安肩頭的“影”突然往後飛向麵目猙獰的蛇發男,在接觸它身體的一瞬,化作一團扭曲的薄霧,鑽進了它的鼻子,咽喉,扼住它的呼吸孔
變幻形態,攻擊它體內脆弱的呼吸器官
蛇發男感到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和徹骨的刺痛,衝刺的身形猛然停頓,胸膛起伏間,杏仁狀豎瞳中閃過一絲訝然的光芒。
接著捂著胸口和喉嚨張開了血盆大口
吼啊
震天動地的咆哮,天花板落下灰塵和碎石,兩側的壁畫活過來一般蠕動。
無形的聲波化作一柄柄利刃,將處於中心的“影“切割得千瘡百孔。
短短兩秒,“影”淡化了不少的半透明的形體一搖一晃地飛出目標的身體向外飄。
窒息感消失,蛇發男繼續追擊,它衝出了幽暗的甬道,進入燈光昏暗的臥室。
晃眼一瞧,那個辣手連殺五個家人的格魯史東沒再逃跑。
站在左手牆邊,靜靜地望著它。
碧色的眼眸縮成一條縫射出戲謔的光芒,嘴唇咧開一道諷刺的弧度,俊美臉上滿是不屑。
“來吧,吃人雜種”
“被趕出家門的叛徒。”
“有家不能回的廢物。”
“躲在肮臟角落苟延殘喘的蛆蟲。”
“我親手送你下地獄”
砰砰砰
迪安換好彈匣連續扣動扳機,子彈擊中蛇發男盾牌似交叉在身前的雙臂,爆出一團團火星。
“地獄容不下我,天堂也不會接收你,我們都是怪物,我來幫你解脫。”蛇發男拂去皮膚裡的幾枚彈頭,眼中射出紅光,一抬手,手腕上鋒利的骨刺對準迪安,衝了過去。
唰
短短五六米的距離,不到半個呼吸即至。
迪安在它衝鋒之前,已經提前矮身,往右邊飛撲。
眼前紅光一閃,腥風拂身而過。
然後他背後一涼,西裝破開一條口子,背闊肌上浮現一道嬰兒嘴似的傷口。
唰
蛇發男揮手抖落骨刺上的血珠,閃電般轉身,手肘、手腕、膝蓋、腳踝處,根根骨刺在皮下蠕動,齊刷刷調轉方向,寒光閃閃的尖端指向地上的迪安,龐大身體猶如小山般,朝他壓了過去。
清脆的咣當聲中,“影”轟開了蛇發男背後的封住窗戶的木板。
木屑、晶瑩的玻璃渣四下崩飛,窗戶變成連通室外的巨大窟窿
屋外的陽光照了進來,驅散陰霾和邪穢,灑到蛇發男皮膚通紅的後背
“嗚啊”
一聲慘叫,痛徹心扉。
蛇發男的攻擊就這麼僵在了半空,身體痛苦地蜷縮一下,像是被高溫融化似地冒出陣陣刺鼻青煙,散發出濃烈的烤肉焦糊味。
迪安咬牙張開雙手飛撲進對方懷裡,用儘全力抱住它的腰,帶著它向後撞上洞開的窗戶。
拚命把它拉往陽光底下,窟窿外
玻璃渣折射陽光,點燃了怪物腦後的密集蛇發。
青色的火焰中,根根燃燒的小蛇瘋狂扭動,凋零。
遭受重創的蛇發男瘋狂發動反擊,
呼呼破空聲中對著迪安戳刺、肘擊、膝撞,拳腳骨刺爆發出超過槍械的可怕殺傷力,打得幽靈甲迅速淡化。
但迪安始終緊抱住對方的腰不鬆手。
烈日持續烘烤。
蛇發男側臂燃起火焰,塊塊皮膚皸裂,沐浴陽光的後背更是被燒成一片焦炭。
它憤怒和恐懼到了極點。
雙手抓住迪安的肩頭一甩,生死之間爆發的巨大力量終於把這隻寄生蟲給丟開,撞上衣櫃,滑落在地,嘔出一口鮮血。
它狼狽地衝向了甬道中安全的密室。
心頭殺機彌漫。
回去養好傷,等太陽落山再出來,殺了這隻陰險的鬣狗
把他吃成骨頭渣子。
生存的希望就在眼前。
砰
一聲悶響
它瞳孔一縮。
眼前石門無風自動地向左合攏。
哢嚓哢嚓
推門的念力同時扣上了兩把巨大的鐵鎖。
而鑰匙,早就被丟在屋內雷頓夫妻的屍體上。
希望變成了絕望。
蛇發男憤怒又虛弱地轉身,就見迪安弓背屈膝,握匕首一般,反握著淚滴狀的乩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