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重新啟動,駛入無邊夜色。
睡過一覺,又吃飽喝足,夏音雙眼清亮,精神很足,“這隧道真長。”
“是的,”裴藺辰讚同,“通過這條隧道需要五分多鐘。”
夏音靠著車椅,側眸看他,“裴總有兄弟姐妹嗎?”
“沒有,”裴藺辰搖頭,“我是獨子。”
夏音轉而好奇地問道,“那你自小就很辛苦吧?豪門繼承人訓練,據說非常苛刻。”
“倒是還好。”裴藺辰扯著嘴角笑了笑,似乎並不願意深聊。
見此,夏音又去腦子裡搜索合適的話題,“裴總平時喜歡乾什麼?”
“打球,”裴藺辰想了下,“爬山。”
“我也喜歡爬山,”夏音一拍手,“春天裡,爬到山頂采一束映山紅下來,就很爽。”
裴藺辰看她發亮的眸子,“開春,我們組織次團建,找個有映山紅的山頭,一起去爬。”
“好啊!”夏音一口應下,眉眼在昏暗的光線裡異常生動。
裴藺辰收回視線,捏著方向盤,盯著正前方沒出聲。
手機振動,夏音就看到夏鄴的短信躺在屏幕上,唇角一翹,手指戳了進去。
看她低著含笑的眉眼,裴藺辰掃過她指間的機子,“弟弟?”
“是的,”夏音點頭應道,“讓我發個定位給他。”
裴藺辰腦海裡滑過那個男生的眉眼,眉頭輕皺,眼底滑過一絲厭惡,“你們還有彆的親人嗎?”
“沒有,”夏音把定位甩過去,唇角露出一抹苦笑,“這世間就剩下我跟夏鄴兩人了。”
聽著她傷感的聲音,裴藺辰抿了下唇線,“抱歉。”
夏音看著窗外,眼底浮著澀意。
當年,兩人的媽媽尹白玲離開,一去就杳無音信。
這麼多年,她早已從他們的生活中抹去,不留一絲痕跡。
去世,這是夏鄴對尹白玲的定義。
夏平海活著的時候,總抬手教訓他的不孝。
他總說殷白玲沒有養恩也有生恩,更何況她也養了兩人這麼多年。
如今,隨著夏平海離開,尹白玲也徹底消失了。
車子駛入江市地界,剛過七點。
裴藺辰領著她進入本市最豪華的酒店,富麗堂皇的裝修令夏音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