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裡,夏音站在洗漱台前一根根地洗著手指,低垂的眉眼下壓著煩亂。
四周寂靜無聲,嘩嘩的水流從她指間穿過,呂震狄留在上麵的觸感卻像是刻印進肌膚,怎麼衝刷都沒辦法根除掉。
這令她有些煩躁。
眸光一抬,身後的長廊上空無一人,但她卻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唰一下,呂祖康的身影竄進腦海,後背汗毛直立。
曾經被他撕扯進洗手間的恐怖畫麵再次在她腦海浮現,驚得她不敢在多作停留。
夏音趕緊離開洗手間,快步往回跑。
幾分鐘後,不遠處的折角轉出一個人影。
昏暗的光影下,男人理著乾練的寸頭,皮膚黝黑,目光沉寂,低垂的下顎埋在高領裡隱了半張容貌。
冷冷地掃過女人離開的方向,他隨即走進安全通道往下離開。
低眉側臉間,露出他一隻布滿疤痕的耳朵。
他就是曾經差點被夏音咬掉一隻耳朵的呂祖康,呂震狄的那個侄子。
夏音回到包間,呂震狄似乎已經喝了很多酒,麵色潮紅,語無倫次。
“夏助理,”見她回來,呂震狄撲上去拉住她的手,“你長得可真漂亮,怪不得我那個侄子當時要強了你。”
夏音十分難堪,身子往後努力避開,扯著嘴角非常惡意地問道,“他現在還活著嗎?”
“不知道,”呂震狄不在意地說道,“田橫把人帶走,那就跟我沒關係了。”
夏音眸光輕閃,隨口胡編,“剛才,我看見田橫在隔壁包間。”
“今晚,”呂震狄攬上她的腰肢,整個人就差掛她身上,“他也在?”
夏音壓住心口翻滾的反感,“對,他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