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緲彎唇,眼底漾出淺淺笑意,“我不在,所以你睡不著嗎?”
話語中調侃之意明顯。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蘇喻言在慢慢的打開那層堅硬保護殼。
聽到她的調侃,蘇喻言耳尖冒紅。
“是不是嘛~”
蘇緲拖長語調問他,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麵上滿是期待。
蘇喻言無奈,舍不得拒絕,他輕輕的嗯了聲,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
得到滿意的回答,蘇緲放聲笑,抬步湊近蘇喻言,蹲下視線與他持平,溫涼柔軟的手落在蘇喻言的臉上,她雙手捧著他的臉頰,並在他的臉上留下一個響亮的親親。
“我真是兒子太可愛了。”
蘇喻言脊背登時繃緊,從耳後到臉頰,瞬間暈上大片緋紅。
她竟然親了他。
親了他就代表不討厭他了對吧,不覺得他是累贅了對吧。
願意親近一個人肯定不討厭了對吧。
蘇喻言攥緊手,身子緊繃得不像話。
蘇緲親完就放了手,正想站起身,蘇喻言徑直撲進了她的懷裡,小手著她。
蘇緲起身的動作一頓,微愣,過了好一會她抬手回抱蘇喻言,柔聲詢問,“寶貝,怎麼了?”
這一身聲寶貝,讓蘇喻言身子微抖。
她叫他寶貝,寶貝不是指珍貴的東西或者人嗎。
她這麼說,是在說他是她的珍寶嗎?
是嗎?
兩個人距離這麼近,蘇喻言的反應蘇緲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用手輕撫他繃得極緊的背,“是不是我回來晚了?還是一個人在家無聊了?”
“我已經在托人問學校的事情了,再過幾天就可以上學了,這次我一定會考察好學校,不會再讓之前的事情再發生。”
蘇緲保證。
“彆變回去好嗎?”
蘇喻言悶著聲說,環著她的手愈發用力,仿佛他一鬆手蘇緲就會飛了一樣。
蘇緲的心陡然顫粟,猶如細弱電流劃過。
見到謝忱那晚她徹底得到了這具身體的所有記憶,她從記憶裡知道了很多事情。
原身並不是自願跟謝忱發生關係的,謝忱喪失理智,恰巧原身路過,謝忱強行起飛。
謝忱是京都頂尖豪門,謝氏財閥的掌權人。
傳聞謝氏掌權人權勢滔天,陰戾殘忍,人人敬畏。
原身畏懼謝忱,對那晚的事隻字不敢提,但她繼妹察覺有異,所以以安慰為由實則套話。
她繼妹哄騙她逃離京都,她真信了,也真的跑了。
她從京都來到了海市,來到海市後她就發現自己懷了身孕,發現時已經太晚了,錯過了最佳的手術時間,最終她隻得生下來。
孩子生下來後她就丟給了保姆,她從蘇家離開時帶了不少首飾,所以憑借那些,前兩年還請得起保姆。
她請保姆的原因並不是怕孩子照顧得不好,她是不想親近孩子,不想碰他。
在她的心裡,蘇喻言就不應該來到她的生命裡,是蘇喻言打亂了她的人生。
其實她最應該恨的人是謝忱,但她知道自己恨不了他,他太強大,太遙遠,也不敢怨恨他,所以她隻能把心中的怨氣發泄到孩子身上。
雖然怨恨,但她也還沒徹底喪失良性。
到底是自己生的,虐待這種事她下不了手,行為上的虐待她是管控住了,言語上的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