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咖啡杯,從沙發上站起,行至窗邊,“天師說到底隻是一階人類,人類葬妖,豈是家族傳承就可以做到的。”
“成為葬妖師需要經曆萬千考核,其中苦楚並非常人所能忍受。”
“她是史上第一位女葬妖師,同時也是最年輕的一位葬妖師,可想而知她的靈魂有多強悍。”
他轉過身,凝視嚴珺,“若能吞噬掉她的靈魂,煉化她的肉身,必將不再飽受力量逐漸消散的痛苦折磨。”
世間有世間的規矩,力量消散是必然的結局。
妖的力量太過於強大,未免傷害人類,力量注定要消散,妖也注定要消失歲月的長河裡,除非……
嚴珺抬眸,“除此就沒有其他方法了?”
“當然有。”亓官蒔掃了他一眼,隨即怪笑一聲。
想要不消亡,除非葬妖師願意出手。
顯然他不願意多說,沒有繼續跟嚴珺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而是換了話頭,“這次務必要攔住姬家的人,彆讓他們再來壞我的好事。”
“是。”嚴珺點頭。
他轉身準備退離,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停下,“主人,那小子真的會對付謝忱?”
他總覺得沒那麼容易。
亓官蒔輕笑,“他對不對付謝忱都不重要,他不對付謝忱,我自有辦法讓謝忱以為自己被這小子對付了。”
“父子相殺的局麵,我期待很久了。”
嚴珺聽完點點頭,利落離開。
房間內隻剩蘇緲跟亓官蒔。
亓官蒔掀開窗簾一角,透過那細縫窺探窗外,當他見到彆墅外蘇喻言的車還未離開時,笑出了聲。
“真不愧是她的兒子,跟他媽一樣都那麼不好騙。”
蘇緲聽得雲裡霧裡,腦子一陣脹痛。她抬手捂住腦袋,試圖對抗疼痛。
天旋地轉,待她再睜眼。
卻是山洞,眼前是九鳳。
蘇緲緩了緩,隨即暴怒出聲,“你丫的是不是有毛病,說好的為我解惑。”
“現在我不僅沒有解惑,反而更懵了。”
九鳳“……”
“天師莫氣,不是有個新詞叫老年癡呆嗎,我這都幾千歲了,你體諒一下。”
蘇緲“鳥也有老年癡呆?”
九鳳“天師,我是神鳥。”
蘇緲“神鳥就不是鳥了?”
九鳳“……”
“傻鳥,你現在快點告訴是我怎麼回事,不然我就把你的毛全拔了。”看到兒子這麼痛苦,她更不好受。
九鳳清咳一聲“不是告訴天師了嗎,這是未來發生的事情。”
“放屁。”
蘇緲雙手叉腰,戾氣肆起,“如果這是未來,那我兒子現在已經知道了謝忱是他的親生父親了,為什麼他還會被亓官家的人哄騙?”
獸首微動“天師果然聰慧,說是未來其實也不是那麼的準確。”
“或許應該說,這是過去的未來,不是現在的未來。”
蘇緲“沒聽懂。”
九鳳“我預測到了未來的慘劇,強行逆改了一切,才有了現在。”
“所以,你所看到了其實也可以稱之為未來。”
她斂去眼底的戾氣,“所以才會有姬以藍給我下藥的事情,你們撮合我跟謝忱就是為了避免慘劇發生?”
九鳳“是。”
“天師還要繼續看嗎?”
蘇緲“當然。”
她必須要知道,蘇喻言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