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於威在城裡知曉了此事後,親自拜訪了捕頭曾有才,兩人一番交談,曾有才頓時喜出望外。
這可是寶慶府城邵陽縣的捕快啊!曾有才對於威自然是好生招待,隻期望他能幫著破些大案,好在衙門裡揚眉吐氣不是?
今日一早曾有才接到了張二爺的報案後,立刻帶著於威等人趕去了裕豐巷。
於威自然不會藏拙,他在那張二爺宅中前院仔細查探一番後,極為篤定地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他說,如今還未找到人影的家丁阿土,是如何將那兩千斤的粗鹽和細鹽獨自搬出這院子的?肯定還有同夥。
接著他指了指前院右邊角落的老樹,說那樹上有麻繩綁過樹乾的痕跡,他極為肯定地說,阿土等人該是通過某種方式,將那些鹽通過繩索運到了院外。
張二爺張耀武和曾有才等人自是明白於威所說,但那老樹旁的院牆之後乃是一條狹窄的過道,過道延伸到了後邊的枯木巷等數條巷道,如何去查?
再有那消失的家丁阿土,他乃是張家的遠親,獨自一人在張家做家丁,平日裡也不曾去外邊過多地接觸當地人,且其家眷等可都不在城內,又如何去尋這阿土?
於威親自去那過道裡查看後,指了指張家隔壁的大宅院牆,極為篤定地說,鹽,在這間宅子內!
張二爺聞言頓時嚇了一跳,這隔壁的大宅可是孫司吏家的宅子。
曾有才聽了於威的話之後,神色卻變得極為詭異。
孫司吏,本名孫大貴,他乃是偽知縣馬仁義的二表弟,是隨馬知縣一起來東安縣赴任的親族之一。
如今孫大貴乃是縣衙六房之戶房的司吏!這如何能查?
要說這曾有才的腦子可不差,他先是再三向於威確定,那些鹽當真在孫大貴的宅中?
於威極為篤定地解釋,張宅的老樹上定有綁繩子將鹽運出,而這孫宅的院牆上,亦有繩子摩擦過的痕跡。
再有,那院牆外的地上隱約有些像是粗鹽之物,於威與曾有才親自嘗了嘗,確認無誤。
他接著假設,若阿土的同夥人數不多,如何能搬那麼多的鹽去往更遠的地方?
隻有搬到隔壁的孫宅,才最是方便。
當然,於威適可而止,並未提及戶房司吏孫大貴是否跟此事有關。
那張二爺也是極為通透之人,他如何願意讓事情如此發展下去?因此他打算息事寧人。
然而,曾有才卻極為果斷地拒絕了。
他讓於威等捕快守在此地,而他親自趕去西大街的城守署拜訪主將龐大海。
不多時,龐大海的親弟弟龐大田帶著一隊賊兵,跟曾有才來到了裕豐巷。
搜!龐大田大手一揮,手下賊兵直接衝進了孫宅。
就在這孫宅前院的角落裡,即與張宅相對的過道院牆之內,找到了足足二十袋,一千斤的粗鹽。
而那家丁阿土的屍體,亦是在角落中。
殺人滅口,證據確鑿!此案,與孫大貴定有關係!剩下的數百斤粗鹽和四百斤細鹽,也定是被孫家人給藏了。
於威隻花半個時辰便破案,聲名鶴起。
到了巳時,這案子已是傳得滿城皆知。
而後,於威陪著曾有才和龐大田,還有張二爺等人,已是去了縣衙正堂。
正在縣衙戶房裡喝茶吹水的孫大貴亦是被龐大田抓去了正堂。
此時,馬知縣等人和龐大田等人正在縣衙裡邊相互扯皮,鬨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