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三水又問了三個問題,進去的漢子有多少人?穿的是怎樣的衣裳?之後是否有出來?
老丈說他老眼昏花,沒看清有多少人,但該有六七個人以上,穿的都是普通百姓的衣裳,至於是否有出來,老丈表示不清楚。
待到老丈走了以後,嶽三水暗自做了個決定。
他讓那盯梢的幫眾繼續遠遠地盯著那宅子,而他則去北大街上買了幾份頗為精致的糕點。
隨後他又找了個不認識的邋遢閒漢,給了這閒漢幾兩碎銀子,讓這閒漢給槐樹巷內齊二春的那處宅子送糕點。
這閒漢白得了幾兩碎銀,自然樂得做這事,於是他大搖大擺地去敲了那處宅門。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當閒漢敲開門後,立刻被扯進了門內。
嶽三水見那閒漢進去了一炷香的功夫還未出來,頓時意識到問題嚴重。
為了確定齊二春那邊的情況究竟嚴重到了怎樣的程度,嶽三水如法炮製,又在齊二春的另兩處宅子也來了這麼一出。
果然,被他使了銀子請去敲門的另兩個閒漢,全都被拉進了宅子內,久久地未見出來。
至於齊二春究竟在哪,是被抓了?還是隱藏了起來?嶽三水不得而知。
於是嶽三水立刻趕來城東馬尾巷的一號據點彙報。
齊二春恐怕是栽了!唐世勳的神情變得無比凝重。
他已經懶得去罵齊二春那蠢貨行事粗糙,此時有個更嚴峻的問題。
那齊二春的手裡有大把資源,而且能夠與黑土嶺的官兵取得聯絡。
這便是居中聯絡彙總情報者拋頭露麵的最大弊端!唐世勳默默地歎了口氣。
當他得知自己的雞鳴巷據點,還有板爺的幾處據點都被封了以後,就在擔心齊二春是否會暴露。
如今看來,恐怕,齊二春的整個情報網都全麵崩塌了。
唐世勳揉了揉太陽穴,沉聲道“三水,你繼續去跟齊二春這條線,想辦法打探這齊二春究竟是死是活!再有,托一個信得過的弟兄伺機出城去大江口,讓於威小心行事,若能入零陵縣城便立刻聯絡宋鴻宇,改頭換麵就地潛伏!”
“是!公子!”
嶽三水領命後,即刻起身離去。
唐世勳又看著薛正,吩咐道“薛掌櫃,派人盯死文秀才和彭四爺!另外,派兩個弟兄去桃花巷,秘密盯梢林寡婦的宅子!”
“是!公子!”
薛正拱手領命,他站起身後突然想到一事,問道“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哼!”
阿梓的俏臉愈發陰沉,眸子裡頓時劃過一絲慍怒,這姓薛的莫不是還想詆毀我?
唐世勳微微頷首,起身和薛正走到天井中。
薛正睨了眼正堂中的阿梓,神色嚴肅地說道“公子,在下並非針對阿梓,也知曉她那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做法,頗有道理,哎!隻是她……”
唐世勳看到薛正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已是理解薛正的擔憂,他拍了拍薛正的肩膀,低聲安慰道“阿梓的心思的確異於常人,不過坑害城東林二爺那一路,可不是她一個人的想法。”
薛正頹然一歎,既然公子都如此表態了,他還有何好說的?總不可能去抱怨公子行事毒辣吧?
當然,他跟唐世勳私語,可不僅僅隻是為了這事而已,他接著低聲道“公子,在下讓老田頭等五個車夫隨在下一同出城,另有意圖。”
“嗯,薛掌櫃請直說便是。”
唐世勳的嘴角微微上揚。
他已是隱約猜到一二,不過此事他不會主動過問,等的就是薛正自己坦誠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