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諜影!
“你是何人?”
曾有才的右手緊握刀柄,冷冷地看著安然而坐的唐世勳。
“曾捕頭,何須如此警惕?”
唐世勳淡然一笑,右手微抬請曾有才就坐。
曾有才絕不會忘記那個扁而尖利的笑聲,眼前這病秧子定是那日綁他的蒙麵人!他一聲冷哼,坐在桌前寒聲道“你待如何?”
唐世勳將右手伸進他那臟兮兮的衣襟中,緩緩掏出一塊手掌大小的溫潤軟玉,玉上雕刻的是一尊精致的觀音像。
他將玉器推到曾有才麵前,低聲笑道“聽聞貴夫人在大江口那邊已身懷六甲,正巧在下得了這塊王府寶玉,又恰好是一尊玉觀音,便送予貴夫人,祝她身體安康,為曾捕爺添上一對龍鳳胎可好?”
“你!”
曾有才聽到大江口三字,神色頓時一變,他冷冷地凝視著唐世勳的雙眼,寒聲道“這位兄台,明人不說暗話,有事直說便是!何須牽扯家人?”
說罷,他緩緩把玩著玉觀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多謝兄台好意。”
唐世勳一臉玩味地回望著曾有才。
既然曾有才接下這禮物,唐世勳也不再廢話,沉聲問道“齊二春是死是活?”
曾有才提著茶壺斟了兩杯茶,低聲道“在城守署內。”
他將一杯茶推到唐世勳麵前,揶揄道“兄台,你不會是要在下去幫你救那死胖子吧?此事在下可辦不到!”
“嗬嗬!曾捕頭說笑了,在下怎會如此強人所難?”
唐世勳緩緩摩挲著茶杯,淡然笑道“那蠢貨可是全招了?”
“嗯。”
曾有才的臉上劃過一絲不屑,哂笑道“你們上頭的人是瞎了眼還是怎的?怎會讓這等慫貨來當細作頭子?隻是抽了他幾鞭子而已,連刑具都還未上,他便竹筒倒豆子了。”
“真他娘的丟臉!”
唐世勳一聲冷笑,低聲道“不怕曾捕頭知曉,那廝乃是黑土嶺派來的細作,與在下沒甚相乾。”
“嗯,看出來了。”
曾有才點了點頭,咧嘴笑道“齊二春將板爺那條線,還有一個叫唐秀才的那條線,全都捅了出來,但兄台你依舊安然無恙,如此看來你應當是韓夫人派來的王府中人了。”
韓夫人派來的王府中人?唐世勳端著茶杯緩緩啜了一口,旋即故作氣惱地低聲罵道“齊二春這個蠢貨!”
“嗬嗬!”
曾有才的眼中劃過一絲得色,笑問道“這位兄台,如今你們的情況很是艱難啊!黑土嶺那邊想要裡應外合攻打東安縣城之事,此事龐主將已知曉!據齊二春說,攻城之日就在三日以後,雖然精兵已入城,但龐主將有了防備,你說那些個精兵還有何作為?”
他繼續把玩著玉觀音,嗯,這雕工當真精細!他慢悠悠地笑道“兄台,咱們不妨也做個買賣如何?”
唐世勳心中暗歎,他知曉官兵攻城之日肯定不遠,但齊二春居然把此事給交代了,這可著實讓人徒呼奈何。
畢竟,此時全城戒嚴,就是想出城都難,且黑土嶺那邊定然已籌備妥當,攻城之事如何能更改?
他雖心中擔憂,但臉上卻掛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示意曾有才直說有何買賣。
曾有才一臉坦誠地說道“隻要你告訴在下那板爺和唐秀才藏於何處,你想要甚,隨便提!”
“嗬嗬!曾捕頭。”
唐世勳自然不理會曾有才拋來的誘惑,他故作好奇地笑問“齊二春既然都竹筒倒豆子全招了,為何你還安然無恙?”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