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勳心中通透,他起身跟著鄧參將向外走去。
走出中區院門時,鄧參將本是要繼續向外走,卻見左區院門處圍了好些個士兵。
鄧參將一眼便認出,那些都是包參將的親兵。
他一聲冷哼,帶著唐世勳走了過去。
“見過鄧參將!”
左區院門處的士兵們紛紛對鄧參將見禮,並為他讓開了一條道。
鄧參將神色冷漠地走了進去。
唐世勳亦是察覺到這些士兵的盔甲很齊全,而是身形魁梧,模樣彪悍,頓時感到這些人不一般。
他也不多想,跟著鄧參將進入院中。
隻見院子裡站著三個將領,為首者正是參將包耿。
在包耿等三人對麵,則站著那姓孫的遊擊將軍和菊香。
雙方似乎在爭論著何事。
孫遊擊看到鄧參將來了,立刻過來見禮。
包參將扭頭看了一眼,拱手笑道“喲!鄧參將,你也過來了?”
隻見這包參將與他弟弟包直長得頗為相似,都是一張古板的馬臉。
興許是因為他主管賞罰之事的緣故,他即便是笑起來,那模樣也甚是有威嚴。
鄧參將亦是笑著拱手回禮。
隨後這包參將斜睨了唐世勳一眼,冷笑道“你便是那秀才百總唐世勳?”
唐世勳微微頷首,並拱手道“在下唐世勳,見過包參將,見過兩位大人。”
“嘖嘖嘖!”
包參將身旁的一個千總故作不快地搖了搖頭,哂笑道“這讀書人就是傲氣,但你既然有軍職,在這軍中為何不行軍中之禮?”
唐世勳神色自若地笑道“這位大人,無論何種見禮方式,都隻是個形式罷了。”
“哼!”
這千總聞言冷笑道“如此說來,你對包參將和我等見禮,隻是虛應其事而已?”
“在下怎會是虛應其事?”
唐世勳神色嚴肅地說道“在下可是發自內心地對諸位大人見禮,若這位大人不信,不如將在下的心挖出來看看便是。”
“好一張利嘴!”
這千總冷冷地睨了唐世勳一眼,寒聲道“你一個小小的百總而已,竟敢去謾罵包先生?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
唐世勳神色淡然地笑了笑,這等時候他可不會對此人出言不遜。
軍中規矩本就多,而陳副總兵更是治軍極嚴。
因此唐世勳自然看得出來,這人是想要抓他的語病,以借此來用軍法懲治他。
於是他在腦海裡斟酌著話語,淡笑道“這位大人,是那包先生對在下出言不遜,在下才與他針鋒相對,何況!”
說到這,他的鷹目中劃過一道厲芒,寒聲道“那包直隻是個無軍職在身的雜役而已,卻敢對我這百總出言不遜!請問這位大人,難道我還罵不得他?”
“你!”
千總氣得險些便要破口大罵,卻被包參將給攔住了。
包參將的眼中滿是森然之色。
那‘雜役’二字如附骨之蛆一般啃噬著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