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諜影!
“哎!”
齊雄一臉疲憊地用右手揉著太陽穴,不自禁地搖頭苦笑。
老子手底下怎會有這等不知輕重的混小子!齊千總已是在心中大罵唐世勳。
由於他的堂弟齊二春沒少在他麵前說唐世勳的壞話,他本就對這唐秀才極為不待見。
但偏偏這小子又是他的嫡係董天祥招納而來,且還因功被陳副總兵特批晉升為百總。
因此齊雄很鬱悶,這軍中誰不知道唐世勳是他齊雄的手下?
這他娘的簡直是把雙刃劍啊!齊雄搖頭暗歎,若唐世勳當真謀害了黃人傑,那可如何是好?
陳副總兵罵過以後,則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他撚須沉吟許久後問道“天祥,那龜奴小廝的屍體可有處理得萬無一失?你之後可有繼續去監視唐世勳和黃人傑?”
“回稟將軍。”
董天祥神色自信地答道“那龜奴小廝的屍體已是處理妥當,之後在下……”
他繼續為陳副總兵講述他的經曆。
當他處理完屍體,已是將近醜時。
黃人傑住的那間屋子外,家仆們已經離去。
董天祥趁機越過木柵欄,悄無聲息地貼在屋門側耳聆聽。
雖然董天祥聽不清楚,但他很確定房中有男女的竊竊私語聲。
為防被木屋區的其他人發覺,隨後他又悄悄走到木柵欄之外的背光處,就那麼忍受著夜裡的寒風靜待屋門打開。
董天祥說到這兒,心裡邊也是忍不住委屈地罵娘,老子好歹也是個把總,竟為了手下的一個百總而如此勞心勞力!這即將冬至的夜裡簡直是透心涼,他穿的又不算特彆厚實,這等苦處他又能向誰傾訴?
然而更讓他感到詭異的是,從醜時一直到寅時過半,這一個半時辰屋門都沒打開過。
直到那遊擊將軍蔣勝武帶著幾個親兵去敲門。
蔣遊擊也是個莽撞漢子,眼見黃人傑沒開門,這渾人竟是直接踹門而入。
誰知這蔣遊擊隻過了一會兒就從屋內走了出來,並吩咐手下親兵去找人。
董天祥心中暗奇,屋裡沒人?唐世勳、黃人傑和那小柔全都消失了?
在這一個多時辰裡他根本都沒合過眼,他確信絕對沒人從屋門出來。
隨後他悄悄繞到那木屋的後邊,見有兩扇木窗,他頓時明白了,這三人定是從木窗跑走了。
之後,董天祥為防被蔣遊擊的人發覺到他,遂悄然走回了自己留宿的那間木屋。
由於他住的木屋早在昨日就已預定,且那陪他喝酒的女子也住在裡邊,因此他對那女子一番威逼利誘以串供。
那女子如何敢造次?自然是答應了。
果然,卯時剛過不久,千戶黃毅就來敲董天祥的屋門。
黃毅來找董天祥,自然不是懷疑他有甚問題,而是很嚴肅地讓他將這些事情如實告訴陳副總兵。
包括黃毅為何會調百餘士兵來圍了紫溪樓,可並非是無視陳副總兵,而是為了查找究竟是誰膽敢抓了他的次子黃人傑。
於是董天祥在紫溪樓詳細地了解一番之後,便欲和另一位把總汪自成一同離開紫溪樓。
誰知,汪把總卻被黃毅給扣下了。
因為汪把總從昨個夜裡宴席散了以後,就溜去了老鴇韋媽的房中,直到今早寅時方才離去,並回了他的那間木屋。
可是,汪把總的屋子裡並沒有其他人,沒人能證明他是寅時回的房。
董天祥知道汪把總的嗜好,此人對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最是來興致。
而陪著黃人傑的那位女子小柔,卻又恰好是老鴇韋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