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諜影!
唐世勳、打爺和嶽三水聽到這兒不禁舒了口氣。
雖說他們三人與那菊香算不上太熟絡,但她能夠活下性命,無疑是值得慶幸的。
同時,唐世勳還將薛正所說的詳細記錄在本子上。
特彆是有關狼兵的信息,他都用炭條詳細地做了標注。
唐世勳略一思忖,問“板爺跟著李將軍的隊伍走了?李將軍與陶將軍在石期站分兵了?”
“沒錯。”
薛正點了點頭,接著講述。
那是東線大軍開拔之後的第六日。
即石期站被官兵攻陷後的次日。
當時的石期站大捷,官兵繳獲的糧草輜重、戰船、騾馬等不計其數。
當日上午,一千餘廣西水師的精銳來到了石期站。
他們自然不可能乘船而來,而是沿著李將軍和陶將軍的官兵精銳發動奇襲所走之路線,即獅子鋪一帶的陸路趕至了石期站。
薛正說他當時親眼看到,領著這一千餘廣西水師精銳走陸路而來的,是老台手下的兩個細作。
而且薛正猜想,這定然是楊總兵早已謀劃好的,否則水師精銳豈會如此快就趕至石期站?
畢竟石期站繳獲了如此多的江船戰船,若無水師精銳來操持,難不成讓楊總兵的陸路精兵或是那一千狼兵去駕船?
也就在那日上午,獻賊在石期站一帶江麵上的戰船和江船,開始對石期站發起反攻。
有這一千餘水師精銳來了石期站,江麵上頓時有了戰船作為屏障。
石期站本就是水路津要之地,單單是岸邊的炮台就有四座。
而楊總兵麾下的陶將軍也如全州守禦千戶所的黃千戶一樣,以善守著稱。
陶將軍以戰船屏蔽石期站的江岸,再以炮台為後盾,隻要在炮台射程之內,湘江上的獻賊戰船也隻能徒呼奈何。
其實陶將軍最擔心的乃是陸路獻賊的反攻。
且斥候已傳來消息,石期站東邊的黃田鋪一帶,大量獻賊兵馬在集結。
而石期站西邊的獅子鋪駐守的獻賊並不多,已是被突襲石期站的狼兵給端掉了。
如此一來,伍家灣至獅子鋪,再至石期站這一條補給線,全麵打通。
後續的廣西水師和運送後勤補給的廣西衛所兵,皆是源源不斷地通過這一線往石期站開來。
薛正等人當時已從官兵口中知曉,陶將軍的任務就一個,釘死在石期站!
石期站這顆‘釘子’,對於楊總兵的東線大軍整體戰略至關重要。
隻要石期站在官兵手中,就能截斷其西邊的淥埠頭和大江口,與其東邊的零陵城之間的聯係。
因此,淥埠頭和大江口的獻賊陷入了兩難境地。
據悉,石期站的原獻賊守將,在被官兵和狼兵的兩麵夾擊中大敗之後,乘船逃往了大江口,但這守將和其手下逃兵,已經被大江口的獻賊翟將軍給大卸了八塊。
由此可知那翟將軍對這守將大意丟失石期站之憤怒。
而石期站的官兵則在之後的幾日裡,遭受著由西邊大江口、東邊零陵縣而來的獻賊水路兩軍之瘋狂反撲。
話分兩頭說。
在官兵奪下石期站的次日,薛正等七人因菊香的毒傷未愈,且他們在石期站審問了幾個被俘虜的獻賊小頭目,得知阿梓的父親顏副指揮使等被俘的官兵將領並未在此,似乎顏副指揮使等俘虜該是在淥埠頭或大江口。
因此薛剛提議,不如由板爺在此陪著菊香,而薛正則帶著薛剛等人折返去大江口找阿梓等人會合?
但板爺已經是一肚子的火氣,那殺不得的盤家小狼兵就在他眼前晃悠,他若在此陪著菊香,真擔心自己會忍不住一刀捅死那混蛋去。
薛正等人自然也能理解,就在他們商議時,一個親兵來報,李將軍和陶將軍有請板爺過去一敘。
板爺哪知那兩位將軍有何事召見?遂叫上薛正一同過去。
誰知那偌大的營房裡邊,隻有李將軍和陶將軍二人。
四人商談的,乃是極為機密的行動。
隻見李將軍珍而重之地從懷中掏出了一份楊總兵的密令,他說這是楊總兵交給他的‘錦囊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