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有茂之所以由淥埠頭來到大江口,是因為他押解著二十幾個官兵的俘虜,其中就有阿梓的父親顏兆丁,還有其他幾個廣西水師的高級將領。
阿梓還沒打探清楚這李有茂跟的是哪個賊將,畢竟這大江口的賊兵當中,能被稱為將軍的就有四個。
但李有茂能夠負責押解俘虜,可以想見這廝如今混得很是不錯。
薛剛問阿梓,可是要想法子將顏副指揮使給救出來?
阿梓搖頭苦笑,她倒是想,但怎麼可能辦得到?
薛剛又問,既沒法劫獄也沒法殺了李有茂,那你叫我大哥過來作甚?
阿梓神色凝重地叮囑薛剛,即刻啟程趕去零陵城,並將幾句話帶給唐公子。
當時已是天亮,阿梓等六人讓薛剛換上了一套賊兵的軍服,而後七人去大江口的外圍巡邏,薛剛伺機離去。
由於大江口一帶賊兵雲集,薛剛又沒法在白天渡江轉道獅子鋪,隻好繞道大江口東北方向的石橋一帶,繼而向東過登台角和魯塘。
由於他對地形不熟,因此繞來繞去地走了三日,方才來到了煙竹塘。
巧的是,就在他到煙竹塘時,遇到了李將軍的斥候。
那三個斥候本是要盤問薛剛,而薛剛哪知這三個斥候是哪路人?畢竟這幾人又沒穿官兵的軍服。
緊接著,薛剛被這三人給劫了,連他貼身藏著的兩錠保命的金子都沒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薛剛怒了,你們好歹給我留幾兩碎銀不是?留些乾糧也行,否則我不得餓死在這路上?
那三個斥候根本懶得理會他,便欲繼續前行。
薛剛不乾了,他攥著一個斥候的衣袖就不放,但他自是不敢動武,一打三這種蠢事他哪會去做?
何況這仨全都膀大腰圓的,又豈是好相與的?
但薛剛自有他的法子,那就是撒潑耍賴喊冤。
他的要求不高,總得給他條活路不是?
就在這當口,兩個熟人出現了,是老台帶著一個手下。
老台那會兒也愣住了,他問,你不是薛正的弟弟嗎?怎的在此處?
薛剛驚喜不已,他見那三個斥候對老台很是恭敬,如何不明白,這他娘的都是自己人啊!
之後,薛剛被老台帶去了李將軍的臨時營部,並見到了薛正和板爺。
當時眾人正在商議由哪條路線去大江口,雖說板爺知道如何去大江口最近,但那條路恐怕會有很多賊兵。
薛剛見他們爭論不休,還要繼續派斥候去探路雲雲,他不禁多了句嘴‘不就是大江口嗎?我才從那兒出來幾日。’
因著薛剛這句話,他又被抓了壯丁,引著這一千六百餘人從他的來路折返去了大江口。
而這一回隻花了一日多的功夫。
當李將軍率兵抵達大江口以北的銀山之後,與突襲大江口的那一路狼兵會師,兵力增至二千五百餘人。
但李將軍並未立刻發動突襲,而是養精蓄銳,他在等人。
而且李將軍還再三向薛剛確認,大江口賊兵的具體人數。
薛剛很是無奈,他隻聽阿梓說那大江口有近萬賊兵,但他又沒去數人頭不是?
一日後的午時,老台手下的兩個細作來到了銀山。
到了傍晚,全州守禦千戶所的千戶黃毅親自來了,他帶來了楊總兵的密令,破曉總攻大江口!
唐世勳、打爺和嶽三水聽到這兒皆是一臉震驚。
總攻大江口?哪來的兵力發起總攻?
大江口以西的淥埠頭至少還有萬餘賊兵不是?
難道,楊總兵的東線大軍敢放開淥埠頭的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