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一臉坦誠地對阿梓解釋道,他那二十箱寶物,兩箱贈予了公子,還有八箱在東安城,另有十箱則藏在祁陽城,因此他在這零陵城可沒有藏寶貝。
老高在旁聽得目瞪口呆,不會吧?薛掌櫃居然如此有錢?
薛正並未理會老高的詫異神色,他對阿梓說道,明日他弟弟薛剛啟程去祁陽城,阿梓不必擔心薛剛等人的金銀用度,待薛剛到了祁陽縣之後自會去取那些王府金錠出來用。
至於說老高這邊答應江會長的五萬兩銀子之事,薛正提議,取兩箱王府的玉器文玩等物去找江會長,鑒於如今玉器文玩等物市價太低,他們就以這兩箱寶物做抵押,跟江會長借十萬兩銀子,明日購入二十份愚溪軍債!
江依柔本就知道老高乃是公子的手下嘛!既然她都肯借五萬兩銀子給宋宜璟認購軍債,又怎會不借給老高?何況老高還帶著兩箱王府寶物去做抵押不是?
阿梓的眼神極為陰冷“那三千兩黃金她江依柔都不願還,即便老高拿著兩箱王府寶物去,你以為她真會借銀子給老高?難道薛掌櫃你認為那姓江的如此愚鈍,不知老高聽命於我?”
“呃,薛教官,顏教官所言甚是。”
老高尷尬地摳著後腦勺笑道“這也怪在下失言,江會長她已經猜到在下乃是‘玉姑’的人了,恐怕在下還真不一定能借到她的銀子。”
薛正輕哦了一聲,他撚須笑道“既如此,那在下親自去走一趟吧!嗯,在下就以漢幫的薛長老之身份去,即便她不認識我這薛長老,但梁憨頭和張莽飛可是認得我那張易容的。”
“這敢情好!”
阿梓立刻拍手叫好,她等的就是薛正提出親自出馬。
隨即她吩咐老高先去忙,她還有要事與薛掌櫃商議。
待到老高離去後,阿梓笑吟吟地看著薛正“薛掌櫃您可真是大公無私,難道你藏在那祁陽城的十箱寶物,都願意奉獻給公子的事業?”
薛正如何不知阿梓這一語雙關的話語是何意?他神色平靜地答道“阿梓,這房內就你我二人,你也不必再試探我,有何想法你直說便是。”
“薛掌櫃真是快人快語!”
阿梓螓首微點,淡然笑道“那奴家便不繞彎子了,如今咱們的情報網越鋪越廣,所需金銀亦是愈多,薛剛在祁陽縣如何花得了那麼多箱寶物?不如,勻一些來零陵城?”
“嗬嗬!”
薛正撚須一笑,搖首拒絕道“阿梓,祁陽縣的那十箱寶物,不能往南運!”
阿梓聞言自是心中不悅,但她敏銳地察覺到薛正是話裡有話,於是她一臉好奇地笑問“哦?為何不能往南運?”
薛正微微頷首道“沒錯,不能往南運,要運,也是往東邊運!”
“東邊?”
阿梓的杏眸裡劃過一抹精芒“衡州府?”
“沒錯!”
薛正那憂鬱的眼中閃過一絲激動之色“正所謂走一步要看三步,不僅是祁陽縣的十箱寶物,在下打算在半個月內將東安城的八箱寶物也運去祁陽城,待到元宵之日,在下便東去衡州府為公子開辟情報網!”
阿梓聞言不禁俏眉微蹙,她當然也想將情報網鋪至衡州府!
可是,薛正和薛剛兩兄弟都離開了零陵城,且他倆手裡邊還有如此多的王府寶物,這,會否難以掌控?阿梓神色複雜地看著薛正。
誠然,薛正本就是衡州府的耒陽縣人士,他對於衡州府的情況該是甚為了解。
且阿梓曾聽唐世勳說過,據梁憨頭的密報,薛正極可能與湖廣錦衣衛之間關係匪淺,甚至薛正本身就是湖廣錦衣衛的人!
不過唐世勳也不清楚薛正以前究竟是韓夫人的手下,亦或是裴公子的手下?
但阿梓還知道一個秘密,她昨晚又去審問了裴公子派來零陵城的錦衣衛密探‘勞爺’,且她還旁敲側擊地問勞爺認不認識薛正?又或是湖廣錦衣衛裡邊的高層有誰是姓薛的?
勞爺疑惑地回答,他不認識甚薛正,不過他認識衡州府錦衣衛的薛副千戶。
據這勞爺所描述的薛副千戶之模樣與神態特征,阿梓幾乎敢肯定就是薛正!
因此,對於薛正主動提出要去衡州府為唐世勳開辟情報網,阿梓心裡已是猶豫了。
這時,駱三刀手下的鄒二柱來到了門外稟報,有十幾道人影進入了青鬆巷,恐怕是許悠文派人來救許南瀟了!
阿梓深吸了一口氣,她起身看向薛正,先去解決許悠文吧!關於開辟衡州府的情報網之事,過年之後你我再與公子詳細商議。
薛正看著阿梓離去的背影,他的嘴角不禁劃過一抹無奈的苦笑,看來這個毒婦還是不信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