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諜影!
就在王秀荷的尖叫聲響起一會兒,寂靜的文星街上響起了一個男子的大喝“柳錫承!你個不男不女的醃臢貨給本公子出來!”
柳八等十餘個士兵頓時一陣嘩然,他們紛紛氣憤地吼道,是誰敢如此謾罵柳公子?
一旁屋簷下的老田詫異地扭頭看了高靖一眼“不男不女?不會吧?柳錫承當真是個閹人?”
高靖撇了撇嘴道“柳錫承可是柳將軍的獨子!哪可能是閹人?何況他還有兩個兒子不是?”
但此時高靖可沒空跟老田細說,他正細眯著眼看向漆黑的街道,不知是哪位公子敢如此叫罵柳錫承?
不多時,一個身穿天青色程子衣的文士負手而來,他一臉傲然地站在土地祠外,且他根本都無懼凶神惡煞的柳八等人。
高靖定眼一看不禁低呼道“是景文公子趙豐!他竟敢孤身一人而來?”
老田的眉頭緊皺,右手緊握著袖中的利刃“高靖兄,這景文公子怎可如此魯莽?他就不怕被柳八等人給一並挾持了?”
這老田的擔憂不無道理,他們要想救出王夫人就已經難度極大,這再加個幫倒忙的趙豐又如何救得了?
馬車前,柳八一臉森然地舔了舔嘴巴“趙豐,你莫不是吃飽了撐的?竟敢一個人跑來送死?”
趙豐神色倨傲地斜睨了柳八一眼“你不過是個害死你全家的喪門星而已,有何資格與本公子說話?”
旋即他大喝道“柳錫承,是男人就出來說話!”
“找死!”
柳八氣得臉色鐵青,他抽出腰刀便欲衝過去砍殺了趙豐。
“住手!”
馬車中傳來柳錫承的冰冷聲音“趙豐,念在同窗一場的份上,我再給你個機會,立刻給我滾!”
“哈哈哈哈!”
趙豐仰天長笑道“柳錫承啊柳錫承!沒想到你依舊像個娘們似的不敢見我!若你再不出來,信不信我把你的那些醃臢事全抖出來?你應當知道這附近有不少人吧?”
‘砰!’
馬車內傳來一聲重重地拍板聲,隨後,臉色鐵青的柳錫承緩步走出了馬車。
也難怪柳錫承被逼得現身,他當然知道這周圍的各條巷道甚或是某些屋頂,應當會有韓夫人和十三姑的人在盯梢。
而他又有不能殺趙豐的理由!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趙景文!彆以為我真不敢殺你!”
趙豐見柳錫承總算露麵,他的神情頓時變得甚是溫和“阿承,放了秀荷,今晚我倆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柳八等人皆像看傻子似的看著趙豐,即便趙豐素有文名又如何?與他把酒言歡很值錢嗎?就這便想要柳公子放了王秀荷?那柳公子何不跟王夫人把酒言歡更爽快?
屋簷下的老田亦是失望地搖頭道“這景文公子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高靖的臉上則掛著一絲怪笑“嗬嗬,若趙豐是對彆的人這麼說,的確顯得很是天真,不過對象是柳公子可就不好說了。”
老田聞言頗為詫異,他不禁看向馬車旁的柳錫承。
隻見柳錫承聽到那聲‘阿承’之後頓時有些愣神,他既未答應趙豐的要求,但也沒有直接拒絕。
柳八等人見柳錫承隻是直勾勾地盯著趙豐,他們自然也不便開口,但他們皆感到這氣氛突然變得甚是詭異。
而屋簷下的老田亦是心有所悟,他用手肘碰了碰高靖“莫非他倆有私情?”
高靖故作不快地白了老田一眼“咱們‘梓’組織的內務可都是由你和你的姘頭負責,本部的那許多卷宗亦是由你倆管理,你居然沒看有關柳家的那些卷宗?”
老田尷尬地憨笑了幾聲,的確,他們‘梓’組織也在零陵城內建立了一個秘密據點,該據點除了‘梓’的三個核心人物高靖、老田和老黎以外,還有便是常住於據點內的老田的那個姘頭。
當然,顏梓玉、薛正和嶽三水三人自然也知曉那地方,但除了偶爾去查看卷宗和賬目等事,阿梓等三人一般不會過去。
要說老田這人雖識不得幾個字,但他運氣倒是不錯,早在他們‘寅組’剛成立不久那會兒,老田曾在瀟湘門外救下了一個難民女子。
那女子雖是生的不怎樣,且還帶著個幾歲的小娃娃,但她本就孤苦無依,自然是死心塌地的跟著老田,而且那女子還能寫會算,於是乎她便成了老田的賢內助。
要說高靖的‘寅組’能力壓‘子、醜、卯’三組,接連幾期被唐世勳和阿梓評為最優小組,老田的姘頭委實功不可沒。
而當高靖建立‘梓’組織以後,老田和他的姘頭便負責內務和宗卷等事,興許是因為他的姘頭太過能乾,導致老田太過依賴她。
此時高靖便是借著老田竟不知柳家的卷宗內所記錄的秘事,來提醒老田莫要把本職工作給懈怠了。
當然,高靖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去過多的指責自己的好兄弟,他接著便將在柳錫承的過往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