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真君落下雲光,剛剛在一處水潭抄水喝了一口,摸了一把臉,正要繼續逃走,王衝忽然大喜,叫道“二郎哥哥,我們不逃了。”
他把手中的芭蕉扇一晃,說道“我已經把此寶祭煉完全,我們且試試它的威力。”
二郎真君本想說“你是不知道,金剛琢的威力,此寶在道祖的諸般法寶中,也能列入前十。”但思忖已經逃了這麼久,實在憋氣,還不如跟雲霄對戰一場。
就說道“也好。”
雲霄前腳後腳,就追了上來,見到兩人,冷笑一聲,喝道“小賊,這次卻不逃了?”
王衝喝道“吃我一扇……”
他催動了芭蕉扇,奮力扇出,一股狂風吹拂,雲霄不曾提防,被扇的風車一般亂滾,須臾不見,也不知被扇去了哪裡。
不要說王衝,就連二郎真君都目瞪口呆,問道“這等寶貝,怎麼就放在八卦爐旁?”
王衝哪裡知道?說道“也許是不小心放的。”二郎真君笑道“道祖何等人物?哪裡有不小心之理?”
他從王衝手裡,取過了芭蕉扇,看了一回,嘗試運用,卻發現自己無法使用,問道“小弟,你如何能用此寶?”
王衝不敢說琅琊天碑之事,隻能說道“我用的五台秘法。”
二郎真君天生的神通,也不貪圖五台的道法,把手一擺,說道“既然是你師門道法,就不用跟我說了,此寶隻你能用,便是你的機緣。”
“沒想到,此寶居然能夠不懼金剛琢,倒也奇妙。”
“下次遇到雲霄,你莫要太用力,隻要扇出百數十裡,我埋伏在後麵,給她一招狠的。”
王衝答應了一聲,兩人逃命許久,身上塵土甚多,此時雲霄被扇的無影無蹤,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都生出了洗滌之心。
兩人脫了甲胄,跳入了剛才飲水的水潭,兄弟兩人泡澡了一回,卻沒想到這水潭下,住了一個女妖精。
這女妖精聽得水潭上有人鬥法,又聽得大風呼嘯,心頭好奇,就從水底鑽了上來,她沒能見到雲霄,卻見到了兩個精壯男子,赤條條洗澡,不由得春心大動,浮上了水麵,嬌怯怯的說道“兩位小哥哥,到我家裡作甚?”
王衝瞧了一眼,覺得這個女妖怪,除了膚色黝黑,嘴稍大些,倒也生的花容月貌,有幾分異域姿色,正要勸說一句,做女妖精要有些節操,不能胡亂兜搭陌生男子,二郎真君已經操起了馱天大棒,一棒子就把這女妖怪打死,喝道“千年黑魚妖,好生滋補。”
王衝心道“二郎哥哥好生凶,下手也狠。”
二郎真君說道“平日我也懶得殺她,但被那瘋婆娘追了好久,心頭火氣甚旺,既然送上門來,我們就開開葷罷。”
女妖精被打死之後,就現了原形,是一條百餘米長的奇形大魚。
王衝摸出一口短刀,還是當年羅老妖黑風袋中的凡間兵刃,把這條大魚拖上岸來,切開肥美背脊,弄了魚肉,收集了柴火,噴出一股真火,炙烤起來。
兩人洗過澡,又複飽餐一頓,重新頂盔貫甲,都都覺精神抖擻。
兩人也沒等多久,雲霄就又複出現,見到兩人罵道“區區小術,安敢弄我?”
二郎真君把身一扭,施展了隱身術,預先遁走。
王衝急忙按照二郎真君的叮囑,揮動了芭蕉扇,上次他用了生風的一麵,這一次風火兩麵連用,風火交織,化為風火之海,把雲霄吞沒了進去。
雲霄急忙催動金剛琢,奈何此寶非是如此用法,仍舊被風火裹住,飛出了數百裡,才能停下,她用金剛琢收了風火,還以為自己有了準備,王衝沒能把自己上次一般,扇出幾千裡去,罵道“小賊,這次我還是疏忽了,等我這就過去,讓你知道本仙姑的厲害。”
她剛剛定住雲法,就有一根大棒探出雲端,狠狠砸在雲霄仙子的後背上,被她一棒就打入了地麵,鑲嵌到了泥土之中,活像一頭蛤蟆。
雲霄仙子被砸了一棒,身上金霞亂冒,奈何二郎真君不是王衝,她挨了一記,筋斷骨摧,大口噴血,心頭罵道“賊子,等我……”
二郎真君落下雲光,大棒一點,往雲霄身後插下,欲把這個女仙捅穿。
以二郎真君的法力,這一棒下去,雲霄就算再多一兩萬年的道行,也要被插穿捅透,好在這位女仙,數千年苦功非同凡響,金剛琢拋出,就要收了馱天大棒。
二郎真君機靈,收了大棒,一腳踏在金剛琢上,笑道“這寶貝雖然厲害,但你不會用。”
雲霄緩過一口氣,化為一道雲光,望空就走,二郎真君剛剛要追上,就見雲霄二次祭出金剛琢,他知道此寶厲害,剛才自己不過取巧,當下也不猶豫,掉頭就去尋王衝。
王衝遠遠的看到,二郎真君把雲霄引了回來,急忙持了芭蕉扇在手,讓過了前頭了二郎真君,一扇子就把雲霄扇了一個沒影子。
雲霄被扇出數千裡之外,這一次不光是有風,還有火焰,上次王衝留手,她輕易就用金剛琢收了風火,此時卻被灼燒的渾身上下,都是烈火,連用來護身的金霞衣都被九種真火給燒了起來,露出大片白皙細膩的肌膚。
雲霄匆忙用金剛琢全身一滾,這寶貝果然靈驗,滾在哪裡,哪裡就風消火滅。雲霄滅了風火,身上的衣物卻都被燒的七零八落,無奈下也隻能尋了一處水潭,先用金剛琢把附近百裡之內的生靈全數殺死,這才在水潭中洗涮了一遍,換了一件新的仙衣。
雲霄連番吃癟,氣的銀牙直咬,暗道“這兩人哪裡來的扇子?”
“我怎麼從未聽過這件法寶?”
這柄風火芭蕉扇,道祖是千年之內才煉成,煉成之後,從未拿出過兜率宮,故而不要說千年不與三仙島外溝通的雲霄,就算是漫天宮也沒人知道。
此寶不似金剛琢有名,天下傳聞,但威力著實不輸。
雲霄隻以為,是自己粗心,故而吃虧,收拾了一番,又吞服了靈藥,恢複了大半傷勢,又去滿怛梨小天尋找二郎真君和王衝。
二郎真君此時,從容許多,笑道“沒想到你我兄弟,居然還有如此狼狽的一日,好在有了芭蕉扇,雲霄再也奈何不得我們。”
王衝也一掃這段時間的黴氣,問道“金剛琢如此厲害,世上就再無什麼製它之法?”
“芭蕉扇也隻能把人扇走,說不上克製此寶。”
二郎真君沉吟良久,說道“古往今來,修煉之術,共有三大門檻。”
“第一便是十八重天,隻要法力過了十八重天,煉做一塊,任何法術都無用處,隻能純比拚法力道行。”
“如金剛琢這般法寶,本身也相當於修煉至二十八九重周天的修煉之輩,故而若是法力遜色一籌,就不能取勝。”
王衝心頭了然,說道“尋常法寶,以法術巧妙為勝,金剛琢之流,卻已經到了以力致勝的地步,故而法力不足之輩,都不能抵擋!”
“二郎哥哥,是這個道理麼?”
二郎真君點了點頭。
王衝好奇起來,問道“既然如此,第二重關隘又是什麼?”
二郎真君說道“第二重門檻,就是二十四重周天,過了此關,就能號為金仙,萬古不壞,天地同壽,過不去此關,仍有天人五衰,壽元有儘。”
王衝想了一想,說道“二郎哥哥自然是這個級數?”
二郎真君笑道“不光是我,三壇海會大神,你們五台的張真君,追殺我們的瘋娘們雲霄,還有……那頭猴子,都是這個級數,隻是法力高低有些參差。”
王衝心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來,原長老亦算金仙,怪不得她非要熬到道行過了二十五重周天,才肯飛升。”
“王靈官祖師,薩老祖,獅子尊王菩薩應該也是這般級數。”
二郎真君笑道“不過,法力高低,也看人用,更看道法的層次。雲霄修煉數千年,雖然最近千年被天條鎖死了道行,但純以修為而論,仍舊在我之上,可若大家都不用法寶,她不是我對手。”
王衝有心問一聲,二郎真君是個什麼修為,但隨即想道“這般問,十分不禮貌。”當即換了說辭“第三重難關又是什麼?”
二郎真君沉吟不語,卻在此時,聽得雲霄叫道“兩個小賊,拿性命來。”
王衝急忙把芭蕉扇取出,抗在肩頭,對麵喝道“又是你?怎麼還來?煩不煩啊!”
雲霄給他氣的七竅生煙,叫道“你們殺我妹子,還敢大放厥詞。”
王衝怒道“誰殺了你妹子?你看看我的一身修為,像是能殺你妹子之人嗎?”
雲霄沉吟良久,忽然說道“許是你師父殺的。”
王衝說道“我師父哪裡有這個本事?”
肖南心頭一動,忽然探手,把鏡子扣在桌麵上,微微一笑,心頭清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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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