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力總和第一的消息,如同九天驚雷炸響在南荒大地的每一寸山河之間,震得無數修士心神俱裂。
那榜單高懸於虛空,金光熠熠,每一個名字都似刀刻斧鑿般不可更改——而現在榜首之位赫然沒有名字。
一時間,整個南荒為之震動。
那些原本還在閉關苦修、爭奪機緣的元嬰老怪紛紛破關而出,臉色鐵青,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與深深忌憚。
有人怒摔玉簡,有人仰天長歎,更有甚者直接傳訊家族:“速歸!閉死關!此子妖孽,不可力敵!”
一座座荒城人影稀疏,曾經熱鬨非凡的坊市冷清如廢墟。
各大宗門緊急召集核心弟子,封鎖山門,煉陣布符,仿佛麵對的不是一人,而是一場席卷天地的浩劫。
太卷了!
這不是競爭,這是降維打擊!
眾人都知道,修行界最為殘忍,殺人奪寶是常有之事。
而在那無人知曉的體內空間之中,一道身影緩緩睜開了雙眼。
龍慕蘇醒了。
昨日那一戰,幾乎將他徹底撕碎。
五臟六腑皆裂,經脈寸斷,魂魄搖曳如風中殘燭。可如今,傷勢已然痊愈,氣血奔湧如江河,四肢百骸充滿力量。
輕輕一握拳,空氣竟發出細微的劈啪聲,仿佛連空間都被攥出了裂痕。
他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肩頸,骨骼作響,如同遠古巨獸蘇醒前的低吼。
龍慕來到了另一個房間,房間極大,四壁由神秘骨紋砌成,散發著幽幽微光,像是活物呼吸一般緩緩起伏。
頭頂是一片模擬星空的穹頂,星辰流轉,演繹著天地法則的軌跡。
龍慕端坐首位,一襲雪白長袍隨風輕揚,衣袂翻飛間,竟有幾分出塵之意。
他的麵容冷峻如刀削,眉宇間透著一股曆經生死後的沉靜與淩厲。
雙眸深邃如淵,仿佛能看穿人心最隱秘的角落。
對麵,白骨老者拄著一根由遠古龍骨製成的拐杖,枯槁的手指緊扣其上,眼窩深處兩點幽火跳動;火蓮聖母一身赤紅紗裙,麵容美豔卻帶著三分邪意,指尖纏繞著一朵永不熄滅的火焰蓮花;貞子黑發垂地,白衣飄蕩,神情漠然,唯有看向龍慕時,眼中才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而慕容芊芊,則靜靜坐在角落,目光始終落在龍慕身上,清澈的眼底藏著深深的歉意與擔憂,像是一汪秋水被風吹皺,久久不能平息。
偌大的房間內寂靜無聲,唯有靈氣流動的細微嗡鳴回蕩耳畔。
最終,還是龍慕率先開口,聲音不高,卻如鐘鼓敲響,震蕩心神:“昨天的一戰……大家有什麼想法,說說吧。”
話音落下,火蓮聖母立刻擺手,語氣急切:“那個……那個老身沒有參與,就不說了!”
慕容芊芊沉默,隻是指尖微微顫抖,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龍慕孤身迎戰千名元嬰修士,血染長空,幾乎隕落的一幕。
一切都是為了她,昨日的一戰那個男人差一點隕落,他愧疚,如藤蔓纏心,越收越緊。
貞子終於開口,聲音冰冷而低沉:“主人,對麵太強了,我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
她說這話時,眼中閃過一抹不甘,但更多的是清醒。
她如今的實力最多和元嬰中期修士持平,在那種級彆的戰場上,連炮灰都不算。
龍慕點了點頭,目光轉向白骨老者,語氣恭敬:“前輩,你怎麼說?”
白骨老者聞言,喉嚨裡發出一聲冷笑,乾癟的嘴唇掀動,聲音沙啞如砂石摩擦:“是啊,實力太弱了,不然某人也不會讓自己差點隕落了!”
龍慕一愣,眉頭微皺:“前輩,你啥意思?”
“啥意思?”
白骨老者猛地抬頭,眼中的幽火驟然暴漲,“你還好意思問!你自己想想,在昨天一戰裡你做了什麼?除了逃跑!”
白骨老者的質問,瞬間讓整個空間溫度驟降。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龍慕,有震驚,有不解,也有隱隱的認同。
龍慕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前輩,我也沒辦法啊……和他們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不說那三個老怪物,單是圍攻我的就有千餘名元嬰修士!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而且他們身後還有數萬修士,層層疊疊,如潮水般湧來……我能活著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
他說到這裡,聲音微微發顫,眼中浮現出昨夜的畫麵——
蒼穹破碎,雷火交織,上千道法寶光芒如暴雨傾瀉,天地失色,山川崩裂。
他在刀光劍影中穿梭,一次次險之又險地避開致命攻擊,體內靈力幾近枯竭。
那一刻,死亡的氣息緊緊扼住咽喉,他甚至聽見了輪回之門開啟的轟鳴……
想到這裡,他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指甲嵌入掌心,疼痛讓他重新清醒。
“我能活下來,已是萬幸了!”
他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劫後餘生的疲憊與慶幸。
白骨老者沉默了許久,眼中的怒火漸漸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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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龍慕確實已經拚儘全力。
敵人太過無恥——以多欺少,群起而攻,根本不講半點尊嚴。
若非龍慕身懷奇寶、反應迅捷,早已形神俱滅。
良久,老者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威壓:“吾有一法,能讓你提升戰力……以你現在的修為,若能成功,彆說麵對千餘名元嬰修士,就算是百餘名化神大能聯手,你也有一戰之力!”
此言一出,滿室皆驚!
貞子猛然抬頭,眼中第一次燃起熾熱的光芒;火蓮聖母呼吸一滯,手中的火焰蓮花劇烈跳動;慕容芊芊也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眼中泛起希望的漣漪。
而龍慕,更是“騰”地一下站起身來,眼中精光爆閃,急聲問道:“前輩!什麼方法?快說!”
白骨老者卻不慌不淡淡吐出四個字,聲音輕得像一陣風,卻又重得如同天道宣判:“言出法隨。”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隨即,龍慕臉上的激動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奈與失落。
他無力地跌坐回椅子,苦笑道:“前輩,彆鬨了……‘言出法隨’那是化神大能才能觸及的領域神通,需溝通天地意誌,借大道之力為己所用。我現在才元嬰中期,談何‘言出法隨’?那可是傳說中的境界啊!”
不僅是他失望,其餘眾人也都黯然低頭。
那四個字,對他們而言,就像是凡人仰望星空,明知璀璨,卻永遠無法觸及。
然而,白骨老者隻是冷冷一笑,眼中幽火閃爍不定:“誰說你必須達到化神,才能掌握‘言出法隨’?”
他緩緩站起,龍骨拐杖重重頓地,整片空間為之震顫。
“真正的‘言出法隨’,並非依賴境界,而是源於對‘規則’的理解與掌控。
龍慕聞言他怔住了。
其餘人也屏息凝神,仿佛看到了一片全新的天地,在黑暗儘頭徐徐開啟。
窗外,星河流轉,仿佛也在為這一刻低語。
而這,僅僅是一切的開始。
房間內,燭火搖曳,昏黃的光在斑駁牆麵上跳動,像無數細小的靈魂低語。
龍慕端坐在首位,雙目炯炯,宛如夜空中驟然亮起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