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區區元嬰,也敢與吾等交手,真是不知死活!”
蒼穹之上,一道陰沉嘶啞的聲音自九天滾滾而下,仿佛從幽冥深處爬出的惡鬼低語。
那聲音帶著腐朽的氣息,如同鏽蝕千年的鐵鏈在風中搖曳,每一聲都刮擦著天地的神經,令人骨髓發寒。
狂風驟停,雲層如被無形巨手撕裂,露出漆黑如墨的天幕。
整片山林仿佛被按下靜音,連樹葉的輕顫都凝固在半空。
唯有龍慕身下那一灘不斷擴大的血泊,無聲訴說著生命的流逝。
他渾身已被鮮血浸透,衣袍碎裂成條,像一麵麵殘破的戰旗掛在殘軀之上。
四肢扭曲變形,骨骼斷裂的聲響仍在空氣中回蕩。
最致命的是左胸口那個拳頭大小的血洞——皮肉翻卷,筋脈儘斷,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伴隨著鮮血噴湧而出。
下一瞬,七道身影自虛空中踏出,腳踏星痕,衣袂無風自動。
他們淩立百丈高空,宛如七尊來自地獄的審判者,目光冰冷地俯視著廢墟中的身影。
空氣凝滯,空間崩裂,時間仿佛也為之凍結。
這七人,不是彆人正是幽冥七老。
他們已潛伏半月有餘,隻為今日一擊必殺。
“幽冥七老?怎麼會是他們!”
體內空間內,火蓮聖母心神巨顫,瞳孔劇烈收縮,全身顫抖。
她曾聽師尊提及此名,那是連大乘修士都要退避三舍的恐怖組合。
七人同修同戰,魂魄相連,生死與共,一旦出手,必見血封喉。
“幽冥七老?很厲害嗎?”
白骨老者拄著骨杖,歪頭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
火蓮聖母幾乎怒吼:“七位煉虛巔峰的老怪物!你說厲不厲害?無人能擋下他們聯手一擊,臭小子命休矣!”
刹那間,所有人的心沉入穀底。
他們被困於龍慕體內空間之中,縱有萬般焦急,也無法現身相助。
即便能脫困,麵對幽冥七老,也不過是飛蛾撲火。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投向貞子——那位神秘莫測的預言之女。
貞子盤見狀雙眸微閉,指尖輕點眉心,再次感應龍慕的狀況。
片刻後,她忽然蹙眉,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對……主人無事呀,這……?”
外界的現實依舊殘酷。
廢墟中,龍慕艱難咽下一口唾沫,喉嚨乾裂如砂紙摩擦。
他努力抬起眼皮,望著天空中那七道高高在上的身影,聲音虛弱卻挺直脊梁:“前輩……晚輩從未冒犯諸位前輩,不知犯了何錯,竟遭此毒手?”
“哼。”
一名紫金長袍老者斜睨著他,嘴角譏諷:“小子,你沒犯錯——吾等就是看你不爽,怎麼?不行嗎?”
話語輕佻,卻如利刃穿心。
這不是爭鬥,不是恩怨,而是赤裸裸的蔑視與踐踏。
“你等可知曉我是誰……?”
龍慕咬牙,試圖抓住最後一絲生機,“我乃……”
“你愛誰誰。”
一道冷酷聲音打斷,“今日,你必須死。”
“二哥,何必多言。”
黑袍老者不耐揮手,掌心凝聚一團漆黑火焰,“拿下他,回丹樓領賞。”
七人同時抬手,天地色變。
七道法則交織成網,仿若命運之鎖從天而降,要將龍慕徹底鎮壓!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轟!!!”
一道怒喝撕裂虛空,如雷霆炸響在靈魂深處!
“敢動我徒兒,爾等好膽——想好怎麼死了嗎?!”
這聲怒嗬裹挾無邊威壓,仿佛遠古巨獸蘇醒,咆哮震碎星辰。
整片山脈崩塌,百裡林木儘數伏倒,連幽冥七老腳下的空間都浮現蛛網般裂痕。
“什麼情況?難道……這小子有護道者跟隨?!”
有人驚呼,滿是不可置信。
“慌什麼?”
為首老者冷哼,“我們可是七人,還怕一個突然冒出來的老東西不成!”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自虛空中一步踏出,快逾光影極限。
刹那間,他已立於幽冥七老麵前十丈,黑袍獵獵,白發如雪,麵覆猙獰獠牙麵具,手中一柄黑紅交錯的大刀橫指蒼穹,刀鋒所向,萬物寂滅。
風在他周身旋轉,形成黑色旋渦,仿佛連死亡都在為他讓路。
“道友,”
黑袍老者聲音沙啞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勸你莫要多管閒事。修行不易,壽元珍貴,何必為他人葬送自己?還望……慎重。”
“慎重你妹!”
黑袍老者猛然抬頭,眼中寒光爆射,“敢傷我徒兒,我要你們全部陪葬!”
話音未落,黑紅大刀猛然斬下!
一道刀芒橫貫天際,如隕星墜地,撕裂長空,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崩裂,化作虛無黑洞。
幽冥老祖見狀齊齊變色,倉促結印布陣,七股力量融合為一,凝成一麵巨大的幽冥鬼牆。
“轟——!!!”
撞擊瞬間,天地失色。
氣浪席卷百裡,山嶽化為齏粉,湖泊蒸發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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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妖獸紛紛跪伏在地,瑟瑟發抖,連呼吸都不敢重一分。
“哼,真以為吾等怕你不成!”
為首那黑袍老者怒目圓睜,須發如戟,聲若雷霆,震得四周山石簌簌滾落。
他一掌拍出,掌風如墨雲翻湧,撕裂長空,仿佛連天地都為之變色。
“一起上,鎮殺之!”
話音未落,七道身影已如鬼魅般散開,正是幽冥七老。
他們腳踏詭異步法,身形在虛空中留下重重殘影,宛如七道自九幽而來的厲魂,圍殺而至。
方才那麵戴獠牙麵具的黑袍老者一刀斬來,雖淩厲無匹,卻並未真正傷及根本——那一刀,不過是試探,是誘餌,更是陷阱的開端。
可此刻,幽冥七老已然動了殺心。
下一瞬,七人齊齊雙手結印,指節扭曲如枯枝,靈力自丹田奔湧而出,化作滔天風暴。
刹那間,虛空震蕩,天地失色——
一柄巨斧憑空凝現,斧刃泛著森然寒光,似能劈開歲月長河;